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何征舒不怒反笑,危险的眯起了眼,“李世伯,我今天就看在你与我爸爸多年知交的份上不与你算这笔帐了。如果下次还敢打我,就别怪我不论辈份,不念旧情了。”
说完,留下屋内大眼瞪小眼的众人,大踏步的走了。
“何太太,现在怎么办?你可是向我打了包票的。现在你儿子来个死不认帐,难道我们家梦然就这么白白被糟蹋了吗?”何征舒一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始作俑者何母了。
何母强扯出一点笑容,不慌不忙的道:“亲家,你别急。这不,还没到时候吗?”别有深意的盯着李梦然的肚子。昨天她下药够量,应该是可以怀上的。
另两位大人也会过神来。李爸爸十分不屑何母的这种做法,冷哼了一声警告道:“何太太最好是能保证你的儿子能娶我的女儿,否则,你们何家的生意还能不能做下去,还待商量。我们家梦然更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那是,两位就放心吧!”何母脸上赔笑,心中早就把何征舒那臭小子骂了个八百遍。真是不争气呀!何母走后,李梦然爸爸捡起那张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支票,仔细一看,心都要跳出来了。幸好,刚刚没有一时冲动给撕掉,否则,他得后悔死。
“一百万。”李妈妈在看到支票上的数字后也忍不住惊叫出声。李梦然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张大了口。虽他们家算有钱,但,她的一夜就换来了一百万,如果她嫁给了何征舒,岂不是会有更多更多的一百万。嫁给何征舒的决心更坚定了。
何征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冲进浴室。他没有再去公司。脑子里想着的,全是他那荒唐母亲的嘴脸。一种无望,充斥着他的全身。
何征舒没有来上班,连招呼都没有打。公司里的人都在议论。墨竹不想知道也不行,人家是大老板,肯定是想休假就休假,想上班就上班。这些人还真是多事。
他不来她更好,不会被他一个心情不好就拿她当出气筒,不会被他呼来喝去的。只是,他没来上班,她也好无聊哦。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谈不到一个话题上去,而以前的同事们,现在都挺看不起的。特别是李小芳,不止一次的警告她。见面了绕道走,不要和她打招呼。那态度,十足的嫌弃。
“不是说只是分工不同嘛,用得着如此瞧不起我们清洁工人吗?”墨竹不满有人的势力眼。
“不是看不起清洁工人,而是你,太丢我们部门的脸了。你看看,现在谁见到我们不问一声,那个谁谁谁,是不是以前在你们部门做的,怎么现在去扫地了?本指望着你能爬高些,却没想到,一下子就把你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如果是我,我指定不干了,你还能有脸呆下去,我真是服了你了。”
被一翻轰炸下来,墨竹连辩解的欲望都没有了。他们哪里知道她的苦衷啊!
说到苦衷,又想起了刘译泽对她说的那个人,她的苦衷,她会怎么样的苦衷和不得已呢?会和她一样,受人胁迫吗?她要不要给她一个机会呢?大家都下班走人了,墨竹开始了一天最后的清扫工作。今天她要不要去小餐馆里打工呢?何征舒不会来找她麻烦,刘译泽没有约她,下班后她也无事可做,不如,还是去吧!可是,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好想偷懒哦。
内心还在纠结中,一双大脚已经挡住了她拖把的去路。不会又是何征舒来找她的碴吧!今天一天没来公司,都到这时候了,就不能让她安身点吗?”大叔,你又想干嘛?”
“墨竹。你所说的工作就是做清洁工?”刘译泽心疼的看着眼前瘦弱而倔强的身体。她把工作看得那么重要,原来,她只是在擦地。怪不得,她只有钱住那么廉价的房子,怪不得,她总是那么省。
“呃。”墨竹听着声音不对,看着满怀心疼的刘译泽,不知如何回答,她想说谎,只是今天领导罚她罢了。可是,她不想欺骗人。“是啊,我做的就是清洁工作。”没什么不好,她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了。
“墨竹,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刘译泽再一次感到了愧疚与不安。想抱一抱她,可又担心弄到她肩上的伤。“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能做这种体力活。”
“没事,多动一下好得快。”墨竹不以为意的甩甩手,还有些疼,但医生确实有说过,多活动活动淤血散去比较快。“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做完了。”
刘译泽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做完,看着她把垃圾拎走。他的内心,无法平静。如果,妈妈看到她的女儿在这吃苦,心,会更痛,更悔吧!如果今天不是他亲眼看到,他简直都无法相信。
“墨竹,从明天开始,你把工作辞了。我来养你。”刘译泽无比坚定的看着墨竹说道。“以后,我不准你出来工作,不准你做这种事。”
墨竹笑笑,说:“译泽,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养。我现在能够自食其力,而且我也不觉得做清洁工作有什么不好,至少,每天简单的拖地,扫地,扔垃圾就好。脑子里什么事也不用想,做完下班。”
“你这么辛苦,不止我会心疼,不舍得,另一个人会更难过的。”刘译泽眼看说服不了她,心下一急,又扯到了另一个人。
墨竹也火了,吼道:“刘译泽,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每一次总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见到她,也不会原谅她。我当她已经死了,她最好也当我已经死了。她难不难过,心不心疼,我不会在乎。”每一次,刘译泽都在帮那个女人说话,他又不是她,怎么能理解她的痛苦。
“我,”刘译泽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他和她每次都因为这件事弄得不欢而散,不如,还是算了吧。快二十年没有消息,一时之间确实也接受不了,不如,过段时间吧!“好了,我错了,不提就不提了。我们去吃饭吧!墨竹冷静下来也确实觉得刚刚有些失态,垂下头轻声的说:“对不起。译泽。刚刚我不该冲你发那么大火。可是,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起她了,这样对谁都好。”也少了他们不愉快的理由。
译泽摇摇头,释怀的笑了。“没关系,是我不好。不过,还真让我知道了,原来我们墨竹发起火来的样子真是凶悍。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墨竹问,不会要说她像泼妇吧!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几天温柔耶。
译泽跳开几步后,笑着答道:“母——老——虎,哈哈。”说完,笑声更大了。
墨竹当然没有想到刘译泽会给她这个形容,又羞又气,追在后面嚷嚷着:“好啊,胆子还真不小。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抡起手中的扫把把了过去,刘译泽连连后退。
“哈哈,你看,老虎发威了。”刘译泽边退边笑,墨竹边追边骂。场面和谐又幸福。这一切都落入了不远处何征舒的眼里。他心里有事,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这里,想找个人吃饭,可是,他还真找不到可以陪他的人。找下属,不是对他怕,就是恭维,客户,更不合适。找她?她一直对他看不顺眼,看到他这副落迫的样子,她会很开心的。
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与他真诚相待的人,却成了别人的女朋友。现在,他能找得到的,也只有书函了。
还是刘译泽送她回来的,没有多做停留,似有心事的匆匆离去了。
只是,让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刘译泽刚走不久,何征舒就来了。看上去,心情也不是很好。倒了杯水给他,他却倒在唯一的床上动也不动,闭着眼,眉头紧锁。心中似有无限的心事。
“怎么啦?都学会玩深沉了?”墨竹无心打趣的说道。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刘译泽离去时一句道别的话样子也是的。而她,自提起到那个人,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何征舒没有回答,只是就那么躺着。闭上眼睛,就和睡着了一样。墨竹不敢惹他,去忙她自己的了。只是,等她冲完澡出来的时候,人还和她进去的时候一样,躺在那。他紧锁的眉,满脸的疲惫。好像,很累很累。
“何征舒,你起来。这样子你会感冒的。”她轻轻的碰碰他,希望他听话一点自己起来。可是,他不听话。理都没理她。“何征舒,何征舒。”继续不依不饶的喊。
“别吵。”说话的同时,已经伸出手把她拉入了怀中。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份温暖,一份关爱了。只是,却害墨竹受伤的肩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疼啊!”喊疼的墨竹也没忘记用没受伤的手给了一巴掌。
何征舒似记起了她还有伤在身,想枕着他的头移下了些,正好压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处。手依旧霸道的环上她的腰。
这样的姿势除了暧昧外,也令人脸红心跳。何征舒今天很不正常,这是墨竹的第一个想法。可不到五分钟,她有第二个想法,他真的好重。催着压在身上的那一大块肉,道:“何征舒,出什么事了?你走开好不好,我都快喘不气来了,再过一会儿,我就挂掉了。何征舒,麻烦你了,我都快不行了。何征舒,何征舒…”刚开始的驱赶到最后变成了她可怜的诉求。
“真吵。”何征舒厌烦一直在耳边叫个不停的女人,要他住嘴的最好方法,当然是,他挪开了些身体的重量,用嘴堵住了这个聒躁的女人。
“嗯,”墨竹再次傻眼了,这个人怎么又吻她?今天的她可是十分的清醒哟。“喂。”她想出声警告,无奈,她所有想说的话都被他的嘴堵住了。更可恶的是,他的手摸进了她的睡衣里。如果再这样任他发颠下去,她的清白肯定不保。闭眼,狠下心,牙齿用尽了全力。
“啊!”何征舒受痛的用力把她甩了出去,两眼圆瞪着扶着肩的女人,吼道:“你狗变的。”竟然敢咬他,用手擦了下嘴唇上还残留的血渍,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这女人,真是牙尖嘴利让她占全了。
墨竹被他刚刚用力的一推,也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气愤的道:“谁叫你兽性大发。自己发情也不挑个合适的人,合适的地方。不是说对我没感觉的吗?怎么又对我动手动脚。”
何征舒不说话,一屁股又坐在床上,继续擦着他的伤。“徐墨竹,你已经咬了我两次了。下次,可别这样了,动不动就咬。”第一次咬他,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还真是有缘啦!而且见面方式还真的与众不同。
“因为我好久没有吃肉了。”心想,我咬不死你,老娘便宜也是你谁占就能占的吗?只是,可怜了她的肩啦!
看她揉着她的肩,知道刚刚推她那一下又伤到了。“我看看,好了没有。”他想离她近些,却换来墨竹的连连后退,眼神是完全的防备。“你干嘛,又不是没看过。”
“你是看过,可你也没安什么好心。”墨竹可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眼睛里是很有内容的。在加上刚刚的不良表现,她敢吗?”现在的时间地点,还有我们一男一女,虽然你不会看上我,可我也怕你发情的时候饥不择食。”
“你。”何征舒无语,刚刚的行为,嗯,确实差一点擦枪走火…,“算了,这个给你。”朝她丢出一白色的手机。
“干嘛,想讨好我?”墨竹很怀疑他的出发点。无事献殷情,肯定有问题。捡起手机看了看,电视打广告的那一款青花语,是她很喜欢的。不禁狐疑,他怎么知道的?好像自己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喜欢这一款手机吧?
“怎么?不喜欢?”他记得她和书函看电视的时候,她指给书函看守,当时他就站在她身后,所以她应该是中意的。
“哼,一般啦!不是很喜欢,但勉强可以接受。”墨竹口是心非的回答。她若是说不喜欢又太假了,若是说喜欢他又该得意了,所以给了他一个更虚伪的答案。
“哼,”何征舒学她的样子不屑的冷哼。明明就喜欢,还在假装。虚伪!“喜欢就拿着,不喜欢的话就扔掉好了。里面我设置了我的号码,按1键就好了。我先走了,自己小心点。”
“喂,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买给我呢?”喊住要离去的人。
何征舒服回给她一个邪气的笑,“因为,我想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你,我想好好的奴役你。”
墨竹背后一阵冰凉,什么人嘛!一点都没安好心。刚刚看到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刺激,没想到,又是来捉弄她的。
何征舒没有等到她的报怨就已经离开了,其实,他是想留下来的,他好想,能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话。
墨竹拿着新手机研究了好久,有些兴奋,有些感激,何征舒虽然无良,可心还是很细的。为什么这个送她手机的人不是刘译泽呢?如果是刘译泽送的,她会更高兴。
译泽是她的男朋友,更有理由送她的。墨竹拍拍脑袋,暗骂自己的不知足,自己的苛刻。译泽刚参加工作,哪有那么多钱买礼物送她。想到这,她想立刻发信息给译泽,可惜她这个猪脑子没能记住号码,只能等明天了。
只是,让她失算了。刘译泽接连两天没有来找她了。那天下班后她去他家找他,等到晚上十二点多也没见到有人回来。第三天,墨竹趁外出倒垃圾的空档,去了刘译泽的公司,结果一趟打听下来,一个结果吓了她一跳,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这样?是他骗了她?他家里也没有人,他去了哪里?他又是为什么要骗她?一时间,墨竹觉得她的脑子不够了用了。
走回来的路上,墨竹一直在想,她和刘译泽今年最开始的相遇,到后来的他来找她,到成为他的女朋友。一切都是按流程走的,除了重逢后相处的时间不够长,她找不出什么原因。难道,真的是她错看了他,这么多年不见,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