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路边的小贩大声吆喝着。
“我要吃糖葫芦。”我大声对他说着,音带撒娇,心中顿时一松,终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大喊大叫了。
那个黄圈圈确实憋屈了我。
“好!”他轻抚我的娇颜,语气中满载深深的宠溺。
“老板,拿两串糖葫芦。”大声对老板说道。
“我不吃甜食?”他蹙眉道。
“少自作多情了,我是买给我自个吃的。”我冲他鄙夷地一瞥后,踢了他一脚,“付钱!”
而后,准备松开他的手,拿过老板递给的糖葫芦时,他握住我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放手!”我看了他一眼,小声央求道。
“不放!”他理直气壮道,“死也不放。”
“你?”对上老板暧昧的眼神,有些羞赧,“你不放手我怎么拿糖葫芦!”
他不说话,在递出碎银子的同时,从糖葫芦的草杆上拿下一串,不等小贩找钱,便拉着我离开。
我翻翻眼皮,自知同他争论下去,只是浪费口舌,便将满心对他的愤怒发泄在糖葫芦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大街上,他护我周全,细细讲诉。
我东张西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秀美风景。
突然,弘普停下,望着我的脸,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了?”我问。
“嘴角。”他轻声说着。
“那你帮我擦。”我把头伸过去,狡猾地笑道,“你说的不许松开手的,我自己可没办法擦。”
他没有牵我的手拎着糖葫芦、蜜饯、水果、小点等大包小包的吃食,而我却心存刁难地看着他,挑着眉,一副等待看他发窘的样子。
只见他唇角微掀,我大叫不好,准备挣脱他的手逃时,他已经将我卷至怀中。
低头用舌尖舔去我嘴角上的糖渣,满意道,“真甜!”
而我却满脸骚红。
“你?你?”指着他你了半天,你不出下句。
“哈哈,乖,别恼了!我带你去游湖!”靠近我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说道。
“好!”我脸上一热,迫不及待点头道。
碧水横漾,映着烟蓝的天色,粲然的阳光,波面浩淼壮阔,潋滟生烟。两岸青山跌宕起伏,一峦一峦,连绵不绝,直至消隐天际露出一个淡淡的墨青边影。
远处的汀渚上三三两两歇着白色水鸟,拍翅而行,姿态懒懒。苍天下不时飞过几只鹰隼,锐利的啸声鸣彻在山水间时,回音荡荡缥缈。
湖面上,乌篷船或行或泊,行则轻快,泊则闲雅;或独或群,独则独标高格,群则浩浩荡荡。
弘普是贝子,自是不会屈尊坐那种狭小、简陋的乌篷船,而是包了个可容纳十几人的小型画舫船。
船身上雕刻着花纹、图案,船头上雕刻着虎头形象的动物(一种水鸟),它们似乎在微笑,颇为滑稽。民间传说:龙见面避之,行船可获安全。
这种画舫船的船身较为高大,篷高可容人直立,舱宽可以置桌椅,供游人打牌、饮宴,航速较快,且不会像乌篷船那般晃晃悠悠,而是行起来较稳。
许是因为皇上入住行宫的原因,画舫船造的尤为华丽,自然租价不菲。不过却绝对的舒适,绝对的享受。
我趴在船窗前,望着窗外的情景,这水天相接的景象,真是太美了。
“美麽?”身旁有人凑过来,往我嘴里递着一个果子。
我张嘴咬过,笑着连连点头,前些日子心中堆积的郁闷愁结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满眼看到的,只有青山绿水的逍遥,还有眼前人俊美深情的面庞。
此情此景,最想唱的就是高歌一曲!
双臂搭在窗上,头枕着臂上,轻轻哼唱:“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开放……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若儿?”他从背后抱住我,将我整个地拥在怀中,头搁浅在我的肩上,呼着热气,轻声说,“是为我唱的吗?‘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那个‘你’是我吗?”
呃?我回望着他,回味方才随意哼唱的曲子,竟不知它是何名?
只是无意识地哼出。
想来是没失忆前学的曲子吧!
歪头看向他,身后的他,细细长长的眉,灿若桃花的眼,薄薄的妖娆的红唇向一旁微微扬起,震惊了我的视线。
阳光落在他俊美绝然的脸庞上,宛若太阳之子般被炫目的炫彩光线包裹,明明有一双清澈的眸子,却闪动着如星辰般的光芒。尤其是他嘴角微微上扬时的笑颜,不禁让我想起一句话——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嗯!”我点头,“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等?”
“丫头!”他果然笑了,笑得很得意很满足,温柔的鼻息扑上我的面庞时,直羞得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低了头,不自禁地把脸往他怀里躲了又躲,藏了又藏,抿紧了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