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桃夭前脚离开,屋里就多了两个人,蒋文渊和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
蒋文渊皱着眉,望向蒋达义,道:“爹,狐妖生性狡诈无常,哪有什么信义可言,留着祸患无穷。”
蒋文渊虽然也不甘屈居人下,但他还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比如与狐妖勾结,利用行尸残害无辜之事他是绝不会去做的。但眼下这样做的是他爹,他当然不会傻到大义灭亲,唯有劝对方和温恒断绝往来。
蒋达义明白儿子的心思,在他肩膀上拍了怕,慈爱道:“吾儿放心,爹以后再也不会和温恒有所牵连。”
得了父亲的保证,蒋文渊心中释然,信心满满道:“请父亲放心,就算没有它们的帮助,儿子一样帮你夺下这城主之位!”
蒋达义更为欣喜,神情颇为自豪,连连称好。
面具男子见他们一派父慈子孝模样,一动不动,只是头垂的更低,没人看得见他面具的表情。
蒋达义心中一动,走到面具男子面前,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好好干,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面具男子一愣,反应过来,垂手道:“多谢义父栽培,文通感激不尽。”
蒋达义很满意对方的知足,吩咐道:“好,继续盯着季博琛,不要放松。窦鸳若是让你办事,你自己拿捏。”
眼底尽是嘲讽之色。
窦鸳是季夫人的闺名,蒋达义也知道季府实际管事的是窦鸳。季博琛惧内,连纳一房小妾生儿子都得看妻子的脸色,真是给男人丢脸。
“是。”
“退下吧。”面具男子躬身退了出去。
“那孩儿也告退了。”
“嗯,渊儿一宿未睡,该休息休息去,不要累坏了身子。你知道,蒋家以后就只能靠你了。”
“是。”
蒋文渊离开后,蒋达义心里还琢磨着温恒的事。人与人之间尚且没有永恒的道义可将,何况是狐妖这等低贱之物?不行,等到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将温恒除掉,以绝后患!
蒋达义想得倒美。温恒是谁?那可是狐族百年一见的“奇才”,怎么轻轻松松被他手到擒来。如若不然,温恒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狐族仅次于狐王的祭司一位。
原本温恒会时不时地放几只小妖在城中“搅混水”,虽然无甚大用,但也正合他意。原本他也想在同顾向黎耗上几年,但眼下他却有些亟不可待了。
因为童冬月的到来,实在他意料之外,而且童冬月已经坏了他许多计划。现如今,他必须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蒋达义觊觎城主之位二十余载,但他一直没有直接动手抢过来。
一来他深知顾府力量强大,不可能轻易撼动;而来,而且顾向黎的手段不在他之下,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对方拉下马;再者,如此一来,他就跟谋反、篡位的贼臣逆子一般,就算夺得城主之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唯有让顾向黎的名声毁于一旦,彻底坏了顾家人在明城百姓心目中无可匹及的声望和地位,方可凭借百姓之手,将顾向黎撂下台。
到时候,自己再以众望所归的救星姿态坐上城主之位,看谁还有异议!
蒋达义自以为成竹在胸,又有了得道高人高明镜的协助,城主之位唾手可得。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人啊,不一定要很谦虚,但绝对不能狂妄自大、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