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依毕竟身子虚弱,才跑几步,便抓住“断魂桥”的栏杆,气喘吁吁。
桥下,流水湍急。千雪依想起自己的经历,不觉悲从心生。好不容易才从相府逃出来,如今在这“断魂桥”上,又遇到了这样的灾难!
真真是应了她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看今天这光景,毕竟是过不了“断魂桥”了!
那谢三元被巧姨缠着,大为恼火,挥剑便朝着巧姨砍了下来。只见一到寒光,巧姨的头颅便飞了下来,直滚到千雪依脚下。
千雪依心如刀绞,大哭道:“巧姨!你好好的为我丧了命,依儿如有来生,必定为你报仇雪恨!”
说话间,谢三元已经率人冲了上来,把千雪依团团围住。
“难怪花娘娘要派人赶尽杀绝,原来这千家小姐果然国色天香。”谢三元眯着一双贼眼,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千雪依。
身后的一个随从拔出剑来,冲过去道:“老大,我这就替你取了这女人的首级,回去向花娘娘邀功!”
“慢着——”
谢三元伸手拦住了那个冲动的手下,笑嘻嘻地说道:“如此国色天香,如果就这么香消玉殒了,简直是暴殄天物。依我看,先趁活的好好享受一番,然后再带她的首级向花娘娘邀功不迟。”
那几个手下立刻听懂了谢三元的意思,纷纷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老大果然高瞻远瞩!既然这样,兄弟几个就先撤,给老大留一点私人空间!”
言毕,那几个手下便退下了。
谢三元奸相毕露,迫不及待地剥掉衣服,冲过去强行搂住千雪依,只觉纤腰盈盈一握,一阵异香扑鼻,让人一闻便觉如痴如醉。
“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若是果然能享用了你,纵然死了,也心甘情愿了!”谢三元一面说着,一面如同一只饿狗一般,扑倒千雪依脖子上一阵乱亲。
千雪依泪如雨下,骂道:“谢狗,如有来世,哦千雪依必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碎尸万段,方可报今日之仇!”
谢三元一把将千雪依身上的雪纱扯下香肩:“若有来世,我还要和你一起风流!”
千雪依拼命挣扎,无奈自己不是谢三元的对手,一时急火攻心,脸色煞白,猛地一阵咳嗽,把一口鲜血咳在了谢三元的衣服上。
谢三元一见,吓了一跳,骂道:“原来是个病痨!险些传染给老子!”谢三元一面骂,一面松开了千雪依。
千雪依想起自己今日的遭遇,都是因南宫晔和花夕颜一手所致。正值大好年华,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她曾经有多盼着能嫁给南宫晔,如今就有多么痛恨他!
不料,千雪依竟然趁机一转身,抬脚便往桥下跳了下去。口中骂道:“南宫晔、花夕颜,我千雪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言毕,只听到水面上“扑通”一声响,千雪依柔弱的身子消失在了茫茫白雾中。
谢三元还得带千雪依的头颅回去邀功,如今一见千雪依跳下了桥,顿时脸色大变,骂骂咧咧地冲几个手下吼道:“来人,快下河去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几个手下也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此时正好起了雾,桥下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那几个手下只好一路冲到河边。
可是河水湍急,千雪依身子又轻,等到那几个手下冲过去的时候,河面上早已空空如也。几个手下打捞了半晌,也没有任何发现。
“妈的,到手的兔子就这么给跑了,回去该怎么向花娘娘交差!”谢三元骂道。
一个手下说道:“老大,不必烦恼。河水冰凉,那千雪依又是病弱之躯,从桥上跳下来,就算不是摔死,也是冻死了。你把千雪依咳血的手帕带回去交给花娘娘,就说这千雪依趁着我们不防备跳河自尽了,等我们下去打捞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水冲走了。我想娘娘不会怪罪的。”
谢三元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说着,一面整理衣服,一面愤愤不平地骂道:“一个病痨子,竟然给她趁机逃走了。真特么倒霉!”
言毕,谢三元带着几个人,砍下轿夫的首级,又带了巧姨的头颅,拿了千雪依咳血的手帕,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而殊不知,此刻,千雪依的身体,已经顺着湍急的河水漂流到了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