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决裂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好久都没有来骚扰他的母亲大人的电话。说现在身体不舒服,让他赶紧回去一趟。谁信啦!如果真有那么严重,为什么不让他带书函回去,只要他独自一人回去。这其中肯定有鬼,如果没猜错,还与他的婚姻大事有关。
是的,没错。母亲大人的身体不止没病而且很好。他回去的时候正与一帮太太们打牌。听口气好像是她糊了,笑声透过厅堂,格外响亮。
这是他们家的老房子,以前爸爸和哥哥在的时候,一家人都会住在一起。现在,为了方便工作,也是为了书函的病情,他带着书函到外面住。这里,只有妈妈偶尔住住,为了不睹物思人,妈妈一般也不会回这里住的。今天?是为何?
“征舒回来了。”妈妈的牌友们看到何征舒,热络的打招呼。
“妈,我回来了。”何征舒对其他人淡淡的点头,算是打招呼。
何妈妈看了一眼手中的牌,牌很好。心里头高兴,却连看一眼都没时间的对呆在一旁的何征舒说:“你先去给爸爸哥哥上上香,我打完手上的就来找你。”
何征舒没有异议的听话去给亲人上香。这个家,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以前家人都在的时候,他经常在外面混,不常着家。每次回来总免不了被爸爸数落一顿,骂他调皮,不成才,成天惹事生非不物正业。妈妈倒不会,因为妈妈的眼里只有听话懂得的大哥。他,只是个多余的部分。
至于妈妈为什么如此不喜欢他,大概是与生他时是难产有关系。听爸爸和哥哥说,生他的时候,妈妈痛了两天两夜,吃足了苦头,医生只差一点放弃了救她。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叛逆,他只是想多一点点爱,一点点关注而已。
这个家,他最敬最爱的人只有大哥了。大哥对他很好,从小就很关心他,很偏袒他。爸爸拿棍子打他的时候,他都会护着拦着。可惜,那时的他,太不懂事了。他不但不懂得感激,不懂得珍惜,还把爸妈的偏心全归咎于他的错。
直到后来,他看到了大哥的眼泪。那次,是大哥要结婚的前夕,他看到了大哥哭得如同一个孩子,抱着他哭。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摇头。在耳边喃喃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至于大哥问的为什么,到现在,仍旧是一个迷。
“是不是我不说我病了,你打算一辈子也不回来了。是吗?”人未到,责问已经透过门传至了他的耳中。这是母亲一贯的说话方式,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妈,你找我什么事?”他,直奔主题。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何母点了柱香拜了拜后插在了爸爸的遗像前。转身对还站在原地的人道:“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当着你死去的爸爸,哥哥嫂子的面,我们全家人一起,商量商量你和李梦然的事。”
“妈,有些事我不能免强人家。人活着不能太自私了,到时耽误了女孩子的一生,可是太罪过了。或者娶进了门,到时候梦然若是不甘寂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您脸上不是更没光吗?那不仅仅是为你,我脸上蒙羞,更是我们整个家族的耻辱了。”何征舒平静的分析着。早知道妈妈不会放手的。
“哼。”何母冷哼一声,斜了一眼说得头头是道的儿子。她的儿子,在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你别以你的那点小伎俩能骗得了我。我可是你妈。”
“是吗?既然你还知道是我妈,那么你是否有考虑我的感受?”何征舒也不客气了。
“我哪里没有顾你的感受了。我帮你挑的女人可是万里挑一的。梦然有哪里不够好,论学历,论家世,论表相,哪一点配不上你,委屈你了。”何母也有几分气了,不过她强压住心头的火,她是要和平解决事情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得忍着。顺了几口气,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无比哀伤的说:“你爸爸抛下我不管了,你大哥也离我而去了。全家,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可是,你看看你,不但不像你大哥一样孝顺我,听我的话,还处处与我作对。要是你大哥还在,该多好啊!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同样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你们两个的性格差这么多呢!卿舒啊,妈想你呀!”
连哭带唱,何征舒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眼旁观,不得不说自己妈妈的演技还真是了得,眼泪说来就来的。“妈,你今天就是让我来看你哭丧的吗?如果,你真的很想大哥和爸爸,那就去找他们吧!我不拦着。”
这大不敬的话,若是平时,妈妈早就气得跳脚了,非指着鼻子骂不可,可今天,她忍了。擦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既然你觉得委屈了你,那我也不免强了。今天当着你爸,你大哥的面,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梦然那边相信了你传的谣言,也是要退婚,那就退婚吧!只是,明天我想请梦然过来吃顿饭。就算是分手宴,你过来作陪吧!你是个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才对。明天分手后,就对外界宣布你们退婚的消息。”
何征舒虽不解妈妈为何突然转变了想法,而且妈妈的想法一向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有些蹊跷,可对他来说毕竟是好事。自然是没有异议了。还有什么比获得自由更可贵的呢?
“好吧!明天晚上吧!”何征舒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脱了。“我先走了,书函一个人在家呢!”
“好吧!明天打电话给你。”何母眼中难掩一丝喜悦。心中想着,儿子,你怎么会逃出你老妈的手掌心呢!
何征舒总感觉这是一个圈套,可又找不出圈套会设在哪里。一路上,她都在想妈妈的话。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明天,他得小心点。可如果是李梦然和妈妈的话,两个女人,能翻起多大的浪。是自己太多心了。
如果摆脱了李梦然,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他喜欢的人了。他喜欢的人?会是谁?墨竹的影子直接闯入他的脑海。马上摇头否定。那样,他就真的太没眼光了。可是,墨竹嘟嘴的样子,跺脚对着他喊话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被他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可爱。
心情好,一切都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春风满面。他想着,马上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这一场他和母亲之间的对弈,将以他的胜利而告终,心情总没办法平静。他心情好,看到墨竹抱着拖把偷懒也没说她。还跑上去摸乱了她的头发。
晚上的分手宴安排在上次和墨竹书函去过一次的川满人间。只是,他约好的是七点,母亲却推到了八点。还说多给梦然一点时间好好打扮一下。打扮?分手需要打扮吗?
李梦然确实是打扮了的,而且打扮十分精致。特意做过了头发,红唇,高跟鞋,白金项链上配着的蓝宝石,还有身上厚重的香水味。她就坐在他的身边,何征舒闻着十分的不舒服。
他的脑海中闯入了个身影,她好像,从来没有打过香水。而且,她好像特别不喜欢画妆。每天,都是素面朝天。不穿高跟鞋,有一次去逛街,到了一半直喊脚痛,结果花五块钱在路边小店买了双凉拖穿回家。
不过,李梦然看向他的眼神,却半点也没有看到悲伤。她是为早日摆脱他这个无能的男人在高兴?还是又重新找到了下一个目标?他不知道。
“梦然,今天我代表我们家,还有征舒向你和你们家说声对不起了。这是天意弄人,也怪我们家征舒不争气。所以,我们好聚好散。”何母在他们当中当起了润滑剂。举杯说道。
一杯酒下去,何征舒也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道歉的话,尽管他不需要道歉。待侍者斟上酒,举起酒杯对梦然道:“梦然,为你在我身上花费的心思,我说道歉。”
李梦然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的喝光了酒。何征舒想着,她是释怀了。一仰头,一饮而尽。
吃到一半的时候,何母接了电话就离开了。叮嘱何征舒一定要有风度点,吃完饭送梦然回去。何征舒答应了,这没什么。
“征舒哥哥,我知道你是故意造的谣,说你那方面不行。你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目的就是想我知难而退。你说,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怎么还能那么自私呢!”何母前脚刚走,李梦然就开口了。
李梦然能这么想,确实有些令何征舒吃惊。不过,懂得放手,懂得成全,还是有救的。她还没有他想像中的那般无知,自私,这很好。真心的道:“梦然,你能这么想,征舒哥哥很高兴。以后,我还可以是你的征舒哥哥,还会把你当妹妹,当朋友。”
喝得差不多了,李梦然似有了几分醉意。何征舒送她回家。李梦然刚才的一席话,让他心头的郁闷全部释怀了。看她似喝多了,醉得历害,何征舒毫不避嫌的扶住她的腰,扶她上车。
“征舒哥哥,送我去我自己的公寓。我不想回家,我这样会让爸爸妈妈担心的。”李梦然附在他耳边说道。
何征舒想着她说的也有道理,看到醉薰薰的女儿,肯定又会担心的。“好。”他答应。
李梦然的住处与她家并不远,只是,她这里是单身公寓。环境很好,就是地方不大。当然,与墨竹现在住的地方相比,还是好上太多。想到墨竹,明天得给她重新找个住处,她那里危险不说,也太窄了。还有,她的伤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他离单身越近,徐墨竹的影子就越多次闪入他的脑海。
一路上跌跌撞撞,总算是扶着李梦然到了卧室。看着倒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李梦然,红唇也算是娇艳欲滴,十分引诱人的。可他竟然一点作为男人的冲动都没有,平静的把扶她上床,脱去外衣,再帮她盖上被子。
“征舒哥哥,征舒哥哥。我要喝水。”李梦然似呓语般的喊着他。
何征舒听到了她说的要喝水,用她床头的杯子到外面倒了杯水,扶她起身,喂她喝水。只是,前一刻他还能十分君子的坐怀不乱,可此时,他的额头在冒汗。他的身体似要燃烧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心,如入了冰窟窿,凉透了。
心再冷,他的身体是火热的。他的母亲,终是没有放过他,不能如他的愿,他们一起设计了他。什么也不想,用力的甩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冲向门边。可是,前一刻他还出去倒过水的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锁死了。这里还有人,他们都设计好了这一切。
何征舒愤怒了,拼尽全力的捶打着门,用力的喊着:“开门,你们给我开门。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硬要这样来的话,我也不会负责,不会娶她的。”
可是,任他如何的捶打,如何呼喊,没有人来救他。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接受着身与心的双重煎熬。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
不一会儿,李梦然似恢复了几分理智,清醒了些,慢慢坐起身,下床,扑进还在捶门的何征舒的怀里,脸红着说:“征舒哥哥,你不觉得有些热吗?我好热啊!”说完,几分迷茫的眼神看向何征舒,手慢慢的摸进了他的胸膛,似不经意,又似挑逗,轻轻的碰触,轻轻的抚摸,她胸前的柔软更用力的与他贴近。
何征舒知道今晚他在劫难逃了。既然这是他们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们刻意安排的盛宴,那他,何必苦了自己呢?眼神,即刻变得凌历,如冰霜般看着已经正剥去他的衣物,吻上他的胸膛的女人,双手用力的撕扯,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瞬间七分八裂。
带着一种惩罚与报复,带着一种兽性,带着一种绝望与毁灭,毫不怜惜的,他释放了他自己。
第二天早上的场面十分的热闹。双方的家长都来了,李梦然含羞带喜,因为她终于得逞了。当然,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演技出色的不止是他自己的母亲和李梦然,还有李梦然的妈妈。
“妈妈,不是我,是征舒哥哥…。”有些话,不用说下去都会明白的。李梦然是见到父母都在,先把自己给瞥清了。
“我见梦然一夜未归,所以才来看看的,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然?现在怎么办?亲家,昨天还听你说要退婚的,退婚就退婚,怎么又搞上床了呢?”李妈妈说道。
“我也奇怪,征舒,不是要你送梦然回来就好,而且要退婚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怎么办吧?”何母装作很是头痛的样子,把问题推给了何征舒。
直到起来,何征舒就像是个观众一般,看着他们全力配合唱的这一出好戏,知道再多的辩解也不可能有用,索性一言不发。
“征舒,你倒是说句话呀!”何母催促道。
“我说过了,我不会负任何责任的。昨天就说过了。”何征舒说得再平常不过了。当然,双方的家长自然是不同意的。
“可是,你昨天明明就说会对我负责的呀!”李梦然认为,她是时候说明一下了。
“什么?不负责任。你竟然不负责任,把我女儿吃干抹净之后,你想什么事都没有?我告诉你,不可能。”李妈妈开始放狠话了,谁叫她护女心切呢!
“征舒,你爸爸,你哥哥,可都是负责的好男人。怎么出了你,出了你这么个不负责却要乱来的男人?”何母也生气了,搬出了死去的老公和大儿子。
“妈,多谢夸奖。这些都是你的教育有方。”何征舒不急不徐的对着已经气得冒烟的妈妈说道,他本来还对这个妈妈有一丝希望的,昨天,让他彻底看清了,也彻底死心了。
从有些皱的西装外套里拿出一本支票薄,大笔一挥,扯了一页丢到了李梦然面前。那样子,和一个花花公子打发陪了他一夜的女人一个样。末了,丢下一句:“我看你昨晚的表现,就值这个价。”
“什么?”三位家长异口同声。
“臭小子,你找死。”一直没有发言的李梦然爸爸趁何征舒不注意,一拳打在了何征舒脸上。对他女儿不负责任就已经够气愤了,还把他女儿当妓女来评价,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