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也冷冷的开口说:“东子,你回家去吧,我这里要不起你了,苏少,你要是再这样不计后果,拉我兄弟们下水,我们就不要再合作了。”
苏正宇讪讪的低声赔笑,但一双眼睛却骨碌骨碌的乱转。而疤瘌眼给梁四跪下乞求着,但梁四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回屋了。
夜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爱爱让大力去打水,自己则赶紧走过去,解开了青草身上的绳子,然后用温水给青草擦脸和手。看着青草那木木的却全身发抖的样子,心地善良的爱爱不由得掉下眼泪来,轻声安慰青草:“没事了,坏人走了,没事了,姐姐不要怕。”
青草虽然一脸呆滞,但心里却是一片明镜,她努力地克制着心里恐惧和惊慌,脑子快速飞转着想着对策。
苏正宇恨她入骨,又穷凶极恶,钻各种空子对付他,必需尽快摆脱他们。而梁四虽然不是什么大角色,但绝对是个老奸巨猾,认真底细的人,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呢?这姐弟俩虽然对她好,心底也善良,可是不可能救得了她。
想了半天,也是未果,她的头脑在经过刚才那件事后,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冷静镇定了,晕晕的,乱乱的,如一堆柳絮,无奈无力之中泪水如泉涌。
“姐姐,不要哭了,不要怕,你睡会吧,我在外面为你守着,没事的。”爱爱一边为她拭泪,一边继续安慰她,那暖心和体贴让她因为感激再次泪如雨下。
爱爱果真搬了把椅子一丝不苟守在了外面,而青草也强迫自己休息,她必须好好要休息,明天还有太多未知的遭遇等着她,她必须要养足精神来应付,渐渐地她竟然真的沉入了梦乡。
樊漠野站在那被无穷无尽的夜色笼罩的庭院里,无有一丝睡意,不断焦急的拨打着手机,但是得不到一丝有用的信息,他伸手想将那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来泄愤。但是那个动作未做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机收回来放在口袋里。
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排遣心中的焦躁不安,恐惧惊慌,只能不断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无法安定下来,一旦停下来,脑海里却好像听见青草在凄楚的喊着:“漠野,救救我,救我,漠野……”然后千万种猜测就会在大脑中浮出来,可他却找不到她,住不到她的手,帮不了她。这种无奈,愤恨,恐惧的心情几乎让要他崩溃了。
他不愿回屋子,因为他不敢面对那几个钟头之内,已好像苍老了十几岁的夏翰林。夏翰林不断的小声嘟囔着说他家草儿如何如何懂事乖巧,如何如何善良聪慧,然后又开始祈求天主,拜佛,求他死去的妻子保佑。那些情景他见不了,他怕自己还没有救她就已经疯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一刻这个他平时已经司空见惯里的声音犹如天籁,他一看来电显示,脸上的烦躁顿时被惊喜所代替,他急忙按下接听键。
“先生,我小亮,我已查到梁四手下有个叫大兴的,他的家在距离香塘镇一百多里的一个叫王庄的小村子里,我估计他们是去了哪里,我已经带人在路上了。”
“好,你做得好,小亮,我马上赶过去。”
天已经拂晓,乌沉的夜色已越来越淡了,黎明马上就要来了,几辆黑色的车子风驰电掣的在路上疾驶。在领头的车子上,一个穿黑风衣留寸头的男子,面无表情,一双不大的眼睛总是带着散不去的阴鸷和戾气,此时正专注的盯着前方。
忽然他朝车窗外挥了一下手,后面那几辆车子鱼贯的停了下来,他下了车子,双眼如电的逡巡了四下的地形,最后锁定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座破旧的房子前。然后他和身边的另一个同样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嘀咕了几句,就独自向着前面的房子猫着腰走过去。
在四周岑寂的夜色中,他黑色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黑色的皮鞋踩在地上,竟没有发车一点声音,仿佛他生来就属于这暗夜一般。那黑色敏捷,箭步如飞的身影在已微微破晓的夜色中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雕,又犹如黑色的死神,带着肃杀和冰冷。
郝亮迅速的靠近那座房子,但房子中却有着出乎他意料的沉默,他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伏身在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忽然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呼救声,他再次皱紧那阴郁的眉,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件漆黑锃亮的东西,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把乌亮的手枪,然后一脚踢开门,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飞奔过去。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高瘦的男人正俯身在一个全身几乎已被剥的一丝不挂的女子身上,肆意的****着,揉捏着。
“你这个畜生,快放开我,我哥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女子奋力哭叫着,反抗着,誓死不让男人得逞,但她的双颊却有着一抹诡异的艳红,让她整个人更添妩媚。
男人忍不住了,一把解下自己的裤子,淫笑着说:“小美人,你哥哥已经走远了,他看不到了,你别看你现在硬撑着,一会就会求我了。”说着男子一把拉开女子的长腿……
就在疤瘌眼淫笑着将那丑陋的器官露出来欲要行那无耻之事的时候,忽然觉得一样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头,有一个比冰还要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起来!”
疤瘌眼一回头,不禁吓得魂飞魄散,他看见身后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一双阴鸷的眼睛一片漠然,但却带着明显的杀气,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此时那乌黑的枪口正指着他的太阳穴。
他颤抖的从女子身上趴下来,双腿如筛糠一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开口了:“爷爷,好汉爷爷,饶命……饶命,我起来……我下来了。”
郝亮不理他,猿臂一身,便将他提起来,扔到了外面。此时院门被打开了,七八个穿同色调风衣的男人,涌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肃杀。他们在屋子的各处翻看了一番,然后对着郝亮摇头,一个人想要去靠门的一间屋子找,但却被郝亮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