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嘉师兄,你这么心地善良,慷慨正义,武艺高强,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哎,如果一定要倒霉,她也一定要拖上伍子嘉,好朋友就该有难同当嘛,哈哈哈。
伍子嘉裹紧薄被,望着她一派诚心诚意的模样,很是认真的慢慢摇着头:“不带你我赢定了,带着你怎么残的都不知道。”
裴圣荛在心底问候了伍子嘉和他伟大的母亲几百遍,面上还是一副诚心诚意的模样,“子嘉师兄~我保证不拖累你,我就借你背后躲躲,好不好嘛。万一有人从背后偷袭你,我还可以帮你解决呢。”
伍子嘉一听便在心里诽腹了一顿,最后要决出胜负时,姐们儿绝对能毫不犹豫的在背后捅他一刀。“你整个人都是个累赘,要我说你不如自己去求求营长,说不定营长看在你们同为女子的分上会放你一马呢。”
“好主意。”裴圣荛随是这么说着,但听起来蔫蔫儿的,显然心里并不这么觉得。
营长现在一定在地宫里训练,她若是去了,铁定是回不来了。她一定会说,既然她都有力气来给自己说情了,肯定也有力气训练了,还不如好好为选拔做准备。
而且这天寒地冻的,他以为她和他们一样能穿着单衣自由移动啊。她连贴张新窗户纸都做不得,还让她越过这漫漫雪途下地宫去,万一她半路被冻僵再被堆成雪人,谁补偿她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损失啊。
“嗯,那就行动吧。”伍子嘉认真的点头并用眼神鼓励她。
裴圣荛在她的鼓励下,将头缩回了被子里,再没伸出来。
只有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你等会儿帮我把门窗补补再走吧,红薯在老地方,要吃自己烤。”
伍子嘉没理她,拿过火钳翻了翻炭火。
有件事情,他一直想不通,暗卫营纪律严苛,暗卫们一边叫苦不迭,一边又认真遵守,唯独裴圣荛不是这样。
他想起了当年裴圣荛进暗卫营的事。
那时候,其实暗卫营招收新人和在这些新人中选拔精英的程序都结束了,他们那一届,还是没有女暗卫的。
但正式训练开始的前一天,他和几个小伙伴躲在廊下,见两个同他们一般黑衣劲装的男子领了一个长得白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儿进了这里,还是营长亲自到门口迎接他们的。
后来营长叫人将小女孩儿先领走,两人不知与她交谈了多久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小女孩儿便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并且很巧的被划分到了他师父麾下,他抱着好奇的心接近那个小女孩儿,他那时觉得她那么可爱文静,怎么适合做暗卫呢?
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她真的不合适做暗卫,她……算了,他不予评价。
连他都能明显感觉得出来,师父和营长一定是很清楚的了,可是,他们从没对此发表过什么看法。
按照惯例,像裴圣荛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待到第二年,但她在这里安闲的待了五年,这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师父给说的那套解释,裴圣荛同她抱怨过千百遍。也就她那种智商的人会信了。
他倒觉得,裴圣荛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且可能连裴圣荛自己,都不知道。
能参加皇帝的贴身暗卫的选拔的,都是他这等精英中的精英,像裴圣荛这种烂泥中的烂泥是决计不会被选上的,营长师叔这样的安排,似乎有那么一层深意在里头。
他嘴上虽说着到时不会保护她,但真到上场时还是会护她一护的。一来,他俩虽说平时总有拌嘴互嘲,却也是真心当对方是朋友的。二来是师父之托,务必要帮她顺利度过前几轮普通的试炼。
师父到底是有多看重他才会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虽则他武艺高深,在暗卫营已经少有对手,但拖上裴圣荛…情况便有待商榷了。
但营长师叔为何一定要裴圣荛参加这次的选拔呢?这和她的到来一样是个迷,答案,或许连师父都不知道。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裴圣荛一定会被选上。
火烤的差不多,他身上差不多回暖了,裴圣荛还是作球状坐在炕上,头还缩在被子里。以她的功力,做着睡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每次上打坐调息内力的课时都会睡着。
看在他吃了她的红薯的份上,他还是善良的替她补好了门窗才走的。
裴圣荛一觉睡醒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从被子里捣腾出来,豪壮的抹了把嘴角银丝般的哈喇子。
寒风虽还呼啸在耳边,但已经不再吹进来了,她在心底称赞了伍子嘉一句。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