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无忧去找轩辕卿想问一些事的时候,没想到看见帝锦也和他在一起。无忧眉头轻轻一皱,还是向着两人走去。
“喂,那个你怎么还没走呢?”
帝锦悲苍的一笑,“真这么不待见我吗?”
无忧微微沉默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无礼了,人家现在也没有得罪自己。但她又怕没失忆前真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对他表示出丝毫的好感,让他铁了心要带他回神族,那她就完蛋了。所有,绝情点就绝情点了,让他对自己失望死心,那么应该就可以安心呆在轩辕卿身边,完了之后就回去陪师父。这样想着,无忧也觉得自己该是这么做的。
“是啊,就是不待见你。”
帝锦却对着无忧笑了,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如此悲伤。看着他,无忧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她不敢在看他悲伤的表情,只能像是生气一般,将脑袋转开。
这时,轩辕卿拉过无忧,“无忧,神族帝君是来和我谈事情的,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知道吗?”
“知道了”。她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那个帝锦可以帮轩辕卿。好吧,她还是决定,以后说话不那么刻薄了,反正躲着他些就好。
无忧转身先离开了,回到房间直直的躺在榻上,脑中总是想起帝锦那悲伤的眼神,无忧甩了甩脑袋,“不能想,自己决不能心软。”
轩辕卿走进无忧的房间,看着正在榻上辗转反侧的无忧,微叹一声,“无忧,你刚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无忧从榻上坐起看着轩辕卿,咬着唇,犹豫了半天,方才问道,“那个帝锦成亲了吗?”
轩辕卿点了点头。
“嗯,你知道他的帝后是谁吗?”
轩辕卿噗嗤一声笑了,“你就想问他的帝后是不是九莲,对吗?”
无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点了点头。
“不是。”
无忧消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
无忧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曾经每个人都以为他的帝后会是九莲。他们曾一起经历生死,相许一生,但最终,帝锦却娶了别的女人。”
无忧沉默了。还以为自己没失忆前是帝锦的帝后,原来什么都不是,哪怕同生共死他娶的也不过是别的女人。只不过这样也好,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么,她无论怎么做,怎么绝情,都不该有丝毫的罪恶感。只是,心头怎么还有些闷闷的感觉呢?
看着无忧沉默,轩辕卿也什么都不说,他的不过却都是事实。那年父王派人参加帝锦的婚礼,父王一直以为帝锦娶的是九莲,但派去的人回来禀告,帝锦娶的是别的女人。那时他站在父王的身旁,听着父王无奈的叹息,“我曾见过帝锦和九莲,以为她们很相爱……”
是的,一切都是以为,二十年前,九莲一定也以为帝锦娶的会是她吧。如今,他说出那不过的话语,也是希望无忧能好好认清一些东西,不要再去自以为是的‘以为’了。因为,神族的帝后在十九年前也失踪了。他不知道帝锦如此寻找无忧,是否想要重拾旧爱,但他觉得帝锦配不上她,二十年前的事早已证明,帝锦的爱不够坚定。
轩辕卿牵过无忧的手,“既然已经忘记过去,那么就不要再在意了。只要你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坚持些什么便好。”
无忧点了点头,“当然,与我无关的事情我才不要去在意,永远都不要。”
帝锦在神族呆的日子并不长,今日便要离去。离去前他向着无忧的屋子走来,似乎要对她说些什么。无忧没有给他机会,远远看着他之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明显不欢迎的态度。帝锦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久。无忧看着他投影在门上的孤影,轻轻的哼了一声。因为听了轩辕卿的话后,她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不想见我没关系,我离开后,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帝锦的声音传入无忧的耳里,她哼哼了两声。
无忧听见一声叹息后,脚步声便远去了。好久后,她才将门打开,果然,门外已经没有人来。
帝锦离开后,生活倒是和以前没什么改变,唯一一点,她本以为玉颜见到她也该是甩个臭脸,抛个嘲讽的眼神,或者说两句挖苦的话语,可惜,这些都没有。每次见到她,她都是避她而行的。似乎轩辕卿偶尔来找她,也都没有意见一样。
这日,轩辕卿来找到他,说是赤岩开始大范围进攻,他也将上阵。无忧问了一下时间后,立马回屋收拾东西。
轩辕卿笑了笑,也没有阻止,因为无忧与他并肩作战,也是他最初的想法。
离开那天,无忧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点将的风姿,雷厉风行的动作,千万士兵的异口同声的口号。感觉此刻的轩辕卿又和她平时所认识的不一样了,的确有些吸人眼球。
离去时,轩辕卿走到无忧旁边,轻轻问道,“我刚才帅不帅。”
无忧撇了撇嘴,“也就比毛毛帅点吧。”
这次,轩辕卿没有反驳,倒是一笑了之了,而笑容也再也不复当初。
到达两军交战之处,轩辕卿立即严防布兵。第二日,敌人在城外叫嚣,轩辕卿与无忧登上城楼,远眺而望。轩辕卿脸色微变,“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赤岩亲自率兵前来。”
无忧看着轩辕卿的表情,轻声问道,“赤岩,很厉害吗?”
轩辕卿点了点头,“即使我拥有了先祖封印的力量,达到君王的高度,如今的我也还不是他的对手。”
无忧皱了皱眉头,也觉得似乎挺棘手的。
赤岩的一方开始准备攻城,轩辕卿领兵对抗,无忧也紧随其后。但赤岩似乎比轩辕卿准备更充分。但对战的时候,他明明可以伤到两人,或者夺取城池,却又翩翩再最关键的时候下令退兵。轩辕卿有些不懂赤岩的意思,无忧更是不懂。
这日,轩辕卿在前殿与众将士商量对策,无忧则坐在一旁的小树下,也为轩辕卿的忧愁而忧愁。
“你想要那个小子赢得这场战斗吗?”
无忧听见声音回眸望去,一个穿红衣的男子站立在她身旁,虽然年轻,目光却似乎拥有着沉寂了千万年的沧桑,嘴角微微上钩,不可否认,对方长得很好看。但如今无忧可没心情欣赏对方,反倒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
“云宿。”
无忧想了想,“你是神族的?”
他摇了摇头,“我是混天族的。”
“混天族?好像没听过。”
“怎么,忘川没有告诉你吗?”
“你认识我师父?”
云宿嗤笑,“师父,若你还记得他曾杀你,你还会叫他师父吗?”
“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他杀你,为了了断情缘。而我为了你,却可杀尽天下。”
无忧微怔,看着眼前的男子,脑子中想的却是,他是不是疯了。
但对方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一样,“的确,我是疯了。是上天让我疯的,也是你无忧让我疯的。”
无忧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那个,我可没有惹你,你也不要惹我哦。不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云宿一步跨进,将无忧抵靠在树上,他的钳制,似乎让无忧失去了所有灵力一般,竟然无法反抗。
“喂,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那男子没有理她,只是俯身,咬上她的唇。而且咬了好久,才放开他。
无忧的脸有些红,有些恨恨的说道,“你们怎么都喜欢咬我嘴。”
那男子单手抚上无忧的脸颊,“咬嘴?呵呵,这样认为也好。”
“喂,我都被你咬过了怎么还不放开?”
“放开?可惜,我却从来没有拥有过。你可以爱忘川,可以爱独孤战天,却为何独独不能爱我?难道就因为上天选中了我为那天煞之躯,独孤之命,我就永远都不能得到爱吗?可惜,我不会认命,五万年前不会,五万年后更不会。我会真正凌驾于众生之上,掌握自己的命运。谁也不能阻挡。”
无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像真的疯了,还疯得很厉害。
云宿放开无忧,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目光看向虚无的远方。无忧悄悄往两边退了两步,看那男子没有动作,立即转身,飞快的逃离而去。
“无忧,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无忧听见轩辕卿在叫自己,停下了奔跑,缓步走到轩辕卿身旁,“没什么,刚才遇见了一个疯子。”
“疯子?”轩辕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营队里会有疯子?
“嗯,说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话,都不知道他说什么。”
轩辕卿目光闪了闪,也没有再问了。
这时,一个士兵快步走到轩辕卿面前,“报告少主,神族派来支援的人到了。”
轩辕卿脸上露出笑容,“好,既然神族愿意支援,这场战,就没那么容易输了。”轩辕卿也立即转身离开,去见神族的那些援兵。
当一个人来找到无忧,说他是神族的神君紫电,想要与她谈谈时,无忧皱起了眉头。但思及人家是来帮轩辕卿的,她还是同意了。
无忧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
“是啊,只是忘了就忘了呗,也没什么在乎的。”
“你可以忘记一切,但你怎么可以忘记帝君,你以前很爱他的。”
“很爱他吗?那么,我觉得忘记也叫做幸运了。”
“九莲,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帝君也很爱你,这十九年来,他一直走在寻你。”
“你怎么知道他爱我,若爱,他二十年前又怎么会娶别的女人。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帝君的确是爱你的。”
无忧无所谓的一笑,“如你只是要谈他有多爱我,那么就不必了。如果可以,你传个消息给他,告诉他,忘记他,是我的幸运。”
“九莲……”
无忧没等紫电说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