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宫女领命出去,不一会,身穿一袭紫袍,潇洒风流的江丞相便随着她走进寝宫,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幔,看见梅妃若隐若现的妙曼睡姿,他不由春心大动。
“娘娘!下官参见娘娘!”他隔着纱幔施礼,声音微颤。
“进来吧!隔着幔子怎么说话?”梅妃慵懒地说。
“是!娘娘!”江丞相得到命令,迫不及待地一掀幔子,钻了进去……
红衣宫女见状躬身退下,在反身关上房门的一霎那,她的嘴角向上一牵,露出一丝冷笑。
一日前,申时,德宣殿殿外的长廊上,皇上在众太监侍卫的簇拥下正向沁心殿走去。
突然,自长廊拐角处慌慌张张地跑过一个人来,她边跑边回头张惶地看着什么,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在燕重北的身上。
“什么人?陛下在此,胆敢乱冲乱撞!”随行太监见状吃了一惊,上前一脚将来人踢翻在地。
“陛下,饶命!奴婢是沁心殿皇后娘娘寝宫的宫女,实在是情不得已,冲撞了陛下,请陛下饶命!”
来人一头拜倒在燕重北的脚下,磕头如捣葱。
燕重北闻言,浓眉一攥:“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的人遵命抬起头,燕重北一见果是沁心殿常伺在梅妃身边的宫女,但见她泪痕满面,柔弱的身子抖抖索索,十分可怜。
“何事这么惊慌,难道你不知宫中规矩吗?”他没有发怒,只轻声问道。
“皇上,奴婢是不得已,才刚江丞相……”说着抬头看了看围在皇帝身边的众人,欲言又止。
燕重北闻言微微吃了一惊,迟疑间,一挥手,让众人暂且退在一旁。
“江丞相怎么了,快告诉朕!”
“陛下,求陛下为奴婢做主,刚才江丞相进沁心殿觐见皇后娘娘,娘娘不在,奴婢请丞相稍坐,然后为他沏了一杯茶,呈于丞相大人,谁知他……他……”
“他怎样?”
“他抱着奴婢便往娘娘的帐幔之内,说要求欢,奴婢毫不容易挣脱跑了出来,惊慌间不小心冲撞了陛下!”宫女说罢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燕重北闻言,一时怒火攻心,这个江丞相,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欺负到他皇帝的后宫来了!
又怒又气之下,便要宫女在前带路,找江丞相问罪。
谁知宫女跪地不起。
“陛下,江丞相不止是调戏宫女,他还……”
“他还怎样?”
“他还和皇后娘娘经常趁陛下不在宫里的时候,在沁心殿幽会。”
宫女的一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他怎么也不相信,他宠爱了多年的,十分信任的梅妃竟然会背着他和臣子私通!
脸色气得乌青,浑身发颤的燕重北墓地伸指掐住宫女的咽喉,“胡说!皇后不是这等人!朕……朕要让你知道诬陷皇后的后果!”
说罢将全身的怒气汇集在青筋爆出的指下,但听骨格嘎嘎作响的声音,宫女只憋得脸色青紫,眼睛爆出,双手乱叉。
“说!是谁让你诬陷皇后和江丞相的?”燕重北怕她死了无有对症,狠力将她往地上一推怒喝道。
“咳咳咳!”得到解脱的宫女手扶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阵,直呛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说!”燕重北又提了她一脚。
“回皇上,奴婢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诬陷皇后娘娘和丞相!奴婢如有谎言,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见燕重北喘气不语,又说:“皇上如若不信,过几****可以假装出宫巡查,丞相大人一定会趁机来和娘娘相会的,到时,陛下就会相信奴婢说的话了。”
燕重北再也无心赏玩深秋景致,暴怒渐退之后,他反复思谅,觉得这宫女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他相信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不敢诬陷位及后宫之冠的皇后和朝堂大臣。
最后,他决定听从宫女的建议,没有到沁心殿找江丞相问罪,而是隐忍起一腔怒气,折身返回了德宣殿。
是夜,窗外狂风怒吼,寒气袭人,燕重北和往日一样,在德宣殿的琉璃灯下批阅奏章,一阵裙摆拖地的窸窸声之后,一身轻裘软服的梅妃裹着一股冷风走了进来。
燕重北刚抬起头,便觉温香满怀处,梅妃早一屁股坐在他的膝上偎进了他的怀里。
“陛下,天气寒冷,还是早些歇了吧!”软语温侬,娇羞无比。
在平日,燕重北一定会心猿意马,无心再批阅奏章,但是,自那宫女的一席话之后,想起怀中的女人背了他与其他男人颠鸾倒凤时的场景,气恨之余不禁感到一阵厌恶。
梅妃并不知道此事,她但觉燕重北身子僵硬,不似往日温存,她不由疑惑地看了燕重北一眼:“皇上,怎么,身子不爽吗?”
燕重北怕梅妃看破他的心事,将怒气隐压,一手轻环住梅妃的软腰,一手便向她裘内神去:“爱妃,你的身子是越来越饱满了!”说罢在那柔软处柔了几柔,调笑道。
梅妃一笑,疑虑顿消,伏在燕重北身上:“皇上,这么些年了,你还是摸不够吗?”
“爱妃魅力无穷,寡人爱不胜爱。只是,今日奏章太多,寡人还没批阅完。天气寒冷,爱妃还是先会寝宫去吧,今晚寡人累了就不过去了。”燕重北在梅妃耳边软语温存道。
“这样!那殿下可要注意身体,臣妾先行告退了。”梅妃闻言,娇俏起身,款款离去。
支走了梅妃,燕重北秃然倒在软榻上,两眼看着金碧辉煌的屋顶,眼露凶光。
翌日一早,燕重北也不告诉梅妃,便下诏带着手下的一帮武将们全副武装地出宫狩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