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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脑真正开始记事,是母亲带我去法华寺的时候,可以这样说,在这之前的事情我是一点都没有记住。倒不是我脑子笨,只是隐约的感觉到这一段时期的记忆好像是被人有法术剥离去一样,无论我现在怎样回忆,五岁之前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按照母亲梦中出现的老和尚所说的,母亲在我五岁生日的前一天,一个人带着我去法华寺。
我们这次去的地方是位于浙江温州市法华寺。虽然在中国境内有很多的寺庙以‘法华寺’来命名,但是父亲在网上找法华寺的时候,有一张法华寺的近景照让母亲看的愣神了,那就是温州的法华寺。
母亲说,就是这张,父亲为她放大图片,母亲的眼睛也一点点的变大,因为——这间寺庙正是母亲梦里面的寺庙。
这一次母亲算是彻底相信了梦里面出现的老和尚说的话,说真的,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前,母亲一直也觉得自己梦中的事情很荒唐,对老和尚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的。为什么呢,一来,梦中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另一点就是我。简单的举例说,我的样子……就和梦里面的小孩子不一样。
这就是一个铁的事实。我很郁闷啊……
在家出发,坐火车到了浙江的杭州,用去了一天的时间,到杭州稍微的休息一下,倒车去温州。
一路上,江南的风景把我深深的迷恋住,这鱼米之乡的柔情,完全不同于北方的刚烈寒冷。就好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让你的眼睛不能离开那美丽的面庞。
我只记得自己坐上去法华寺的大巴车,就躺在母亲的怀抱里面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站在法华寺的门口了。
法华寺的大门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雄伟,这座寺庙继承了南方的委婉,有一种独特的秀丽之美。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母亲,母亲看看我,拉着我说:“走吧,儿子,妈妈带你进去。”
那天的天空晴的很好,万里无云的,这样的天空在北方是不常见的。要不是来到了南方,我根本就不会见到这样美丽的天空。我跟着母亲进了寺庙,里面见不到几个人,她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母亲带着我转悠了一下,找到一个在打扫院子的小和尚。
母亲走过去,问:“你好小师傅,打扰一下,我想问一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60来岁的高僧?”
小和尚停止扫院子,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一下我,当时笑着说:“这位女施主,我们寺院里面,只有寺院住持一人到达你说的年纪。”他想了一下,又说:“请问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母亲说:“是我的孩子。”
小和尚看着我,喃喃自语的笑着说:“主持果然说的没错,今天果真有一对母子要见他。”他双手合十,看着母亲说:“女施主,主持已经在大殿等候,请随我来。”
我们跟着小和尚进了大殿,看到大殿中一个坐着的老和尚,他是背对我们的,小和尚双手合十的说:“阿弥陀佛,主持,您要等的客人已经来到了。”
老和尚苍老的声音慢慢的传入我们的耳朵:“法空,为师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和尚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就退出来大殿,母亲和我矗立在老和尚的身后,老和尚没有转身,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说:“施主,请坐。”
母亲虽然是个女人,但是生性开朗,处理什么事情都大方得体。对于老和尚的话,只是点头,我被她拉着坐到老和尚身后面的蒲团上。
“大师,您梦中交代我的事情,我时时刻刻不敢忘记,您说等到我的孩子过五岁生日的那一天,一定要带他来见你。现在,我的孩子带来了,您看看吗?”母亲单刀直入,点名来这里的原因。
老和尚点了点头,说:“是缘是怨天数使然,是真是假万法成千。小施主,请到我前面来。”
我茫然的看着母亲,母亲说:“你起来,到大师面前,让大师看一看你。”我有些害怕,拉着母亲的衣服,摇头不语,不过那意思很明显,我不去。
母亲没有管我,她语气强硬的说:“你这孩子,不准胡闹,听大师的话,不然回家打你。”
我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虽然我不记得五岁以前我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一条是知道的,母亲一直对我都是很爱护的,没有这样吓唬过我。
“妈妈,我……”我憋红了小眼,想要流泪。
“听话。”母亲把我推出去,我知道她的意思。
4
满带着不安和委屈,我一步一步的挪向那个老和尚的面前,心里面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的。老和尚依然不动,我到他面前的时候,心里面震惊了。
准确的说是被老和尚的气息和相貌震惊了,小时候不明白神鬼之论,只能把看到的事情归功于自己太小,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心里面暗暗的打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我站到老和尚的对面,第一时间就被一种柔和的光芒笼罩起来,那种祥和安定的气息,一下子就把我的不安和委屈驱赶的一干二净的。他的脸上,隐隐的散发出一种金光,好像是身披金粉的大佛一样,使得我不由自主的呆立在当场。
时间在这一刻已经变得静止了,因为我看到母亲还是原来的动作,还因为,佛堂的香烟已经不再上升。
老和尚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我的脸,点了点头,声音平和的说:“你来了。”我不受自己控制的回答了一句:“我来了。”
老和尚语气中带着回忆的味道:“时隔多年,你我都已经投胎转世,我本以为你的脾气秉性会有所改变的,没想到你还是这样霸气。”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我改变了自己,那还是我吗?”我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举世无双的气魄。
“难道你还想要……罢了,罢了。天命难违,希望你好自为之。”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双手,靠在我的太阳穴上:“此子命犯孤煞天星,24岁以前是不可能承受住你的灵魂气魄的,我暂且将你封印,带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你自然会出来。”
“尔敢……”我还要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接下来就是全身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感觉软趴趴的。精神却相反的,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