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花亦修宫雪篇
二人策马来到一片化了雪的草地时,清澈正在湖边舀水喝。波光粼粼间,少女表情诚挚专注,不禁让凤铭夜想起了曾经生动的背影。
不离……应该是很幸福了吧?
“你们怎么来了?”
清澈老早注意到马蹄声,直到起身走到这边,才使得凤铭夜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有人对放狼甚是好奇,所以我领来让他见识见识!”
清澈了然,不由笑笑,伸手牵过凤铭夜的手,突然带他跑了起来。
凤铭夜一时间没有挣扎,只是看着那发丝抽离的背影,心底一阵酸涩。却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澈已经带他冲进了羊群,惊得绵羊四散,“咩咩”声不断。
“放狼最好玩的,就是这样!”清澈笑着回头,眼眸闪动,“当你冲进一片羊群时,惊起一番叠叫,却像是自己是一匹狼,好不痛快!”
凤铭夜不由怔住,心下一片茫然,百感交集。手不经意松了,清澈似是没有在意,只是在侧过头去时恍惚了一下,便顾自赶着羊群离去。这番搅和,却让清离一阵嚷嚷。
夜空闪烁,寂寥中寒气游走。凤铭夜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就踏着夜色出门。行至马厩,却见灰袍身影趁着夜色洗刷马背,一下一下,苍劲有力。待到铭夜走近,才发现那是清澈。
“晚上好……”
清澈动作微滞,随即转身,笑容依旧清淡:“不早了,怎么还没休息?”
铭夜走近,昏黄的灯光下,清澈面庞皎洁,却略带红晕,微喘着粗气,眼眸明亮,不禁又想起不离来。清澈见了这数次的恍神,不动声色地回过身去,继续刷马。
“你似乎很喜欢和动物打交道?”
过了会儿,铭夜忽然又开口。清澈苦笑,却依旧平静地回答:“它们很纯,我喜欢。”
铭夜不由想到清离的话,随即问道:“可你还要接手山庄?”
清澈迈步走向马的另一边,不慎脚下一滑,没有及时扶住马背,铭夜下意识上前揽住倒下的身躯,一阵淡淡的香气扑入怀中。铭夜不由一阵酥软,却是将手收得更紧。
“你总是在思念一个人,”清澈忽然静静地开口,透过马棚有洞的顶,能看到夜空里成单的星星,“伤好了便去找她吗?”
凤铭夜抿紧嘴角,手轻轻松开:“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她很幸福。”凤铭夜轻叹道,一阵落寞。
“不找怎么会知道?还是你已经猜到结局,所以不敢去看?”清澈回过身来追问,眼中有紧张的胁迫。
凤铭夜来不及闪躲,却也没有开口的气力。忽然转身要往外走。
“想要骑马吗?”清澈忽然开口,声音清凉如水,“不若看看这雪原的夜景,你会有新的感悟吧?”
辽阔的夜色笼罩无边的草原,月的银辉平铺。马蹄踏出雪痕,风穿过耳际。
“果真很美,”凤铭夜低语,目光放远,“这般肆意,确实能开阔心境。”
清澈策马跟上,长发拂过肩头向后扬起:“都说能看见星星的孩子是夜色的宠儿,其实不过是用心去找了——即使找不到,却依旧心有所想,所以梦有所见。铭夜,不论去不去找她,但你要先释放自己,别让思念困住了。”
凤铭夜不由勒住缰绳,看着跑远的身影,眼中一阵的迷离。
不离……其实一开始你就不是为我而来,你只是天边的一抹云彩,在我的心湖投下一片阴影,然后稍纵即逝。我或许执着于你的特别,或许只是迷恋那一瞬的相遇吧……等到你离去,我的怅然而失,终于又归于一种落单,安静地重复。
远处,少女肆意纵马欢笑,眼眸仿若夜空星芒,笑声回荡,触动心弦。
夜里,风雪再起,凤铭夜回来后不久便高烧,旧伤在挣扎中拉扯破开,伤口感染,情况有些严重了。
清澈目有急色,转身抓过大氅,策马跃入雪海,狼嚎声久久不断。清离将剩下的伤药喝的都给铭夜灌下去,涂的都给糊到了伤口,只等天明清澈带着新药回来。
一夜风雪呼啸,直到天明,直到晌午,直到有一个夜晚,直到有一个黎明,凤铭夜依旧高烧,外出的人依旧未回——藏清离急了,转身奔出屋子,右手一甩,夜空中陡然升起一束明黄的火花,照耀半个夜空。
“为什么……发信号灯?清澈呢?”
清离一个急转身,就把铭夜推回到屋子里,门甩上便大声吼叫:“你个白眼狼,姊姊冒死给你去山里寻药,你却不惜身子还赤脚在雪里跑!”
凤铭夜凤眸危险地眯起,声音嘶哑地问道:“多久了?她去了哪个方向?”
清离忽然哭出来:“都一天一夜了,西南的山里只有草,还总在崖上……姊姊带的食粮肯定早就没了!姊姊会不会……”
凤铭夜转身迅速穿上衣服鞋子,冲到厨房拿了饼就直接翻窗而出。
“你还烧着呢,回来!回来!你走了,姊姊回来我会被抽死的!”
凤铭夜跨上马便是狠狠一鞭,雪花瞬间将他染白。西南……清澈……凤铭夜心中一片寂静,唯有一个西南,唯有一个清澈。
雪霁时,凤铭夜脸色惨白,浑身僵硬,却依旧在马上不断张望。声音已尽失,目光焦急,似要融化一片雪原。
忽然目色抓住雪白之中一抹翠色,近了一抽——却是翠****滴的长萧。
凤铭夜眼眸一亮,冰冷的萧贴上嘴唇,深吸一口气,便悠扬地吹出了曲调。风将旋律带出去好远,许久,凤铭夜喘不上气,不住一咳,有暗色的血溅上箫管。视线不住摇摆,凤铭夜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突然狼嚎打破寂静,由远及近。凤铭夜下马,将长箫递到头狼跟前。片刻狼群四散,凤铭夜体力不支靠在马身上。迷迷糊糊间跟着头狼走入一处隐蔽之处,只见雪衣的女子静地睡着。
“清澈……我来了,醒来。”
凤铭夜将藏清澈自雪中抱出,想要偎暖,却无奈自己冰冷无比。狼群凑上来,拥着二人。野兽的热气呼喘,头狼凑过来,舔醒清澈。
凤铭夜笑着,目色温柔:“我找回你了,清澈。虽然,我弄脏了你的箫……”
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张饼,撕了小片送到清澈嘴边。
清澈眼中弥漫起一阵雾气,嘴角忽然抿起:“我铭记和你共渡的夜,于是熬了过来,看到白天里的你……”
凤铭夜不由失笑,嘴角默契的笑容幸福十足:“是啊,我受到星星的指引找回了你,我的夜空即使有雪,却依旧清澈,星芒闪耀。”
前尘过往,红尘千丈,不如怜取眼前人,至少,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相拥的身后,有清离带着人马赶来。
雪海间,爱意氤氲,情到深处。
宫中花朝节是初遇,凤轻竺,便成了陈悠然心里的一个结,跟不离说,自己喜欢那种样子的,其实,那只是一般原因,最主要的是,很熟悉……熟悉的感觉,现代人其实更相信缘分。
而她陈悠然在穿越来了之后,先是空降在汩国皇宫的人工湖里头,之后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哄得那老皇帝晕呼呼的认了她作为干女儿,这本来挺好的,结果,需要和亲,那个老皇帝舍不得自己亲身女儿,于是直接把她陈悠然送过来了。
当然,对她来说,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时空,去哪里都不是问题。于是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从汩国到凤国,本来很欢脱的当做跨国界旅游,然后……意外的碰到了同乡人啊,两个人在一起狗血啊,陈悠然就闲日子无聊了把目光瞄向了……小轻竺。
欢欢闹闹之后,别人看到的是她的闹,她的欢,却不知,她夜晚对着孤灯的寂寞,而凤轻竺,其实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公害,更加,不若凤铭夜来的直接,他的心思,更让人难以猜透。借着不算圣旨的圣旨强自住在他的府里,却从来除了打闹不敢再说别的什么。
当初以为花不离死了,自己还真以为自己就又再次被命运抛弃,要独自一人在这时空,从此再无能懂之人,而那个人,却在这个时候,竟就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那九重宝塔,踏上金銮殿,成了全天下那最金贵的人,他要坐拥天下,他要后宫三千,他要。
他要什么,悠然不想懂,但是悠然知道,自己要的,他大概是永远都不懂了,负气,住到了花府。
然而,也就在这时,看到了小离子的消息,悠然就毫不迟疑的跟着花亦修他们身后,也跑到了御剑山庄去了。
可谁知,人还没见到,自己先被暗算了,堵住了声音,随意被丢再了麻袋里面,却高兴的是,最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小离子……真的是她的模样,真的没有死。;在墨羽宫,悠然得过且过,其实,到哪里她都是得过且过,却不知,墨羽宫在她睡觉时间都能发生那么重大的事情。小离子不见了,凤铭夜不见了,而她……在墨羽宫……
后来,有个陌生的男子,自称殷显,说是小离子让过来接的。跟着他,却在船靠岸的时候,又见到了他……小轻竺……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国之君不是吗?怎么还会跑到这个地方。
悠然垂了眼,不自在的扭过头,反正不可能是来找她的。
“然儿,跟我回去。”凤轻竺第一次敛了神色,不,其实,自他到了那个位置,他就很久没有轻松笑过,那拿着玉骨折扇桃花眼张扬的男子,像是活在的,只是记忆。
“不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去陪你的三千佳丽好了。”悠然是在傲娇。
“没有……”凤轻竺轻笑,月白色长衫,桃花眼像是浸染了记忆中的熟悉弧度,“皇宫开支太大,那些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一个没有油水的皇后空位,没人愿意去当啊……然儿,你看我们这么铁的兄弟,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凤铭夜拿起那枚玉白的凤凰雕,代表凤国皇后的身份,再一次认真无比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然儿,你可愿随我,一起俯瞰这盛世江山。”
悠然想起那个紫衣的凤铭夜,那一席话,悠然思考了很久,早在心底做了决定,如今,便果断拿过了那凤印道,“这倒是个好东西,我先留着玩玩,哪天随我高兴……哼哼!”
暖风无限好,那月白色衣衫的男子温柔的看着他面前的少女,这。将会是一个好日子。
身为御史大夫家的长子,从小就被冠上京中贵公子称号的花亦修,其实最不喜的,就是京中那些所谓贵公子的做派。于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辞了父亲,跑到外面去闯天地去了。
年少不识愁滋味,哪里知道江湖险恶,遇上了最俗套的情节,银子被偷,在客栈的时候被人丢了出来,还打了一顿,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就这样鼻青脸肿的在寒风中萧瑟。
最后,看到一个胡子发白的老人在那里施舍馒头,腹中饥饿的他也厚脸皮的跑了上去,站在队伍中等,后来就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笑容可爱一下会漾出两个酒窝的小女孩甜甜的喊了他一声,“哥哥,这个馒头给你。”
就是这一抹打动他花亦修的笑容,后来一直荡漾在他梦中,也成了黄昏后他也不走一直跟着的理由。
“小伙子,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我们可要回药王谷了。”药王谷的主人,这个名誉江湖武林的神医,和蔼的问道。
“叔叔,你带我去好不好,我想跟你学……”
“哦……我为什么要带你呢,你看你又没有银子,还这么落魄”神医打趣道。
“不,叔叔,我有天赋,而且,以后这个小妹妹肯定会很调皮的,我以后帮你看着她好不好”花亦修心里的腹黑头一次发芽,对着那啃着糖葫芦不知道他说什么的可爱女娃子弯了弯嘴角。
就这样,年轻的花亦修以他无敌的萌,打动了药王谷的主人,屁颠屁颠的领回去了。
药王谷终年四季如春,各种奇花异草,古籍医法,花亦修在那里泡着妞,学着医毒药理,倒也过得潇洒无比,别说他还真是有天赋的,任何药材,只要他一闻,就知道药效功用。
那宫神医也着实喜欢上了这个便宜弟子,和可能的女婿……
谷中岁月悠悠,然而还是架不住他花老爹的每日一催,终于在他16岁的时候,又爬回去了。
一回到京城,花亦修就惆怅了,消瘦了,宫雪不可能跟着他来到花府,于是这个花亦修,第二次腹黑冒头,修书一封给他师傅,什么师傅,这里有个展览会啊,什么节啊,快让雪儿师妹过来玩玩呗……
当然,宫神医不会那么早放自己的女儿入狼窝的,于是花亦修的书信,每一次都被他师傅扫了一眼后,就喂花做花泥了。
于是乎,花亦修童鞋独自在花府悲叹了许久,经常对月空叹,念一些酸不拉几的诗词,被过往的人听到了,传散开来,于是成功赢得部分千金小姐的芳心,以那颗才子的,悲催的惆怅善感的心当选了京中十公子排名第五……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花不离看到的花亦修,是儒生的气度……腹黑的心。
后来,后来自家妹子一次受伤后醒来不对劲之后,他好不容易邀请过来游玩的师妹又逃跑了。
最过分的是,自家的老爹以那几个老头打马吊最近找不到人手为由,自己退居二线了,留给这朝堂之上的烂摊子给他。
本来双手该摆弄鲜花草药的,却开始执起了玉牌,进出朝堂,听那群酸儒,和莽夫天天上眼口水战,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雪儿的消息啊,还是没有……
却没想到,一只幼鹰送来了她的信息,连带的知道了自家妹子也还活着的消息,当时凤铭夜也在,当场就极度疯狂了,马上说要准备飞奔到御剑山庄去……
终究,那个别扭的雪儿师妹啊,在自己亲自去药王谷提亲后,乖乖跟他回了花府,嘿嘿,其实呢,他花亦修可是新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喜欢江湖,好,休假的时候陪你去逛逛。喜欢吃小吃,好,各地送来的先给你留一份……
于是,某人就在极度宠爱娘子的道路上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曾经自家妹子说他是蓄谋已久萝莉控,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他只知道,那个他爱上的女子,在年少时,就在他的心湖投下了涟漪。宠一辈子,怕什么!
一间不太不小的客栈内,白小白正无赖的看着风景,这几日委实憋屈,想他堂堂杀手堂堂主大人,竟要如此的奔波,就因为一个金融危机啊,杀手也得和别人抢饭碗了,找东西,偷东西,抢东西,行,只要你付得起银子,养得活那一群废材……
只是可惜啊,他这水嫩嫩的滑溜溜的脸蛋,竟在这奔波中也些憔悴了,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情,等下喝完茶补充好了水分,自己就回房间去制作那个花不离说的什么面膜,那个倒真的好用,白小白掏出了自己的黄金镶钻的小镜子,照了照,抬手弄好一缕发丝,包子般可爱的脸,这才微笑一个,对着镜中的人说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帅,哦,你的皮肤怎么能这么水嫩,真是,让其他人怎么活呢”
于是客栈中其他听到的人便只能喷出一口茶,看着这个翠绿色衣袍有些白嫩包子脸的少年,在那里揽镜自照,孤芳自赏,时不时的嘟起嘴,摆着pose,神经病级的水仙花,众人一致下了这个结论。
却在这时,平地里刮进了一阵清风,吹得人心昏昏酥麻,众人恍惚见,就看到一个鹅黄色衣衫,男子装扮的有着超级美丽倾城容貌的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有人色胆大于天,没有看到那人腰间别的软剑,便垂涎着盯着那脸蛋说了一句,“真真是漂亮至极,这小娘子估计是女扮男装出来的,其实啊,江湖上坏人那多,让哥哥保护你怎么样”说着仰头迫不及待灌下一大口茶水,这人身边的人也都会意的贱笑起来。
白小白便只看到那人眼中闪过极深的恼怒,漂亮的脸孔阴深的有些可怖,然后那人便走到那放肆笑的那桌,拿起一截筷子稍稍用力,那筷子便钉入桌子而没有丝毫撼动了,再加上一句,“我靠,你大爷的,老子是男人,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了,谁再敢说我漂亮,老子废了他!”
见起到威慑作用后,鹅黄少年放开了手,直接上了楼,第一次自己出了洛家堡,还是偷偷的不敢让大哥知道,不离红衣姐她们,现在肯定玩的很开心,他才不要一个人留在无趣的洛家堡。
白小白看着那个昂头走上楼梯跑到房间去的鹅黄身影,咬碎了一口银牙,包子脸皱了一会,心内唾弃道,丫一副这么漂亮的长相还敢不让人说,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夜半十分,白小白跳进了洛君朗的房间,本来两个人的房间就相邻,但是要进去干嘛,白小白不知道,只是觉得看不惯这少年的嚣张样。
房内没了灯火,客栈房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那在床上歇息的人,明月撒了光亮,那漂亮倾城的脸,就这么撞进了白小白的视线,引得他心跳的速度翻了好几番,肯定是愤怒的,气着了,小白安慰自己道,真是没天理,怎么会有男子长得比自己水嫩漂亮。
白小白尝试走过去,正打算在那张脸上做些什么破坏那美感的时候,那人却喊了一声红印女惊醒的跳了起来,然后。嘴巴好死不死的对上了他的,双方呆愣几秒后,不由自主的都别过头,“呕”
“靠,你大爷的,半夜跑到我房间来做什么”待看清那翠绿衣衫的少年,洛君朗又加了句,“穿的像根葱……什么品位。”
白小白炸毛了,平生最恨人家说他没眼光,没品位,没欣赏能力,那简直就是对他杀伤力最大的侮辱。于是恍惚间忆起花不离曾经说过长得漂亮的男子可以称之为妖孽,或者说是伪娘,人妖,于是便火冒的吼了回去,“那个黄毛的伪娘,人妖!”
洛君朗愣了愣,记忆中,那个叫花不离的红印女这样喊过他,眼前这根葱,有什么资格。
于是,两个炸毛的人厮打到了一起,却都忘了功夫,只凭一身蛮力。“大葱,你凭什么这样叫我,老子是纯爷们!”好吧,洛君朗承认,这个词也是花不离教他的。
“纯什么纯,长成这样,没准真是女扮男装的,小妹妹,江湖太危险,不适合你这样的娃的,快回家找哥哥去吧”
洛君朗气火上头之下,失了理智,只是对着白小白,哧啦一声把自己唯一的一件单衣扯了下来,露出平坦光滑的胸膛,月色下莹白如玉,“你大爷的,跟老子看仔细了,老子还是不是纯爷们”
白小白就呆住了,就羞涩了,就脸红了,捂着包子脸夺门而出了,这今晚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谁要负谁的责,这还真不好说……
只不过,第二天,白小白正到客栈一楼,便看到那个怒气冲冲的男子,指责他偷了他的钱袋,然后便提剑追了上来。
白小白偶尔会做一些副业,但是却决计没有偷过他洛君朗的,然而,那人不信他的解释,一味的追杀,白小白能怎么办,他叹了口气,跑呗……
从半路跑到万州城,逢着武林大会,两人还乌龙的把那萧剑仁什么的刺了,白小白还顺手拿到了地图,花不离很放光那眼,于是白小白也很豪迈的送给了她,可是那个洛君朗的鹅黄少年,也找到了自己的大哥……
终于不再追着他跑了吧,白小白叹了口气,看着这残阳斜落,忽然就失落的叹气起来,然后却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靠,你大爷的,真打算偷偷溜走哇,我告诉你,老子我可是很耐心的,你不还了我,我是不会罢休的,就等着我追你到天涯海角吧!”
白小白回头,那人牵了两匹马,站着,漂亮的脸上是嚣张的笑,白小白的心,忽然就满当起来,还什么,白小白不知道,不过这样追着到天涯海角,似乎也不赖。
于是白小白看着黄昏下两只重鸣的鸟儿,对着站那的洛君朗,绽放了一个水嫩包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