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舒麟听完提脚便往回赶,那小厮有些精明,见童冬月在此便舔着脸请她帮忙。虽然和雷舒云曾经有不愉快,但童冬月知道轻重,所谓救人如救火,因此并没有推诿。
蒋家大宅里。
啪!
威武精明的蒋达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蒋文泽的脸上,怒火中烧道:“混账东西!谁给你的狗胆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我精心布置的一切就被你个兔崽子全毁了!”他的额头因为极度愤怒拧出一条条深深的沟壑。
“爹,我错了。”蒋文泽捂住左侧的脸颊,委屈而恐惧地看着父亲,他觉得父亲眼中的怒火,淬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几乎要将自己融化,身子不停地颤抖。
“哼!你还知道错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出息就是老天厚待我了。早知道是这么个废物,就不该让你生下来!真该一把掐死你!”蒋达义看着儿子不争气的样子,怒气更甚。
“对!我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我是个废物那也是你的种!二弟什么都好,你怎么不把我生成他那个样子。还不是都怪你,怪你!”蒋文泽被父亲的话深深地刺伤,虽然平日里也责骂过自己,可却从不曾这般伤人,一扭头便跑出屋子,出了大门。
“逆子!”蒋达义气的浑身发抖,望着儿子消失的身影又愣愣地发呆,自问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内疚,蒋门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豪气。
“文通。”
“属下在!”
“去问问文渊什么时候回明城。”
“是!”
……
到底是谁再坏老夫的好事?
就半盏茶的时间,拐过几条街道三人几乎同时奔到了雷府。朱红色的大门肃穆庄重,门上牌匾书着“雷府”两个赤金大字,两侧的的石狮威武雄壮。
进入院内,两侧各有两座亭子,周围都种着明城福树——桂树,此时正值桂花开放的季节,花与叶翠绿中嵌套着月白的簇花,娇俏动人;桂花特有的清香飘散开来,萦绕着整个顾府,侵透皮肤的每一个毛孔。
童冬月站在高达茂盛的桂树下,仰头望向花叶覆盖下的树干,微微有些失神。
“童姑娘!”雷舒麟出声唤回突然停住脚步的童冬月,焦急道:“小妹在后院。”
“好。”童冬月回过神来,立马跟上对方的脚步。
穿过垂花门到了雷舒云居住的西厢房,此时,这里围满了人,其中一个妇人的哭声尤为突出。
“云儿,你醒醒啊!云儿,你不要吓娘啊……”这个扑在雷舒云床前大声哭泣的贵妇便是雷舒麟兄妹的母娘,同时也是顾向黎的姑母,雷顾氏。
“夫人,你不要着急嘛!想让大夫看看再说。”雷盛先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和痛哭流涕的妻子,十分忧心。
“不着急?我能不着急嘛?那些大夫要是有用的话,我的云儿怎么还是昏迷不醒!看看你都找的都是些什么人!”雷顾氏剜了一眼丈夫,扭头又抱着女儿哭起来,“云儿你要是有个三两端的,娘也活不下去了啊……”
雷盛先被妻子一通抱怨也没生气,平日里都不会反驳的他怎会在这个时候同妻子计较呢?只能一脸抱歉的看着身旁的大夫,对方则回以同情的目光。城里谁不知道东门主雷盛先是个外强中干的妻管严!
屋外的仆人看见雷舒麟,忙呼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