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忘忆失
五月的上海温度宜人,在这片有着“东方巴黎”美称的城市,穿着一件小T恤或者再披一件薄外套就可以打发着一天的气温。因为进入雨季的缘故,一个月中有近一半的天气是处于阴雨状态。
竖隔三日,在一间病房内,秦远躺在这张病床上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两位中年人陪在秦远的身旁,其中一位与秦远相貌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削着苹果,另一位中年妇女坐在秦远的身旁,忧愁的看着秦远。从这对中年男女的长相上就可以看出,两人应该是秦远的父母。
“吃吃吃,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吃。”神色憔悴的秦母瞪了眼正削着苹果的秦父。看得出来,因为儿子的缘故,这位母亲这两天基本上都没怎么合的上眼。
“放心吧,儿子没什么事,医生不是也说了吗,这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秦父并没有秦母那种担心,苹果削好,秦父将削得很艺术的苹果递向秦母。
“不吃。”秦母不悦的瞪着秦父。
一点点,秦远的耳旁模糊的听到了父母的声音,声音很微弱、很模糊,仿佛像是远方传来的铃声,显得不那么真切。
“吃点吧,看看你现在,脸色还没有儿子好呢,别儿子还没起来了你又倒了。”秦父调侃的看着秦母,将削好的苹果又递给憔悴的老伴。
“我说了不吃,你没听到啊!”听着秦父的调侃,秦母生气的怒吼着。
“啊,”秦远被秦母的怒吼惊醒了。
刚才秦远在睡眠中隐约的听到了父母的声音,但那种不真切的模糊让他还在猜想自己因为有一阵子没去看父母而产生的幻听,可下一刻母亲的怒吼便将他拉近了现实。
听到秦远的声音,在看到已经坐起的秦远。秦远的父母高兴地笑了,特别是秦远的母亲,流着泪水,激动的抱着这个让她牵肠挂肚担心了两天的儿子。
“妈,您这是。”秦远被母亲突然的动作弄得不知所然。
疑惑的看着一旁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和母亲的父亲,秦远这充满疑问的眉毛向父亲挑着,向父亲征询着答案。
秦父看着秦远充满疑问的眉头和眼睛,走上前,轻轻拍着秦母的肩膀:“好了,儿子都醒了。来,把苹果吃了吧。”
在秦父的安慰下,激动地秦母松开了紧紧抱着的秦远。然后又瞪了一眼秦父,似乎在说‘还想着你的苹果’。
“爸,你们这是怎么了。”被母亲松开后,松了口气,秦远疑惑着看着两位双亲。
“还问我们,你躺在医院都两天了,看把你妈和我给急的。”秦父将苹果递给秦母。
“医院?”秦远看着身边的环境,又看了眼自己躺着的病床和身上这医院独有的衣服。
“废话。我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罪人了?”秦父见儿子有些不明所以,想起在来的时候听到医生说的‘要不是别人发现的及时,差点就抢救不过来’,心中就升起怒火。
“和儿子态度好点。”秦母见秦父提高了嗓门,不悦的看了秦父一眼继续道:“远儿这刚醒,你让他歇会,有什么话一会再问。”
自己怎么会在医院,秦远努力的去想,可在这之前自己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浑然已经记不得了。仿佛那段记忆未曾出现过,凭空间消失了般,想着这些,秦远就感觉到大脑一阵嗡鸣,头痛起来。
看着儿子紧皱的眉头,秦母拿起一旁秦父削好的苹果,关心的递给了儿子:“来,儿子。”
“妈,”
“别想了,都两天没吃东西了,看把你饿瘦的,赶紧给我补回来。”秦母不由秦远分说,态度强硬的将苹果塞进秦远的手中。
看着面前的母亲,秦远知道母亲是对自己好,不知道为什么,秦远的心态与以前相比改变了很多,以前面对母亲和父亲总是不耐烦的样子和不悦,但今天,他的心态在这一刻变了,这一刻反而觉得母亲和父亲很温馨。只不过身处其中的秦远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妈,爸,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秦远咬着苹果,看到父母关怀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阵发酸。
“儿子,你真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秦父见儿子的神色恢复正常,问道。
经过刚才努力的回忆,除了短暂性的头痛,自己仍然没有想起任何信息,面对着父亲是询问,秦远无奈的点了点头。
“哎,”叹了口气,秦父看了眼秦母,摇着头走出了病房。
“妈,我爸?”秦远看着走出病房的父亲道。
“儿子,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和你爸在家正干着活,这医院给你爸打了电话……”秦母对秦远讲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后来秦父领着几位医生回到了病房,几位医生问了几句话,又对秦远进行了检查后。医院的医生对秦远的状况和病情做出了判断:大脑局部性失忆,应该是秦远落水之后,因为无法得到氧气充分的供给从而造成大脑缺氧,在大脑缺氧后,一部分脑组织受到了坏死,而从这方面来看,秦远的局部失忆应该就是脑组织坏死造成的后遗症。除了消失的那段记忆,秦远暂时不会再有其他的不良反应和负作用。
听到医生的话,得知大脑仅仅是局部失忆了,大脑没有其他什么问题,秦远一家三口都松了口气,谢过了医生。
一晃又在医院躺了两天,确定了没有问题后,秦远一家三口办理了出院手续主内打道回府,坐上了回往锦州的火车。
坐在通往锦州的火车上,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在这几天里,秦远得知了自己是被一艘渔船所救。据那艘渔船上的人讲,在一天黎明的时候当时他们在海中捕鱼,在他们拉起渔网收鱼时,感觉到沉沉的渔网时心情很是兴奋。
怀着期待的心情将渔网拉出了海水,可当他们看到了渔网中躺着一个人的时候,着实的把他们吓一跳。
一个胆子大的年轻小伙走过去,用手探了探秦远的鼻孔,感觉到秦远鼻孔进出的气体,年轻小伙确定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还有气,向周围的人高兴地喊着‘这个人还有救’。
人命攸关,这艘渔船停止了海上的捕鱼作业,扬帆起航发动了马力返回了背后的大陆将昏迷不醒的秦远送往了医院并告知了当地的公安机关。这也是秦远被救的全过程,可在这之前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遭遇了什么,依旧无从知起。
秦远没有见过那几个救起自己的渔民,原本在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去拜访过,可得知在将自己送到医院后,那些人又返回了大海,继续着他们未完成的捕鱼作业。
对秦远来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面临的这次生死一线。他懂得了很多以前不懂的道理。看着因为自己而憔悴的父亲和母亲,秦远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般活着,否则自己还不如淹死在海里算了。
而此刻,与火车行使相反的方向,上海的的西南方向,一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一处幽静的庭院,一道身袭红衣的倩影背对着庭院,似乎正在看着身前的一盆道不出名来的白色花。
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走进庭院,在他身后跟着一名面相严厉的中年男子。青年男子看着此时正背对着自己的红衣女子轻声道:“二小姐。”
依旧看着面前的白花,红衣女子淡淡的说道:“文件放在桌子上吧。”
中年男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红衣女子,有些担忧起来,这名二小姐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最近几日,二小姐让他隐隐感觉着有些不对头,日渐消瘦的身体虽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依旧是挂着笑容,日常的行为中也没有什么反常,但察言观色上中年男子还是留意到了二小姐眼中的一丝焦虑。
今天早上的时候,二小姐背着自己让一名保镖查了几个人的资料,种种迹象表明二小姐一定遇到了某种事情,但不方便告知自己。
中年男子对一旁的保镖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离开。
听着保镖慢慢消失在庭院的脚步声,二小姐转过了身,一张倾城的佳容,虽然此时她的脸上和眼中挂满了忧愁和伤情,但这些无法暇盖她独有的美丽。而这名穿着红色衣服的二小姐,正是几天前那艘游船上的那名娇色女子,此时忧愁的她比那个时候消瘦了许多。
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这名在外人眼中坚强的二小姐把忧愁藏在了心里,当只剩下了自己的时候,她却无法再将忧愁的情绪隐藏。
看到身后的中年男子,二小姐大惊失色,脸瞬间白了,眼中出现一种恐慌。
中年男子走过去,走到二小姐的身旁,慈爱的用手抚摸着一脸恐慌的二小姐的头,关怀道:“傻孩子,有什么事还瞒着福叔。”
看着慈爱的福叔,听到福叔的话,二小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憔悴的脸颊流着泪水:“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