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母子之间
墨竹拦住要往里间走进的男人，急道：“喂，你把书函带到我这，保姆住哪里？谁来照顾他？”她这里只有一室一厅，还有一间就是小小的储物间，条件远不及他的住处宽敞，夏天了，她也没有装空调，一个孩子，到时候怎么受得住？
“你来照顾就好了。我想了，你也用不着去公司里上班了。就留在家里好好照顾书函，反正书函喜欢你。”说话的空档，他已经把储物间里她的东西给搬了出来，一架折又叠床架了进去。
“还真是的。”墨竹无语，她已经从清洁工人荣升为保姆了。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要拥有她的个人空间，她的自由。“何征舒，请问你是在包养情妇吗？”
何征舒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问得满脸严肃的墨竹，他的心有一丝失望，为什么她要这么问，“徐墨竹，我没有看轻你，所以，也请你不要看轻自己。如果你想要去做那份扫地的工作，我不勉强，白天我把书函给保姆阿姨带着就好。”
墨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的退回了她的房间。好像最近的自己过度悲观，生活是美好的，怎么忘记了自己的名言了：既使悲伤，也要对着其他人笑容灿烂，所以，她笑容灿烂。
安置好书函，清洗后，何征舒走进她的卧室，拥住，这个有点脾气的女人。越来越走进自己的心，越来越喜欢抱着她的感觉。
一夜无话，他们相拥而眠。天亮后，何征舒先一步起床，做好了早餐后送书函去了。回头再来接墨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何征舒也想通了，她愿意过自己的生活，他就遵从她的意思好了，不必为了一点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日子一天天过，何征舒还是两头跑，墨竹并没有因为何征舒的关系有所改善而回归原位。她还是做着辛苦的清洁工作，也许，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平凡的清洁工人，和他们的大老板背后有一腿。
又一个炎炎夏日的午后，墨竹如往常一样吃完午饭后躲在角落休息。何征舒是有提议去他的办公室里午休的，但她不想。偶尔一次也就罢了，每天如此，或经常如此，别人会起疑心的。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事太多人知道，现在这样，感觉挺好的。
“墨竹，有人找你，一大帅哥，你有福啦！要是他能做我女婿就好了。”打扫队里的阿姨叫醒她，又是羡慕，又是爱的。
“哦，谢谢。”墨竹不知道会有谁来找她。大帅哥，何征舒大家都是认识的，可是，除了何征舒还会有谁呢？不是谁，是消失好久的刘译泽。
三个多月消失不见，三个多月杳无音信，现在，又那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忘记了拥抱，忘记了责怪，出口是一句生疏而又平静的，“好久不见。”
“墨竹，还好吗？”他的眼中，写满心疼。却在看到墨竹丝毫没有惊喜丝毫不觉得感动的的陌生语气中，看到了他对她的伤害。
“我很好。”
“墨竹，有一个人一直想见你，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明白，现在，方便吗？”
“是吗？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你这段时间的去向吗？”墨竹忍住心中的怒火，冷言相向。
“我知道，这些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但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她想见你。”
墨竹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心中滋长，当他说有一个人一直想见你，她的脑中，一下就闪入了一个人的影子。太突然了，她失了方寸。“不方便。”她来不及经大脑仔细考虑清楚就直接拒绝了。
“墨竹，你想逃避一辈子吗？不管是恩，是怨，都早日清算了。给她一个安生，也给自己一个解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可她还是选择了逃。这，不是他认识的徐黑竹，他认识的徐墨竹，不会这般胆小。
“这些天，你杳无音信，就是为了她。她是你什么人？让你如此帮她。”墨竹问。
“是她拜托我来找你，过年的时候，也是她要我来陪你的。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认出了你吗？是因为她有你每一个时期的照片，她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在思念中渡过。回去后，每天，她都守在电脑前看着我们的聊天。”刘译泽选择道出实情的一部分，若是全部，他害怕墨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陪我渡过的无人陪伴的节日，谢谢你施舍的爱情。感谢你今天告诉的我一切实情，不然，我还真的会以为你有多爱我。一切，只不过是你和她为我布置的一个局而已。”墨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死了。
曾经向她许诺的人，向她表白有多爱她的人，原来，只是受人所托而已。凭什么？他们凭什么玩弄她的真心，她的感情。再看着刘译泽，她觉得恶心和厌恶。
“墨竹，你别这样。我不是有意不辞而别的。只是事情太突然了，我走的时候来不及向你告别。还有，我没有你的号码。我找到你住的地方，你也搬走了。前两天你都没有上班，我，我知道我错了。但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刘译泽的解释，却不能让墨竹感动。
“唉，”一声重叹，墨竹闭上眼，她的心真的好累。“译泽，如果你还想保存你在我心目中的一丝好感，就别再说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她。但我真的不想再见了。让我过这平静的生活吧！”
“墨竹，你讨厌我没关系，但你总得给犯过错的人一个解释的机会，怀着一颗不可原谅的心去过一辈子吗？她是你的妈妈，是生了你的人。”刘译泽可谓是苦口婆心了，墨竹的心伤，实在是太重了。
“是吗？呵呵。”墨竹冷笑，“如果说她给了我生命，是，我谢谢她。谢谢她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生活着。你告诉她，如果她想要收回，我可以还的，这样只有躯壳的生命，我早就活够了。”
“你…”对于墨竹这样的心狠，刘译泽什么劝告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刘译泽看着四周的人流开始增多，来来往往的人们，在经过他们时总忍不住看上他们几眼，也许，在他们眼中，他们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
说闹别扭的情侣也没错，他们谁都没有正式的提出分手，不是吗？当然，他也知道，他们离分手不远了。现在墨竹对他的态度就是很好的说明。“墨竹，你知道的只是事实的一部分，你不要总是往坏处想，所有有事情都需要我们平心静气的慢慢谈，听我也听她好好解释清楚。事情的一切前因后果我们都会告诉你，但前提是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慢慢谈。”
“不必了，我没有兴趣。她与你的关系我不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更不想见面。你转告她，我谢谢她，让我沸腾的血液全部变成冰冷，以至现在冻结了。关于我和她的一切，我说过的，至死方休。因为她和你的联手欺骗，让我更没有原谅她的理由了。你走吧！以后，若是在路上遇到，就当作陌生人吧！”墨竹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墨竹，你真的狠心。她是你的亲人。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你…，”余下的话刘译泽在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一个身影后忍住了。拿出一张写了地址和电话的纸片递给她，“我们会在为等你一个星期，见或是不见，你自己想清楚。我不再勉强，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的工作。”工作二字，音特别重，似在嘲讽些什么。与何征舒的眼神在空中相持十秒钟，转身走了。
墨竹盯着纸面上的地址和电话，想到刘译泽的话，她的心情无法平静。他们二十年不见，如今，她想见她了。她亲自来了，只要她走几步路而已。以前那般等待，那般毫无目的的寻找，只是为了找到她，见一见她，现在，她没有的去见她的勇气。撕扯掉手中的纸片，既然说好了不见，那就不见。
何征舒是在路过他们休息室时没见到她，听她的同事们在那里议论来了个帅哥找她，就跟着赶了过来。见到刘译泽，他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是来找墨竹的吗？一种危机感充斥全身。看着她撕掉刘译泽给她的纸片，一时间，他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刘译泽找她，他们之间的争吵，是不是为他们之间的事。
墨竹没有理会身后的何征舒，在上班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又开始了她的“工作。”这个在刘译泽眼里是一个笑话的工作。
她就知道，他会看不起她的这份工作，她就知道。他以为他是谁？一下子抛下她三个月，一下子又突然出现，还要求去见那个将近二十年都没有等到的人，她有那么爱他吗？是他低估了自己，还是高估了他？
墨竹心中的愤恨，不平，都通过用力的拖布，一下又一下的狠狠发泄出来。站在一旁的何征舒什么也没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又回去了。心中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你不去见见他？”晚上回到家里，吃完晚餐，看着和书函一起看动画片的她问道。她根本没有在看电视，而且心事重重。他自然的把这一切都归咎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她虽然与他在一起，表面上什么事也没有，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刘译泽的不辞而别，在她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不答，反问。
何征舒沉默，她现在正钻牛角尖，多言，只会引起两人间的误会。
“她要见我，要我去见她。多可笑。”知道他一直看着自己，从回来，进门就是。如今，她的心事，也只有和他分享了。或者，那不叫分享，只是倾诉。“二十年不见，不闻不问，现在说想见见我，要我去见她，多可笑。”
“你妈妈来找你？”他为她高兴，也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松了口气，原来她的心不在焉，她的满腹心事，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你妈妈是怎么找到刘译泽的呢？”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无力的闭上眼，靠在他的肩上。
“你不想去见她？”抚上她的头。看似平静的脸上，心中一定不好受吧！
“都过去了，就过去吧！再见面，又能弥补些什么。只能增添更多她的内疚罢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不想有人再看见她的脆弱和眼泪。
“既然她想再见见你，就去见一面吧！告诉她，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这般为难了。
“我再想想吧！”
何征舒不语，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或者需要更多的时间。
“明天，我不想去上班了。”她抬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如一个要糖吃的孩子。
“随你。”去不去上班，他早就不在意了。“如果要去见妈妈，记得给自己买身好点的衣服，不要想着给我省钱。”他叮嘱。他早就把自己的副卡给了她，可悲哀的是，她一分钱都没动过。
“好。”她应道。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现在的他对她蛮好的。有些时候，还挺让她感动的。对她这么好，如果有一天不属于她了，会不会很难过。她现在，只想做一个无心的人。
第二天，墨竹哪也没有去，和书函呆在家里看电视，画画。因此，她也错过了公司里的一幕。
挺着大肚的李梦然，在何母和保姆的双双搀扶下，昂首阔步的进了何氏公司大门。一群女同事们个个愁眉不展，怎么，她们的希望又一次灰飞烟灭了。李梦然来过公司几回，都是以何征舒的未婚妻的名义，那骄傲不训的样子，气坏了公司里的大部分女人。
“哼，真是没天理。再怎么轮也不应该轮到这个女人。一副骄傲花孔雀的样子。”终于，有人打抱不平了。
“啧啧，我们英明神武的老板难道眼睛瞎了吗？会看上这样的女人。除了脸上没痘痘外，没哪点赢过我的。”被痘痘所害的李小芳忍不住发表感慨。她的脸上若是没有那为害的青春美丽豆，她绝对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猛将。可惜啊，只怪自己年纪太小了。
娟子忍不住拿出镜子照了照，好半天才道：“粉涂得厚，所以才皮肤白。再看看她的屁股，不够大，就算是生了，肯定是个女儿，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富贵人家，生儿子才是硬道理。”仍是不死心的娟子，做着最后的捕斗。
“说实话，这个女人除了会吃会喝，会花钱，会耍脾气外，我看也是一无是处。”王姐发表同感。一群女人看不惯另一个女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一个男人就足够了。
“可惜，她有一个当官的老爸。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他们有钱人的眼里，也是白搭。只能说，我们没有投到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里。”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的李小芳，颇替这群女人叹息。这真叫人不忍的，若是这个优质男人没有在他们的现实中出现过，他们也不会这般遗憾。
这边，所有的女同事们都在为何征舒不值，办公室里面，何征舒也在为眼前的情景感到不可思议。梦然竟大着肚子了。“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你看到的怎么回事它就是怎么回事。”何母如说绕口令一般回答着何征舒的问题。
“不要说，梦然的孩子是我的。这不可能的。”何征舒喃喃的道。
面对着何征舒的一口否认，何母不急不徐的转头对李梦然道：“梦然，你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几个月了？”李梦然会意，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答道：“征舒哥哥，这孩子真的是你的，现在四个半月了。你算算日子，对不对。”说完，母性十足的抚上肚子，来的时候，她怕四个多月的肚子不够明显，所以又绑了些东西在肚子上。“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不会承认。如果是我的，就马上打掉。”何征舒无情的道。李梦然嫣然一笑，还是何母了解她的儿子，早就料到了，所以才等到今天才来见他。“征舒哥哥，现在孩子四个多月了，不能再做流产手术了，不然，我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不管，总之，我不会要这个孩子。更不会承认这是我的种。”何征舒一口回绝。“放肆，不是你的种会是谁的，自那天后，梦然一直和我住在一起，从没离开过。难道我还会联合她们来欺骗自己的儿子？”何母发威了，历声喝住自己儿子。“我们何家，何时曾出现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搞大了人家肚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何家你是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