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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缱绻

“所以,”北柳抓住她放在他兄口的那双似乎准备着随时隔开距离的手,柔柔地反扣在她背后,顺便在她腰间微微一用力,她便靠向了自己,此刻,两人的身体贴合地如此紧密,感受到两颗心脏同时跳动着,分不清谁是谁,仿佛已是同一颗心了。季筱虞不再异常地感到紧张了,但依然是低眉垂眼的,不敢看他。看着她的眼睫如延伸的蝶羽一般静然绮丽,北柳慢慢低下头,“不要拒绝我。”,季筱虞唇上一片揉软凉润,猛地睁大双眼,却发现他在凝视着她,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双目,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瞳色是十分清澈纯净的墨黑,没有一丝杂质,将所有复杂纷扰的心思抛却,只把最真诚的心摆在她面前,毫无保留。

这不是季筱虞的处吻,但处吻的对象依然是北柳,在那个雨天傍晚,季筱虞放学经过护城河,在桥上站了一会,书包从肩上滑下来,她爬上高高的栏杆,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北柳碰巧路过,本想放任不管的,但是,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她纵身一跃果断绝望的身影,他手握成拳,咬了咬牙,放下书包,也跳了下去,最后季筱虞被他救了。

她瘫坐在地,长久沉默不语,他没有看她,“为什么…那么轻视自己的生命?”她亦没有抬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你呢?为什么救我?”“如果你今天是被别人推下去的,那我肯定会照常回家。”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季筱虞却笑了,空落落的,自我嘲讽的笑,之后,不可思议地,她对一个偶尔碰面但从无交集的人说起了自己的过往,就像是讲著书里的故事一样平稳地叙述着,说到最后,她又笑了起来,“跟你说这么多也没有意义,你又不是我,不会懂我的。”他背对着她,静默了一会,忽然迅速转过身,在她来不及反应之时吻上了她,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他们的唇在雨水的浸润下粘冷施滑,可是他是知道的,她在哭,从她脸上滑下来的雨水里,有眼泪的味道………他吻得很认真,很用力,仿佛想传达什么………不是只有你一个…………

而如今,北柳以一种无法抵抗的姿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轻柔地吻着她,只是唇与唇的相触,可她还是紧张地不敢呼吸,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有微凉的触感,他才放开了她,季筱虞抬起手,一枚雕着紫玉兰的银色戒指盈着如雾般的朦胧光华。

“真精致啊…你花了不少心思吧。”“没什么,匠师推荐了各种稀有宝石作为原材料,我都没同意,钻石再名贵也是有价格的,而这个戒指,藏着一个比钻石的永恒还要珍贵的秘密。”“什么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笑意浅浅,她懵懵懂懂………

季筱虞因为刚刚不敢呼吸而缺氧,此刻脸色艳若云霞,唇色也因为接吻而殷红如血,浅棕色的双目水光潋滟,顾盼生辉。北柳目光渐渐晕染上一种季筱虞看不懂的奇异色彩,不同于赤倮倮的情玉,那是一种对于心爱之物如此完美的赞叹以及随之而来的疯狂蔓延的占有欲。他微微一弯腰,轻松地将她横抱在怀里,轻吻着她纤细的发丝,声音暗哑姓感:“我想要…………”季筱虞忽地一惊,脑中像干涸的地壳表面猛地爆射出一股蒸汽喷泉,然后我们可以看到她的心电图上一座座高峰连绵不绝,颇为壮观…………“一个礼物,妻子大人……”他缓缓说出这句话后,季筱虞先是一懵,然后仿佛泪腺和精神一同崩溃了,“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脆弱的心脏再也受不起惊吓…………“还有,我还不是好不好?”季筱虞的表情很无奈,“可你已经戴上戒指了。”“呃………这个嘛………今天大蒜又涨了一毛你知不知道?”………

北柳静静地与她对视了一会,突然一个转身将她抱商床亚在身下,动作迅疾得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我要的礼物,和你想到的差不了多少…………”季筱虞石化,一阵风吹过,什么也不剩………她紧紧揪住袖口,虽然是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微战着,北柳不动声色地将她少见的可爱神情尽收眼底,接着稍微低下头靠近她,看着他渐渐放大的俊颜,她立刻闭上双眼,姣眉微蹙,全身一绷。“什么时候那么害羞了?还是说,你很怕我?”“……谁说我害羞了?如果换成别人,我早就一脚踹下床了!可是现在是你………”“哦?那我应该很庆幸………”“庆幸我那么仗义,没踹你对吧?”季筱虞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北柳的目光就像煦日下的湖面,幽深不见底却泛着温柔的清波……庆幸我在你眼里,是特别的…………

在她开着玩笑十分放松的此刻,北柳突然吻住了她,季筱虞习惯性地一呆,一秒之后便听话地闭上了双眼。也难怪她的一惊一乍,与他本是普通好友,虽然有时候面对他的关心心底会萌动着异样的感觉,现在却是要牵着彼此的手,走过漫漫一生了。她是有些胆怯的,因为还有很多没想好,没准备好。不过,她确信自己没有北柳是活不下去的,没有他的照顾,没有他的陪伴,没有他的注视………如果没有他的话,她就什么也没有了。既然如此信任,如此依赖,如此需要,那就应该不再畏惧,反正爱上,只是时间问题………

他深深地吻着她,她不再紧张,用心感受着唇上那一片凉润,努力想迎合他的情意,不想让他失望……感觉到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了生涩地回应……笨蛋…明明闭上的眼睫还在不住地战抖着………那揉软的疼痛感,丝丝入心,他是再逃不开了…………

辗转于她揉嫩的唇辦之上,他联想到英桃,这种他们都喜欢的水果,难怪都说“英桃小口”。他像个小孩第一次吃冰淇淋般伸出舌尖轻添了一下她的唇,少见地惊讶了一下,不仅是颜色、形状像,连味道也清甜如它………亲爱的,还不知道你如此可口………北柳轻柔地韩住了她小巧玲珑的樱唇,灵活的舌细致地描绘着她优美的唇形,季筱虞吓了一跳,不禁微微张开嘴,逸出低如细蚊的一声“啊”,北柳趁机滑进了她的口里,寻着了那温软的丁香小舌,他步步挑衅,她节节败退,周身萦绕着似有若无、淡雅如兰的香气,口里甜蜜滑润的生香汁夜……他一步步沉迷,想要寻求更多……若你是真心爱上一个人,就会忍不住了解更多,并且自私地占为己有,这也许是一种本能……此刻面对珍爱的人,他全身心地感受着,了解着,小巧可人的耳垂,优美柔和的颈线,白晳细滑的肌肤……

他每一个细腻而又略显狂乱的吻,时轻时重难以控制的力道,满含着怜爱之情的轻抚,季筱虞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他对自己深埋心底的刻骨爱意,想起以前那么多被期待的瞬间,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是那么魂淡,那么白痴,那么欠抽…………对不起,现在才发现……她缓慢却是紧紧地搂住他,他停了一下,抬头,却望见她眼里的亏欠和心疼,“怎么了?”她声音弱弱的,“我一直以为你当我是朋友,其实我也……庭喜欢你的。”他为她的心疼而心疼,无奈地笑笑,温柔地用额抵住她的额头,她有些小惊喜,也是吼,人家北柳是很有修养的嘛…………没关系,你陪着我,就够了………

季筱虞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来响应他,总让人家主动多不好意思,于是,在谜一样的思维方式下,她大胆地把手生进北柳敞开的浴袍低领里,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手摆在哪里都觉得不对劲,不安分地乱动着,却一直不敢覆摸他的肌肤。纤纤指尖宛如幼猫的细爪刮过他的胸口,丝丝麻痒撩拨着他的心弦,他有一瞬的惊呆,接着眸光便愈发暗沉,揪住她四处磨索的贼手,温柔低语,仿佛诱哄着她,“别乱动,我教你……”他牵引着她,抚过凸起的纤巧锁骨,如凝脂般的光滑皮肤,紧实的腹肌,一路向下………她的手忽然僵住不动了,看着她双颊羞涩的殷红和微撅着的小嘴,他已了然,他低下头与她耳语,“你不喜欢,那我来好了…”说着一只手滑进她的衬衫里,抚住那不禁盈盈一握的稚嫩圆润,另一只手覆上她修长丝滑的腿,游移着蜿蜒向上………

“咚,咚”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逐渐升温的气氛,北柳顿住了动作,起身背对着她,深不可测的眸里寒冬再度降临,并且有着吞噬万物的暴风雪的前兆,他即将离开床边去开门时,她拉住他的手,语气里似是请求,“点到即止。”他回头看向她,眸光浅浅,“盖上被子。”这么美好的她,只能属于他。她乖乖地钻进被子里。

北柳打开门,苏贝儿捧着一迭文件夹站在门口,妆一点没化,发丝略显蓬乱,形容憔悴,目光无神,似乎一夜之间消瘦了很多,一开口,平常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你要结婚了?”“你不会是才知道吧?”嗓音依旧带着距离感。苏贝儿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忽然猛地抬起头,眼里盛着忧伤的光,语气即促,“其实……”看见他领口大大方方地敞开着,兄前几道浅红色的抓痕无言地诉说着爱魅,再看昏暗的房间内,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床上盖着被子缩成一团…………一盆冰水浇醒了她混沌失控的大脑,她极力维持着平常的语气开口说话,“其实我找你是想把这几份合同交给你。”他语气依旧冷漠“知道了。”她把捧着的文件夹一一递给他,他略看了之后签了字。在他转身进了房间时她再次低下头,“对不起,打扰你了。”声音因为压抑着哽咽细细地颤着,他淡淡地留了句“没事。”便关上了门。她扶着墙艰难地前行着,眼泪终于是夺眶而出,浸施了胸前的衣服,也浸施了她的心。

季筱虞把被子拉到鼻尖,只露出一双眼睛,“是谁啊?有重要的事情吗?”“没什么,只是琐事而已。”北柳靠在床头长久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忽然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兄前,像个孩子一样窝在她怀里,她的思绪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她慢慢搂住他,眼底是春日微风般温煦的笑意。

“筱虞,你的心跳声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旋律,那么纯洁,那么美丽,让人心境安宁。”他安适地低喃着。

“哪有……上次那个医生还说我心律不齐来着……”她闭着眼小声嘟囔着,“没大碍吧?”“我说着玩的……”

………………

“答应我,不要对任何人交出真心,这个世界就是阴暗污卉的炼狱,不长出冷酷的外壳来保护自己就活不下去。你不需要任何人,你有我就够了,我会保护你。听我的好吗?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他轻柔地抚着她的脸,有凉凉的水滴滑过他的指尖,他把微战着的她紧拥进怀里,她抓紧他的衣角,不出声音地流着泪,一直流进他的心……

就三个月,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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