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其他的人果真老老实实等消息,只有一人时不时地去客栈烦着童冬月。
“童姑娘,你老住在客栈里也不是个办法呀?要不去我家吧,我们家房子多随便你住哪间、住几间都行。你看,阿轩他们家除了嫂子就只有阿轩和致远两兄弟,你一姑娘家住进去多不方便啊。表哥家除了表哥之外,还有个爱拈花惹草的向阳,你去也不方便…”
童冬月无助的扶额,很是为难地看着这个风流倜傥的公子。
“…童姑娘你看,目前来说就只有雷家最适合你住了,万一哪天蒋文泽那个混蛋又来胡闹,多不好啊。”雷舒麟凑到童冬月的面前,不知疲倦的劝说道。
张福生投去同情的目光,童冬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婉辞道:“多谢雷公子好意,但是冬月自小疏于管教,举止甚是无礼,怕是会惊扰了府里的贵人。
再者,我无拘无束随意惯了,真的不习惯住在贵府上。”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雷舒麟这个人虽是烦了些,但毕竟也是出于热情的好意。
其实童冬月也不打算再在客栈里长住,这事还得从五天前说起:那天一大早,客栈里就来了个三十多岁、一脸哀戚的瘦弱妇女,呜咽着要找掌柜的,妇人一见张福生便盈盈上前拜倒,哭着喊“爹爹救命”。
原来,这就是张福生的独女——张杏儿。张杏儿的丈夫秦寿赌钱借了赌坊的高利贷,还不上钱被扣押了起来,赌坊老板扬言三日之内还不上钱就要剁手,张杏儿不得已就回娘家找老父亲凑钱。
张福生看着唯一的女儿哭的梨花带雨,虽然银钱紧张也得使劲给凑齐了。
倒是一旁大柱看不下去了,小声地嘟囔了句:三天两头来找老爹要钱,成什么样子。没想到这么句抱怨的话被张杏儿听了去,硬是不依不饶的说大柱不安好心是看上她爹的客栈了,又说他爹老糊涂地不要她这个女儿,坐在地上撒泼打滚,非要张福生把大柱给辞了不可,还顺带污蔑了其他人。
童冬月诧异,没想到瞧着张杏儿瘦瘦弱弱、可怜巴巴的样子,竟会这般泼辣。大柱本是个忠厚良善的老实人,平日里在客栈做工也是帮忙多余挣钱,听了这话脾气一上来当即甩手走人。
她也不是会死皮烂脸的人,怕张杏儿缠上自己,就存了要搬走的心。
可奇怪的事,自己居然没找到一处合适的空房子,本来有人在客栈说城西将门主家附近有处空房子要出售,童冬月计划着第二天一早就去看房子,结果好笑人还没出门,有一个号称蒋家大公子的纨绔,带着聘礼来客栈向童冬月提亲,居然硬是要娶她为妻。
不过,在她发火之前,一直缠着童冬月未果的雷舒麟,果断地把对方揍成了猪头。
蒋文泽灰头土脸地回了家,同时童冬月买房子的计划也就此泡汤,因为这个蒋文渊不是别人正是西门主蒋达义的长子。如此一来,买房肯定是行不通了。
对于这个小插曲,童冬月理所当然的把它当成一个巧合。其实,如果她是个擅长阴谋的人,那么她一定不会简单的把它当成一个意外。
同时,如果她懂得人心有时候比妖怪更阴险狡诈的话,也许最后的结局会有所不同。
就在童冬月与雷舒麟打太极的时候,雷家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赶来客栈说:家里出事了,让少爷赶紧回去。
情急之中,小厮也说得不甚清楚,只说是小姐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