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友离去
经过十多个小时,熬了一夜的秦远一家在第二天一早才到达锦州,同时也是当天,秦远从母亲那里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是他的大学好友陈程,电话里,秦远得知出事的当天,自己正参加着同学周心康的婚礼,而自己怎么掉到海里的,对此陈程表示也不得而知,他是第二天早上下船时去找秦远时才发现秦远不见了,没有找见秦远的陈程帮秦远收起了他的手机和钱包,而秦远母亲的电话号也是其今天刚刚找人破解了秦远手机上的密码后找翻出来的。
“远哥,那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就是那天的事记不得了。”
“哦,那行。远哥,我明天去沈阳,路过锦州的时候找你。”
“行,你过来再说吧没有事打我妈的号。”
揉着太阳穴,秦远再次试图想着自己那天的经历,可想了半天,就连陈程说的游船上的婚礼自己都记不起半点印象。见想不起来,索性就不再去想。
和父母吃过饭,熬了一夜,秦远感觉有些累,躺在久别的床上睡了一觉。可还没有睡多久,就被母亲的大嗓门叫醒了。
“远儿,远儿。”秦母此时不合时宜的的声音从秦远的卧室外传进秦远的耳朵。
秦远拉上被子,将头藏进被子里,隔着被子应了声后依旧睡着。
“远儿,”卧室外走进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拉开被秦远蒙上头的被子。
被子被强行拉开,秦远惺忪的睁开了双眼,他看清了这个拉走他被子的人,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不会敲门吗?”秦远看着这个身材瘦小的人不悦的说。这个人叫林勇,是秦远的好朋友,他们两家是邻居,两个好朋友从下玩到大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别看他身材瘦小,可人如其名,胆子可是很大的,小时候带着秦远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坏事。
“嘚瑟个屁,好像你什么时候高尚过似的。”林勇不客气的说道。
“我说你来干啥,我这刚下火车,没睡醒呢,有事明天说。”秦远惺忪着眼睛,自己刚躺下两个多小时,正处于睡眠的深入阶段,任谁在这个时候被弄醒,都会有些不悦。
“远儿,正经的,我给你讲,明天我就要走了。”林勇见秦远要驱逐自己离开,收回玩笑的口气,正经的说道。
已经蒙上了被子的秦远露出脑袋,看着林勇严肃的表情道:“真假?”
还没问清楚情况的秦远被林勇拉出了被子,揪出了刚刚返回的家门。找了家两人常去的小饭馆坐下,向老板要了俩小菜和两打啤酒。
扯了会闲蛋,吃着两口小菜,一瓶啤酒见了底,两人也进了正题。
“我二爷爷说他老了,他那头的运输需要人照应,想要交给我做。”林勇跟秦远碰了被,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秦远对林勇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小时候他听林勇说过有个二爷爷,不过他却没见过。直到十年前的时候才出现在大家的视野,听说是个在南方搞运输的老板。当时秦远还见过林勇的二爷爷,不过他对那老头的印象可不是太好。
那个时候秦远和林勇还在叛逆的青春期,秦远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和林勇还有几个狐朋狗友在路边正在打闹,奔跑的林勇撞到了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长得很甜美漂亮的女孩,林勇可是出了名的顽劣,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对那个长得甜甜的女孩调戏了几句。
看到那甜美女孩气的指着林勇骂不出来的样子,一旁的好友纷纷笑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老头从林勇身后走过来一把抓住林勇的衣领,将林勇踹爬在了地上在。
林勇被老头踹爬在了地上,心有不甘,咋呼着指着踢了自己老头开骂。一旁的好友们也都撸起了袖子向老者骂去。
还没等这帮半大小子骂几句,几名膀大腰圆的壮汉突然出现在老者身后。看到突然出现的壮汉,感觉到情况不对一干好友都默不作声了,还没等这帮孩子反映过来,那几个大汉噼里啪啦就冲过去连踹带打的将一干半大的孩子打的四处逃去。
突发的情况着实把秦远吓个够呛,看着被打懵了的林勇,秦远不好离去,硬着头皮走过去对老者道歉想把林勇带走。
可那小女孩不依了,打小没受过这样气的她放声哭着,看着哭泣的孙女,生气的老头吩咐着一干壮汉又将跟此事无关的秦远打了个够够呛才罢手。
直到当天晚上在林勇的家再次见到这老头和小姑娘的时候才知道他就是林勇的的那个没见过面的二爷爷,而那小姑娘则是他二爷爷的孙女。
想着小时候的记忆,秦远隐隐觉着林勇的二爷爷似乎并不单单只是一个搞运输的老板那么简单。想到这些,秦远有些不放心的对林勇说道:“勇子,你二爷爷真是搞运输的?”
“为什么问这些?”林勇不知道秦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看着秦远认真的表情,林勇知道自己二爷爷就像秦远说的这样,并不是像大家说的运输老板那么简单。在三年前的时候,他有一次出远门,在途径他二爷爷所在的城市的时候被二爷爷叫了过去,而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知道了二爷爷真正的身份。
“我感觉不像,你二爷爷不会只是那么简单。”秦远回忆着和那老头在街上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和在林勇家的第二次见面。
看着秦远,这个自己大小玩到大的朋友,林勇犹豫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于自己二爷爷的真实身份,他清楚知道自己不应该透漏给任何人。
“我二爷爷是玩黑社会的!”林勇谨慎的看了看没有任何人的周围,伏在秦远的耳边哑声的说道。
听到林勇的话后,秦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学着林勇的样子对林勇说道:“那你告诉你二爷爷那老头小心点,我二叔是国安局的。”
话毕,两人都严肃的看着对方,看到对方假惺惺的样子,两人都被对方的假幽默弄得不约而同的失声笑了起来。
“远儿,我二爷爷就是搞运输的,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小老板,现在做大了,成咯了一间运输公司。”林勇正色的说道。
“勇子,你告诉我,你这次去你二爷爷混好了,不会有了钱就忘了这的哥们吧。”秦远捂着肚子,绕开了话题,开着玩笑。
“怎么会,远子,忘了媳妇也不能忘了你啊。”说着,林勇顿了顿轻声继续道:“咱俩可是在一个澡池子泡了二十多年的基友,这感情纯着呢。”
“滚……”听到林勇的话,秦远一阵恶寒,似乎很是后悔作出跟这个禽兽在一个澡堂洗澡的选择。
席间,两名老友又扯了很多,有曾经的点点滴滴,有现在的些许烦恼,也有对未来的种种憧憬。出于对好友的关心,林勇在作出去二爷爷那得决定之时,就放心不下身旁的这名老友。
看着秦远萎靡了很久,他知道是秦远在大学时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当时他还给秦远抱过不平,拉着身边的几个哥们,吵着闹着要找那俩个人,狠狠揍上他们一顿,不过被秦远拦了下来。
“远儿,那段事你放下了?”看着秦远,通多与秦远的谈话中,林勇发觉秦远似乎从那个阴影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以前的自信,变回了那个乐观的大男孩。
喝了一口酒,秦远有些自嘲的道:“不放下又怎样,那事都过去了五年。更重要的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一线,我不得不学会珍惜,我还有父母还有自己的生活,难道我就一直再萎靡下去。我想开了,那件在当时来看似乎很大,但如果放在我的人生中呢,恐怕再微不足道了不!”
顿了顿,秦远继续道:“最主要的是,我发现我身边你这样地损友还滋润的活着,那我就更得好好的活着了。”
听到秦远把自己调侃成损友,林勇不悦的一巴掌向他脑袋扇去,但被秦远躲掉了。听到秦远的话,林勇听出来了这个让自己担心的好友已近走出来了,心里放心不少。
在林勇小的时候,常听他的大爷爷私下对自己说远儿长大干大事,让自己跟着他。那个时候秦远还是个很性格内向发闷而且胆子也不大经常受别人欺负的小孩,是个让林勇很瞧不起的类型。
大爷爷一向识人很准,林勇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听了大爷爷的话,林勇就常常跑到对门带着这个小闷孩一起调皮捣蛋,到后来又带着他偷鸡摸狗。
而秦远的性格在林勇的影响下也一天天改变着,从小时候的见人就怕常被人欺负的小闷孩变成了偷盗打架的热血少年。也就是那个时候,秦远聪明的头脑得到了充分的开发与展现,经常能为身边的小群体出谋划策,由一个受人欺负的孤身小孩华丽的转变成了狗头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