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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凶神恶煞的韩国胖女人

哈尔滨制药厂是全国最大的制药厂,全厂有五千多名员工,总工程师是中国工程院生物医药院士,厂长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丁清辉跟张芯二人在总工程师的陪同下,参观了哈尔滨制药厂的机械设备和他们研制出来的药物。

后在办公室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厂方为他们举办宴会。

丁清辉夫妇回到香港后,正式挂牌“兴华卫生药材公司”,地址选在上环药材街一栋商住两用的大厦二楼13室。公司聘请了几个阿婆分装药物,以批发内地药材为主营业务。

处理好老家的事情后,许碧玉终于来到了香港。洪金龙去火车站接她,一路上扛着大包小包,频频大献殷勤。他知道妻子虚荣心强,便不停地说好话给她听。

走了不一会儿,许碧玉问道:“你给我买的大房子怎么还没到啊?”

洪金龙解释说:“香港最近房价涨得太快了,想买都下不了手啊!现在暂时租住在南方大厦,等房价稍微稳定了,咱再下手,好不好?”

许碧玉停下脚步厉声说道:“你又编故事来骗我,老娘不吃这一套!你不是说香港是天堂,人人都住高楼大厦吗?老娘今天就要亲眼看看你住在天堂的房子有多大!”

洪金龙一脸委屈:“我怎么敢欺骗老婆大人呢?这不是有钱了也不能随便乱花嘛,要学会理财。”

许碧玉说:“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准备了多少财要让我理。”说完又大步走起路来。

“现在钱存银行利息高…”洪金龙追在后面解释着,“你住全世界最大的房子也是住,住全世界最小的房子也是住,不就一个小小的床位嘛,有什么差别呀?”

“在路上我就不跟你争了,到了你的大房子再说吧!”许碧玉不耐烦地说道。

“啊啊啊!”许碧玉刚一踏进南方大厦洪金龙的出租屋内,就有一只老鼠从她脚背上窜过去。

“老婆怎么啦?”洪金龙赶紧放下行李打开电灯,关切地问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堂?!还是个有老鼠的天堂!”许碧玉笑话道,“洪金龙,你的大炮也真是够响的啊!”

洪金龙一脸痛苦地解释道:“老婆,这里只是暂住,真的,你相信我,我们很快就可以搬出去了!”

许碧玉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洪金龙故意夸张地提高声浪,大声说道:“算我洪金龙没本事买不起大房,让妻子住在全世界最小的双格床。我们去申请难民,让香港政府救济我们!”洪金龙故意越说越激动,越来越大声。

许碧玉赶紧上前去捂住洪金龙的嘴巴:“死鬼,你敲锣啊!要让全香港都听到是不是?还要不要脸了!”

洪金龙装可怜相说道:“你笑一笑,我这面破锣就不敲了。”

许碧玉被逗乐了,她没好气地说道:“厕所在哪里?我要小便!”

洪金龙立即将许碧玉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边亲吻一边走向卫生间,心中暗自庆幸着。

药材公司开张后,生意没有多少起色,丁清辉想请许佰强帮忙支支招。

潮州酒楼内,许佰强开口问道:“清辉,你的药材公司刚开业,生意怎么样?”

丁清辉愁眉苦脸地说道:“公司刚开业,生意有点冷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强哥在晋江的时候,是跑供销出名的,你可得帮我出出主意!”

许佰强自嘲道:“内地那一套,在香港哪里行得通啊!”

丁清辉连忙说道:“行得通,肯定行得通!”仿佛许佰强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许佰强想了想,说:“我倒有个建议,你们听听看。清辉你的管理能力比较强,干脆就专心留在公司里面管理员工和药品,张芯呢就负责到外面联络业务,看看能不能把药品供应给香港的各大药店。九龙寨城有一家药店叫做“五洲参茸行”,老板翁清泉是我们的客户,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丁清辉转过头去看了张芯一眼,开玩笑似的问道:“行不行啊你?”

张芯不屑地说:“你行我就行!”

李碧晴补充道:“有一点很关键的就是,现在香港人对内地药品不了解,所以价格不能定得太高。而相对于价格来说,疗效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的药品疗效够好的话,相信慢慢地就能打开市场。”

丁清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内地药品在价格上有绝对的优势,疗效的话,应该也不会差吧。”

许佰强坚定地说:“我对我们内地药品有信心!”

丁清辉心情为之一振,跟着说道:“没错,有信心!”

张芯笑着说:“强哥就是厉害,见多识广!如果让强哥出来创业的话,强哥会选择什么行业?”

“我应该也会跟你们一样,选择医疗保健方面的吧。近一个世纪以来,我们中国人一直被说成是东亚病夫,我一直梦想着能为中国老百姓的身体健康做出点贡献。”许佰强受到丁清辉启发,突然萌生这样一个念头。

“表哥的梦想好伟大!”李碧晴感叹道。

丁清辉:“说到厉害,丁伴水绝对算得上一个!”

张芯附和道:“对对对!这个丁伴水找我借了两万块回去做鞋子贸易,没几个月就把钱还给我了!”

丁清辉激动地说:“听说最近准备要回晋江盖厂房了,真是想不到啊!”

许佰强微笑着说:“看来丁伴水做买卖确实有一套!”

这时,洪金龙带着妻子许碧玉和杨帮通及几位亲友走了进来,被李碧晴一眼看到,她立马拉起许佰强走过去。

“洪金龙!”李碧晴喊了一声,洪金龙回头一看是许佰强跟李碧晴,赶紧叫许碧玉先带其他人去就座。

“洪金龙,表哥的五千块呢?”李碧晴凶道。

洪金龙紧张兮兮地说道:“嘘!小声点,我老婆来香港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去赌博,还输了这么多钱,我就死定了!”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快还钱!”李碧晴不依不饶。

洪金龙可怜兮兮地解释道:“本来我隔天就要拿过去还给你的,不料你出车祸住院了,医院又不让我进去找你,所以…”

李碧晴生气地说道:“所以今天还来也不迟!”

“再缓几天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的姑奶奶。”洪金龙边央求着,边偷偷回头瞄了一眼许碧玉。

“你!”李碧晴越说越气。

“算了表妹,别强人所难。”许佰强把李碧晴拉下来,对洪金龙说道:“代我向嫂子问好!”

“谢谢强哥!谢谢强哥!”洪金龙嬉皮笑脸,一脸无赖的样子,气得李碧晴咬牙切齿。

躲过一劫的洪金龙笑嘻嘻地来到许碧玉选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心有余悸地拿起纸巾擦汗,说道:“哇,这天气可真是够热的!”

许碧玉小声质问洪金龙:“那两个是什么人?”

洪金龙假装镇定,笑着说:“土埔村的老乡许佰强,还有他的表妹李碧晴,刚好遇到,互相问个好。”

许碧玉半信半疑,回头看了李碧晴好几眼。

“对了帮通,我已经帮你找好住宿和工作了,明天就带你去。”洪金龙赶紧转移话题。

“是什么工作?能发财吗?”杨帮通欣喜地问道。

“能!绝对能!”洪金龙打着包票。

许佰强与李碧晴回到座位,李碧晴生气地说道:“那个洪金龙欠别人高利贷,被人家的保镖打,表哥出于好心,拿出要去菲律宾探亲用的五千块钱帮他脱险,他却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刚才还说谎骗我们,真是没良心!”

张芯附和道:“早就知道那个洪金龙不靠谱了,净会吹牛皮,放大炮!”

丁清辉一脸鄙夷地说道:“之前还差点被他骗了,我还以为他的买卖做得有多大!”

许佰强吃了一口炒饭,淡定地说道:“说实话那五千块钱我也心疼,毕竟是半年的工资。可当时看到乡亲误入歧途,被打得头破血流,我就于心不忍。”

李碧晴不解地问道:“那你刚才干嘛不教训他几句,反而向他老婆问好?”

张芯也说:“这种人就是欠教训,你对他越客气,他反而越放肆!”

丁清辉:“人说救虫不救人,你正好相反。”

许佰强豁达地说道:“我相信每个人都是可以改变的。”

隔天一大早,许碧玉来到福建商店买东西,听到有几个阿婆在聊天。

阿婆甲:“哎呀,要死人了!这几天一到三更半夜,隔壁的那对夫妻就开始吵架,女的大吵大闹说要住大房子,还说那男的在外面养女人。男的也真是没出息,任由她老婆数落,一声也不敢吭。”

阿婆乙“你们南方大厦总是住一些七七八八的人,我以前住没两个月就住不下去了。”

阿婆甲:“那女的可真是又不要脸又没脑子,就她老公住那种不到十平米的破房间,怎么可能会有钱在外面养女人,真是可笑!”

阿婆乙:“找个时间过去跟打大厦的管理处反应一下呗,不然会被烦死掉!”

阿婆甲:“那男的好像之前在楼上的赌坊输了一大笔钱,差点被人打死呢!幸亏有人出手相救。”

“还有这事?”许碧玉一听到这里,脑子就“嗡嗡”炸开了,她涨红着脸,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与怒气默默离开了。

晚上,洪金龙带杨帮通来到丛伯的小赌坊,小赌坊内依旧热闹非凡。

洪金龙找到丛伯:“丛伯,之前你答应过我,让我表弟来你这边帮忙打杂,不收薪水,等散场后让他睡在赌场的地板上,你不会忘记了吧?”

丛伯:“没忘记没忘记,这个就是你表弟吧?”丛伯指着杨帮通问道。

“丛伯你好,我就是杨帮通!”

“你好!”

姚老大闻声走了过来,笑着跟洪金龙打招呼:“呦!洪老板啊,好久不见,最近在哪里发财呢?”

“哼!”洪金龙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姚老大。

姚老大谄笑道:“要不要再来玩两把?”

洪金龙拒绝道:“不了,下次再玩吧,我跟我表弟还有事。”洪金龙说完径直走下楼去,杨帮通紧随其后。

从小赌坊出来后,杨帮通问道:“金龙,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洪金龙一脸鄙夷地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杨帮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见见世面!”洪金龙说道。

“什么世面啊?”杨帮通好奇地问。

“跟我来不就知道了!”洪金龙说着,转身走进一栋一楼一凤妓院,迅速按了三下门铃,杨帮通站在后面,既期待又紧张。

又是上次那个韩国胖女人,她开门后不由分说,一把将洪金龙拉了进来,洪金龙下意识把杨帮通也拉了进去。

韩国女人穷凶极恶地说道:“这次总不至于再按错门铃了吧?!”说完便要去扒洪金龙的裤子,看得杨帮通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洪金龙一边挣脱一边喊道:“大姐你误会了,我是带客人来你这里消费的。”然后又对杨帮通命令道:“帮通!快脱裤子!上!”

韩国女人转而抓住身材瘦弱的杨帮通,一下就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还没等杨帮通反应过来,洪金龙已经夺门而出,溜之大吉了。

洪金龙从一楼一凤中跑出来,惊魂未定,见时辰已晚,赶紧跑回家去。出租屋内,许碧玉静静地坐在床边,绷着一张脸。

洪金龙感觉到气氛不对,立马走过去嬉皮笑脸地试探道:“老婆你怎么啦?”

许碧玉质问道:“你今天去哪里了?”

洪金龙回答:“不是跟你说了嘛,先带杨帮通去找工作,然后我自己去看房子,看了一整天,累死人了。”

许碧玉怒道:“再给我说一遍!你真的有去看房子?!”

洪金龙被妻子突然一将,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老婆,我…”

许碧玉发怒:“你在福建商店楼上的赌坊输了个精光,还有钱去看房子?”

洪金龙瑟瑟发抖:“老婆,你怎么知道的?”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许碧玉从床上跳起来骂道,“你的丑事都已经传遍全香港了,真是狗改不了****!”

“老婆,老婆你别生气!”洪金龙苦苦求饶,“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请你相信我!”

“那天在潮州酒楼碰到的那两个人,不只是老乡那么简单吧?!”许碧玉厉声问道。

洪金龙见瞒骗不过,只好向许碧玉全盘托出:“那天晚上在丛伯赌坊输了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是高利贷借来的,后来我想跑,被他们抓住了,是许佰强跟他表妹李碧晴先帮我垫了六千块钱,那些放高利贷的吸血鬼才肯放过我的!老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许碧玉冷笑着叹了口气,眼泪又一次不自觉滚落下来,眼神里尽是失望与无助。望夫成龙的她,自尊心和虚荣心再次受挫。

康道公司内,许佰强正专心致志地做着午饭,突然接到翁清泉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翁清泉,请问谢志远谢老师在吗?”

“谢老师已经辞职了,他现在正在龙华制衣厂上班。”许佰强说。

“怎么突然跑去龙华制衣厂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许佰强回答。

蒋志滔一听到在讲谢志远,立马抢过电话说道:“老谢去龙华制衣厂能做什么?估计连线头都剪不好!你赶紧劝劝他,早日悬崖勒马,我老蒋绝对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翁清泉挖苦道:“他在康道公司大半辈子,到现在连个房子都买不起,只能说他跟错人了。”

蒋志滔一时无言以对,顿时“啪”一声生气地挂掉电话。

许佰强:“听我堂哥说,龙华制衣厂的邱老板挺看重老谢的,让他负责公司的文案宣传,工资是康道公司的两倍。”

蒋志滔嗤之以鼻,不服气地说道:“就他那点墨水,能成什么气候?”

许佰强笑着说:“他现在穿西装打领带,出席新闻发布会,可神气了!”

蒋志滔不屑道:“是吗?我才不信老谢有这本事!”

许佰强调侃说:“还记得老家有句话说得好:同样是一块泥土,有人把它做成如来佛祖,有人却把它做成如厕尿壶。”

蒋志滔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别再说了!”被许佰强这么一损,蒋志滔自觉没趣,灰头土脸地走回自己办公室。

谢志远自从来到龙华制衣厂再次执笔,负责公司的文案宣传以来,整个人青春焕发,像回到了二三十岁的精神状态一样,每天都神采奕奕。

这天,邱天生看着谢志远为公司写的宣传文稿,连连点头称赞。笑容满面的他提起办公桌旁的一支毛笔,在铺开的宣纸上纵情挥洒: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会来。

这时,邱锵刚好从邱天生的办公室门口走过,凑进来看了一下。

“老板好字!老板好诗啊!”邱锵对书法一窍不通,只知道大声恭维。

邱天生觉得好笑:“呦,你也懂这个?”

邱锵憋着嘴,装模作样地说:“我字是写得不好,但是古诗背得不少!”

邱天生决心刁难一下邱锵:“呦,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邱锵逞强回答:“不信你考考我。”

邱天生:“好,答错一句扣一天薪水。”

邱锵骑虎难下,只好咬咬牙说:“好!”

邱天生问道:“仰天大笑东门去,下一句是什么?”

邱锵不假思索地说:“一枝红杏出墙来!”

邱天生哈哈大笑:“错啦!是我辈岂是蓬蒿人!再问你,两岸猿声啼不住下一句?”

邱锵还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下邱天生更是笑得喘不上气来,说道:“你是不是只知道一枝红杏出墙来啊?真是贻笑大方,还说你读过不少古诗呢!”

邱锵急了:“再来,再来!刚才这两句恰好没读过!”

邱天生故意问道:“春色满园关不尽下一句是什么?”

邱锵急得额头上直冒汗,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

邱天生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去帮我把谢志远叫过来。”

邱锵涨得满脸通红,紧张地问道:“那我的薪水…”

邱天生:“好啦不扣你薪水,以后记得多跟谢老师学习学习!”

邱锵本想出个风头,却自讨没趣,只好灰溜溜地走出邱天生的办公室,嘴巴上还小声地嘀咕着:“这老谢到底有什么厉害的?连叔叔都要叫他老师。”

邱锵想起谢志远刚来龙华制衣厂的时候,被工头陈永劳安排在辅助车间,专门从事剪线头和纽扣线的杂活。工厂给陈永劳每打七毛的工钱,陈永劳给下面的工人五毛,净赚两毛。

不服老的谢志远戴着鸭舌帽,双手麻利地将一件件牛仔裤折好,把线头、线尾和纽扣都梳理得干干净净。

邱天生闻讯赶来与谢志远会面,谢志远对邱天生视而不见,依旧飞快地做着手上的活。

邱天生开口说道:“我听闻康道公司的谢志远文笔了得,为何要来我的工厂,干这种粗活?”

谢志远冷笑道:“文章又不值钱,一笔一划,不如这一针一线来得实际。”

邱锵怎么也想不明白,但还是去将谢志远毕恭毕敬地请了过来。

“老板你找我什么事?”谢志远问道。

邱天生一看是谢志远,顿时喜笑颜开,他说:“来来来,看我今天写的字怎么样?跟你学习了一个多月了,有没有进步一点?”

谢志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字是有进步,但是有错别字。”

邱天生惊讶地问:“错别字?在哪里?”

谢志远:“‘天生我材’是材料的‘材’,不是天才的‘才’,还有,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不是‘还会来’。”

邱天生认真听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是天才的“才”呢?”

谢志远耐心解答:“因为这句诗的意思是每块材料都有他独特的用处,也就是在说每个人都是有用的人。”

邱天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谢老师今天要教我写什么字?”

谢志远反问道:“邱老板觉得这天地之间什么字最难写?”

邱天生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说道:“请谢老师赐教!”

谢志远认真地说:“这天地之间,最难做的是人,最难写的也莫过于“人”字!别看只有简单的这一撇一捺,其中蕴藏着无限的玄机和哲理,只有写好了这一撇一捺,方能屹立于天地之间不倒!”

邱天生连连称赞道:“谢老师说得太对、太妙了!”

邱天生边说边提笔写字,“这一撇一捺,相互支撑,就如同人生在世,只有相互扶持,才能顶天立地!”

邱天生写了个大大的“人”字之后,又问道:“对了,谢老师在康道公司跟许佰强共事有半年时间吧?你感觉他这个人怎么样?”

谢志远用简洁肯定的语言回答道:“是个可造之材!”

邱天生:“你的观点和我一样,虽然我跟他只接触过一次。过段时间,我打算在内地办个来料加工厂,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供销人员。”

谢志远:“那许佰强再合适不过了,我听说他在晋江的时候,是所有的供销员中能力最突出的一个。”

邱天生眼前一亮,惊讶地问道:“还有这事?”

谢志远娓娓道来。

1975年,土埔村党支部书记施慷慨组织召开“关于创立村办企业的讨论会议”。

施慷慨说道:“现在晋江有许多村都在大办村办企业,并且发展得不错,农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而我们土埔村却还一穷二白,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尽管提出来。”

施至权说:“我看成埭的鞋厂办得风风火火,赚了大钱,不如我们也办一个吧!”

冰水说:“办鞋厂我们没优势,我看可以办个服装厂,刚好村里有几台闲置的缝纫机可以用得上。”

施慷慨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许佰强,问道:“佰强你思考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许佰强回答:“想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上面的支持。”

施慷慨:“说来听听。”

许佰强:“我在学校的时候,学习过酱色的制作原理和用途。它是由焦糖熬制而成,被广泛运用于酱油、色醋、料酒、药品和糖果等,具有广阔的市场空间。”

施慷慨:“酱色我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创办一家酱色厂吗?”

许佰强点点头说:“嗯,但是我们资金不足,需要得到糖厂的支持。”

施慷慨若有所思地问:“那要去哪里开拓市场?”

许佰强说:“现在酱色厂还比较少,而且据我了解,浙江温州一带都没有专门生产酱色的企业,但是酱醋厂却不少,我认为找他们合作并不困难。”

施慷慨当场拍板说道:“这个想法非常好,明天我们就去市工业局找蔡局长。”他们是在下乡运动中认识的。

第二天,施慷慨与许佰强从其他地方买来两瓶酱油,贴上土埔村的标签后,来到了市工业局。

做了一番演练之后,两人走进蔡局长办公室,施慷慨打招呼道:“蔡局长您好,我是土埔村党支部书记施慷慨,您还记得我吗?”

蔡局长笑着说:“记得记得,施书记请坐!”

施慷慨坐定后,从布袋中拿出酱油介绍道:“是这样的,我们土埔村想办一个酱油厂,但是酱色供应不足,希望能得到糖业公司的支持。”

蔡局长拿起酱油仔细端详起来,接着又打开盖子闻了一下,说道:“你们土埔村到现在还是个贫困村,想要发展村办企业我当然会支持。”

最后,蔡局长以每吨60元人民币的价格,给土埔村开了5吨糖水。

回到土埔村后,许佰强一边教工人提炼酱色,一边到各地去跑供销,第一站就是温州酱油厂。

许佰强跟温州酱油厂老板谭文宣介绍道:“我是晋江县土埔村的,我们村办了个酱色厂,可以为你们的酱油厂提供酱色,绝对质优价廉!”

肥宣疑虑地问道:“以前从来没听过什么土埔村酱色厂,你们生产的酱色可行吗?”

许佰强自信地说道:“我们土埔村的酱色厂虽然是新开的,但品质绝对一流!”许佰强说着,将一小桶酱色递给肥宣:“你可以先看一下。”

肥宣接过酱色又看又闻,先是轻轻地晃了几下,然后又拿出一碗水,倒进几滴酱色,当场调试色度,最后才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品质是不错,价格怎么样?”

许佰强回答:“一顿八百元,比市场价便宜。”

肥宣点点头说:“好,可以合作。”

许佰强握紧拳头,暗自庆幸。

就这样,在许佰强的努力下,由三百元办起来的酱色厂,第一年就赚了三十多万。酱色厂利用这些钱,给土埔村的家家户户都安上了电灯,而且每逢春节、劳动节和国庆节,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五斤米粉、五斤花生油、五元人民币以及十斤大米。生产队的工分,由原来的一分两毫,一下子提到了五角四分。

每当有节日来临前,村民们都在酱色厂门口排队领取物资。施慷慨与许佰强等人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听完许佰强的故事后,邱天生连连点头称赞:“我就说我没看错人,许佰强确实是个人才。”

谢志远附和道:“没错,许佰强不仅供销能力突出,而且品德高尚,实属难能可贵。”

邱天生又好奇地问道:“那后来他怎么没继续在酱色厂干下去?”

谢志远感叹说:“七六年文革结束后,一些走极左路线的领导人想要彻底去除四人帮余孽,他们怀疑土埔村的酱色厂养了一批走资派,没过多久就被要求停业整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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