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莹安静的躺在床上,展越守在她的身旁,凌霄和他的师弟林清平两人在一旁默默商量着什么,凌霄时不时看向一旁发呆的楚仙羽,冰凝也表情凝重的看着她,而晓生这一次却反常的没有表情,墨痕则在自己房内与柳扶苏谈论着什么。
“师兄,我们还是将小师妹带回去,让师父诊治吧!”,林清平的语气更像是在劝说他回去。
凌霄看了看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楚仙羽,又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沈玉莹,对林清平点点头,“那好,等我和大家商量一下,我们就立刻启程”
傍晚时分,所有人和往常一样聚到了前厅,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欢声笑语的晚餐,而是一场集体道别,可谁开头却成了难题。
所以人都沉默着,吃着自己的饭菜,墨痕率先打破了这种宁静,“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不得不和大家告别”
凌霄点点头,也说到,“师妹的伤也很重,所以我打算带师妹回去,让师父治疗”
“那……仙羽呢?仙羽是与你一起吗?”,墨痕的心还是向着楚仙羽,无论在什么时候。
凌霄听完墨痕的话,看向楚仙羽,“羽儿,你……”
楚仙羽叹了口气,看向冰凝,“冰凝姑姑,您说呢?”
“仙羽去哪,我就去哪”,冰凝的回答将一切推还给楚仙羽,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宠爱。
楚仙羽犹豫了一会,低下头说:“先吃饭吧!”
楚仙羽的回答,让凌霄愣住了,他没想到,楚仙羽竟然会这样,她以为她会开心的说和自己一起回天山门,可是她回避了这个问题,其实除了凌霄其他人也都吓到了,楚仙羽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想要做什么。
晚饭过后凌霄在房门越想越不对劲,就在他准备出门找楚仙羽时,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个他正想着的人。
楚仙羽有些错愕的看着凌霄,温柔的问到,“凌霄哥哥……要出去吗?”
凌霄看到她同样吓到了,就连话音都有些紧张,“羽儿……你……你……进来吧!”
楚仙羽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了进去,凌霄关了门走到她身边坐下,楚仙羽见凌霄走过来,轻轻的把头靠在他怀里,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很努力的靠近他,凌霄用一只手拥着她,好奇的问到,“傻丫头,你又怎么了?”
楚仙羽往他怀里蹭了蹭,柔声说:“凌霄哥哥,如果……我不和你一起走,你,会生气吗?”
凌霄犹豫了一会,揉了揉她的秀发,笑着回答,“为什么我要生气,你不粘着我,我应该高兴才是吧!”
楚仙羽拥着凌霄腰的双手,越来越紧,语气中含着一丝难过,“那凌霄哥哥,羽儿这一次真的不粘着你了,好不好?”
凌霄本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这一次,她的语气,她平静的没有表情的脸,让他紧张了,“羽儿,别闹了,要是你不粘着凌霄哥哥,凌霄哥哥会难过的”
“凌霄哥哥,如果我们分开了,我希望你做回从前的那个凌霄哥哥,没有遇到我之前的那个凌霄哥哥,一心向道的凌霄哥哥,好不好?”,楚仙羽的话让凌霄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离开她。
凌霄这一次是真的着急了,真的害怕了,凌霄把她拉离自己的,看着她认真的说到,“如果是因为墨痕的事,我没有介意,更不会介意,你没必要这样做。”
楚仙羽抬头看着凌霄,眼神带着哀伤,“如果凌霄哥哥真的不在意,为什么还要提起呢?”
凌霄没想到,他因为紧张而说出的话,在楚仙羽眼中竟会变成这个意思,“羽儿,你别乱想,我没有介意,我只是害怕你会太在意,害怕你会害怕我介意,我只是……”
“凌霄哥哥……”,楚仙羽大声打断了凌霄的语无伦次,“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是……我想与墨痕哥哥一起”
凌霄想了许多她不同自己回去的原因,可是他没想到,她的原因竟是这样,“是不是还是因为那件事?”
“我想和墨痕哥哥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与他……而是……宿命使然”,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道尽了她的无奈与心酸。
凌霄茫然的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后,认真问到,“羽儿,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离开我了,或者说不需要我了”
楚仙羽直视着他,美丽的眼睛里,被坚定占据,“是,我不想和凌霄哥哥在一起了”
凌霄缓缓闭上眼,“那好,羽儿……”
凌霄的话还未说完,便感到一个吻印在了他的脸上,而这时房间门被打开了,来人是林清平,当他推开门看到这一切时,马上红着脸退了出去,默默念叨,“原来师兄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
楚仙羽给了他一个吻后,微笑着出了门,可转身的瞬间,眼泪已经不自主的落下了,她的心一直再提醒她的脚不准停下,不准后退,“这一次,就真的分开吧!凌霄哥哥,我知道离开你很难,可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管是为了墨痕哥哥还是我的子民,与这世间生灵……”。
凌霄没有睁眼,他不想看到她离开的背影,他只想记住楚仙羽单纯甜美的笑颜,温柔动人的声音,倾国倾城的面容,她开心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她生气时悄悄握紧的拳头,她难过时紧紧撕咬的嘴唇……
凌霄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清晰,那么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