“太子怎么啦?”若兰闻言一惊,募地站起身,随着一声脆响,手中的碗砰然跌落在地,溅了若兰一脚的油污。
“太子死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心立刻像被什么掏了似的,空空的疼,脸也唰地一下白了。
“太……太子晕……晕倒了!”这时,宫女这才把后面的话完整地说了出来,若兰被她一惊一乍的都要弄晕过去了。
“不早说!”她气得瞪了她一眼:,又问:“他现在在哪?”
“在……在云轩殿……寝宫。”宫女结结巴巴地,好半天才把话说明白,若兰烦恼之余不觉一阵好笑,这太子府怎么会弄个结巴宫女来,这但凡有什么急事,非被她急死不可。
若兰匆匆来到自己的寝宫时,看娘娘来了,早有宫女撩开帐幔,若兰走了进去,见铺着凉席的雕花木床上,浑身湿透了的燕子旭正闭着眼睛躺着,嘴里还在嘟嘟哝哝地说着什么。
若兰近前在床边坐下,向他侧过头去,但听燕子旭的嘴里嘟囔着:“母后!父皇,母后不会的……她不会干那种事的……”若兰听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她鼻子一酸,眼圈有些红了。抬手捂在燕子旭的额头上,但觉热得烫手。
“好烫!至少有42摄氏度。”
心中一惊,问身边跟着的太监:“传太医了吗?”
“传了,娘娘,贾御医马上到。”
若兰嗯了一声,低头见燕子旭湿漉漉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健壮的身体轮廓一览无遗。
“这样不行快拿太子的亵衣来!”
“是!娘娘!”早有宫女转身去了。
不一会,宫女拿了一套白色的亵衣进来。要换衣服,自然要帮他脱衣服,宫女们不敢上前,都看着若兰,等她动手。
若兰此时也顾不得害羞,替燕子旭解开鸾带,动手替他脱起衣服来。若兰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左弄又弄,意识迷糊的燕子旭又不配合,只累得一身香汗淋漓,只脱下了燕子旭的半只袖子来。
要脱另一侧袖管,需得把燕子旭的身子侧起来,宫女们上前帮忙托起燕子旭的后背,若兰俯身下去要脱另一只袖子时,不想燕子旭突然一把把她抱住了。
若兰吓一跳,以为他醒了,抬眼看去,见他仍闭着眼睛,眼帘煽动着,仍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想从他滚烫的怀里挣脱,谁知,他死命搂着她就是不放,嘴里喃喃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若兰懵了,她再想不到燕子旭会如此依恋她,可是转而一想,他这么迷迷糊糊地不清爽,谁知道他把她当成哪个女人了!这样想着,心中又有些恼恨,拼命想挣开,无奈他就是不放手。
若兰无可奈何地被燕子旭的双臂环着匍匐在他****的胸脯上,耳听着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和打鼓般咚咚作响的心跳,她突然有种特别奇妙的安宁舒心的感觉。
正有些神智恍惚时,突抬眼看见众人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呢,脸不由一红,这时,燕子旭的手松了些,若兰一使劲,终于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七手八脚的,众人一起上前帮忙,好容易才把燕子旭的衣服都脱了,只剩一条贴身的内裤来。
仍然昏睡的燕子旭任若兰摆弄着。灯光下,若兰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仔细地看燕子旭的身躯,但见他有着一身现代人需要涂健美油才有的古铜色肌肤,两块高高鼓起的三角形胸肌上长着浓密的胸毛,健美的腱子肉,平坦紧缩的腹肌,无一处不透出男人雄壮的魅力。
若兰一时看得心咚咚直跳,她再不好意思替他换内裤,正要直接把亵衣给他穿上,有一个年长的宫女忙制止说:“娘娘,不行的,里面的内裤也湿透了,要换下来的。”
若兰白着眼看着她,脸燥得通红……
燕子旭终于换上了干净的亵衣,他沉沉地睡着,偶尔嘴里嘟囔着一句母后什么的话语来,若兰见他那原先光滑如玉的下颌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短短的胡茬,显得苍白的脸色有些发青,湿漉漉的鬓发紧贴在光洁的额迹,黑白分明,加上孩子般满脸的无助,一丝怜悯之心从若兰心中油然而生,她禁不住抬起玉指,轻轻地把他散乱的鬓发抿至耳后。
昏睡中的燕子旭感觉到那凉滑的手指在脸上的触摸,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若兰,迷离而无助。
看燕子旭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若兰忙把自己的手往回缩,不想燕子旭又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别走,别离开我。”嘴里喃喃地说。
此时的他面色已转为赤红,鼻翼煽动着呼出的气息烁热无比。
看他的样子热度是更高了,若兰的心不由得为他悬了起来,因为这又没有退烧消炎的药,一旦病势没控制好就会有发展成急性肺炎的危险,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这可是致命的。
“快,柳月,端一盆井水来,还有毛巾。”她焦急而习惯性地吩咐柳月道。
可是,忙乱中痴傻的柳月却不知去了哪里,另一宫女忙答应着要去,刚好小蝶进来了。
“娘娘要井水,还是让奴婢去吧。”说着自宫女手中接过银盆去了。
不一会,水打来了,若兰自燕子旭掌中抽出手来,双手把浸在井水中的毛巾拧干,然后摊开平铺在燕子旭滚烫的额头上。
如是几次之后,若兰再用右手探了探燕子旭的额头,但觉清凉了不少。刚要把手撤回,冷不丁间又被燕子旭捉在了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