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就是沧城?
凄凉如冰的灵位。
苍凉的眼神凝望远方的城。
你就站在那里,等我找寻。
我触摸,你又消失殆尽。
久久不能平息的,原来是爱情!?
某人跪在地上。低着头。死亡率达到百分百。恐惧感随之蔓延。敢抬头在看一眼吗?那无名的灵位。去他娘的悲惨世界。
雨声渐渐焦愁。李沧城开车疯狂追去。去机场的路缩地成寸。雨刷来回折腾,黑暗刺瞎了眼睛。他竟然哭了。这个曾经任何人都认为极其纨绔的男人。
摩天轮倒映在挡风玻璃上。曾经我们六人放纵的地方。
娟子第一个走。接着,唐,在接着,杏仁,再接着,残人,然后噩梦来了。究竟是你。走的一声不响。让我疯疯狂狂。
风衣女子从出租车上下来。航班最早也得明日。迎着马路。多想与你擦肩而过。
后视镜。那个压马路的女子。怎可放弃这个机会?方向盘三百六十度反复推敲。喇叭声骚动。离合油门双管齐下。后退到上个十字路口,耶稣存在的地方,躺着鲜血。
机场大巴车轰然而至。女子扭过头。一辆野马肌肉车面目全非。斜横而来。女子目瞪口呆。他使劲儿想睁开右眼。左眼已经瞎透。他翘头,双腿一无知觉,鲜血宛如三十三岁的耶稣。袭扰大地。看着那个压马路的女子拉着皮箱渐行渐远。才有所安息。索性……什么?前面的那个女子是?他放弃用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努力撑着手掌拐着方向盘。可不听使唤的撞击力愈来愈大。只好支撑身体,哐当一下趴在方向盘上,借力来转弯。车头脱缰火速,路灯和红绿灯应声而倒。只见车子翻滚,路边道牙上的轮胎孤独躺卧。车子冒着刺鼻得香烟。从油箱里滴出的油与鲜血被车底的钢板与油地面摩擦。烟火肆意妄为。车子三个轮胎连连爆炸。
女子的腿被两个灯杆砸着。死死不能动弹。眼看着熟悉的车牌被烟雾熏的漆黑。便大声喊救命。
路人蹲在深处。十字路口两旁的灯光明亮起来。人声鼎沸。却无一人前来救赎。人心可畏。
她挣脱出来。爬向那辆车。可奈何。无能为力。火被风吹的愈来愈大。她终究忍不住双腿的疼痛晕死过去。十多分钟。交警大队,消防队迅速而来。如此迅速。
“报告大队。一死两伤。还有一人重度昏迷。”她醒来之时。脸颊火辣辣的疼。头发焦臭。躺在医护车上迷迷糊糊能听见执行人员报告记录。
医护车启动了。她再也听不见了关于他的消息。
她被药物刺激。昏睡而去,再次醒来。制服护士正要来为她换药。护士告诉她。当晚大巴就是司机一人。赶回交车,重度昏迷。不过你和隔壁那个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该死的醉汉。活该。
护士说“纳兰孤雪,你的腿估计得修养。要不就得瘸。住院半年。最低。”
“那个死了的男人叫什么?是不是……?”她张口说话,蠕动嘴角。疼。
“大巴司机。当晚喝了酒。得亏没有拉人。这种人死不足惜。”护士一边为她绑纱布一边说。“不好意思啊。你认识?”
“开野马车……那个……男人呢?他……他怎么样?”
“呵呵。手术了一夜。还没出来。”护士看着她暗暗摇头。一个女人的容貌与修长的腿。没了。“出来我给你说。好了。乖乖躺着。”
护士关上门。剩下她空荡的心,如此不安。浙AB9299。我知道,你有意无意的说过。我爱小雪。9299是你的键盘。你的任何都关于我。终于死亡也习惯于此。
第二日。床头柜旁多了个灵位。是你的复古。我的孤独。对吗?
“他在抢救室,只说了一句话。带我去见见她。我最好的样子。”护士说完离去。
沧城。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需要。这你都知道啊!她躺在床上抱着灵位。这块没有你名字的灵位。你以为这样。我就记不清你他娘最糟糕的样子了吗?醉的一塌糊涂。像个阳痿。我他娘死也记得。
尔何知?吾与长恨东流。
尔何知?吾与孤寡为伴。
尔何知?吾要与之长安。
我辞去尔寻他。知否?若他辞去我。我愿辞去,一干两净。为新娘。与你同在床头鸳鸯。在所不辞。
“抢救无效……”医生带着口罩。无能为力,精疲力尽。
“你他娘的嫌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任何代价。救活他。”中年男人拽着医生的领带。怒骂。身后两个保镖蠢蠢欲动。
“抱歉……”
“抱你妈……再救,去啊!”
“他去了。”医生憋着脸说完。李沧城的老子咚的一下。坐在地板上。“小兔崽子……”
“他有遗愿。”男人仰头看着医生。医生接着说“他说。带我去见见她,我最好的样子。”
男人接过钻戒和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照片。钻戒如他瞬间消失成了永恒。照片是她。花容月貌却已然腐蚀成为昔日。
男人走进病房。那块灵位就睡在女子的床头。纳兰孤雪惊醒。“你……叔叔?”
“小兔崽子就交给你了。他既然认定你是我老李家的人。你就是了。这是他最好的样子。”
男人扔个她一个笔记本。说完离去。
“叔叔。你……不怪我么?”
他顿然,停下脚步,眼睛像毒针一样能刺死她。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
“他眼睛瞎了。一年前。我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他比我强,他是。”男人拧了拧领带说“去西藏吧。他应该在那。”
镜子里。我能看到自己的脸,麻木不仁。
从此我要戴上面纱。让你喜欢的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