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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诊所法律教育价值(2)

目的论的研究对于诊所法律教育实践的意义在于它可以为诊所法律教育制度设计提供一种基本理念。法学是一门应用学科,法学教育是应用学科的教育,在应用学科教育的研究中,理论研究不是最终目的,再完善的理论构筑,如果对现实没有任何指导意义,就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诊所法律教育的理论是为了指导诊所法律教育实践,在这当中,目的论起着为诊所法律教育制度设计提供基本理念或曰“指导思想”的作用。基于不同的目的论观点,定会有不同的诊所法律教育制度的设计。“律师实务说”或“律师技能说”作为基本理念设计的诊所法律教育制度,一定不会像以“职业素质说”为基本理念设计的诊所法律教育制度那样重视职业素质的培养。应该明确的是,由于目的论这种功能,我们在研究时无法脱离一个国家的具体国情。尽管目的论研究所具有的抽象性和普遍性使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进行超越历史、地域的探讨,但每个国家的法学教育传统、现实国情以及由此决定的法学教育阶段,对法学教育理论的要求毕竟有所不同。因此,旨在对我国诊所法律教育制度提供基本理念的目的论研究必须结合我国的现实进行。

二、诊所法律教育价值与目的的关系

作为哲学范畴目的是表示在人的有意识的活动中,按照人的需要和客体本身的固有属性预先设计,并以观念形式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活动结果,是人对自身需要同客体之间的内在联系的主观印象。目的虽有主观性,但它本质上仍然是主观的。诊所法律教育目的之界定,也应以关于目的哲学原理为依据,反映诊所教育主体的教育需要与教育本身属性的关系。简言之,所谓诊所法律教育目的,就是诊所法律教育主体根据自身的需要以及对诊所教育的认识而为诊所教育活动预先设定的目标。诊所法律教育目的是诊所教育主体教育活动的定向机制,有了目的,诊所教育主体对诊所教育的运用就表现得更具体、更活跃,诊所教育主体的能动性和创造性围绕诊所教育目的这个核心得以充分展开。由此可见,诊所法律教育的价值及价值观,对形成诊所法律教育的目的具有决定性作用,而诊所法律教育的目的就是诊所法律教育价值观的反映。

首先,诊所法律教育价值的多元性和相对性决定了诊所法律教育目的的多重性。诊所法律教育反映了诊所教育主体不同的教育需要,而这些需要的满足就形成了多维的教育价值,如创新、知识、合作、实践等。诊所法律教育价值是客观存在的,但对不同的主体而言,关于诊所法律教育价值的认识和评价,无论从理论上讲,还是从社会实践来看,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差异,因而形成了不同的诊所教育价值观。诊所教育中有各种教育价值观的冲突,如法学教育的独立性、个性化的目标与实际工作的合作精神要求,职业技能与职业责任的要求,理论与实践的要求等。

其次,创新、实践,有教育效益和社会效益的诊所法律教育能够为诊所教育主体提供有效的教育保障。教育的目的是为国家培养人才;法律教育的目的是为国家培养法律人才。法律教育应适合国家的政治、经济发展需要,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是要进一步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为此,我国法学教育应围绕着市场经济发展的需求,健全和完善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要求,培养应用型法律人才的要求进行。在培养目标方面,要在专业教育的同时,特别注重对学生的素质教育、职业道德和职业责任教育,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培养的人才应当具备基础扎实、知识面宽、能力强和素质高这四个特点,以适应21世纪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

诊所法律教育的目的与法学教育的目的是一致的,是培养学生的职业道德、职业责任和职业技能,鼓励和支持学生在法律实践中学习法律,在法律实践中获得法律的创造性思维,最终造就既具备法律理论素养、社会责任感,又具备法律实践能力的复合型法律人才。

三、诊所法律教育价值与模式的关系

1.模式

诊所法律教育的目的决定了其教育模式不同与一般法律教育模式,在诊所教育中采用的是主动思维型、开放型和合作型等教育模式,培养具有创新和竞争能力的法律人才。从诊所法律教育模式透视传统法律教育模式,可以看到法律教育改革的整体趋势是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适应现代化建设的需要的方向转变。其表现为:

(1)从被动接受型变为主动思维型。传统法学教育过去几十年基本一直采纳的教学方法是教师讲什么,学生听什么,并以是否“全盘接受课堂书本知识”作为衡量学生学习水平的主要标准。这种教学模式极大地限制了学生主动思维的积极性,限制了其个性的自由发展,这不仅有悖于法学自身的极强的思辨特征,而且有违于未来社会对法律人才的高素质、强能力要求。要改变这样的现状,须改变被动型的教学模式,采用有利于培养学生个性、创造性发展的主动思维型教学模式。

(2)变自我封闭型为开放型。法律职业是开放性的职业,僵化、呆板的教育模式,不利于培养学生的开放性的、创造性的思维,在21世纪信息时代,开放意识是创新型人才的生命力所在。

(3)变各自独立型为合作型。现行的法学教育模式较单一,较注重共性,而缺乏个性的培养,在教学过程中,也缺少对学生们的合作精神的培养。同时,学生因缺乏必要的个性而失去了进行合作的基础和条件。但是,合作意识和合作能力是现代化社会对法律人才的要求,法律职业者在执业中面临诸多的合作事项,只有通过合作才能获得生存和发展。合作既能弥补法律人才在社会的特殊要求面前可能难以克服的自身素质和能力的缺陷,又是法学院学生在校期间和毕业后提高自身素质和能力的重要途径和手段。

诊所法律教育模式的设定,充分考虑到法律教育目的与法律职业的内在联系,社会发展对法律人才的要求。培养学生开拓性的思维,创造性的能力以及应用法律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国法学教育是多元化的,培养的法律人才可能成为法官、检察官、律师,而诊所教育主要是培养律师的职业技能,但是,诊所法律教育中所采取的方法,是我国法学教育可以借鉴、吸取的。

2.关系

(1)理想的法律诊所教育模式来源于对诊所教育价值的追求。传统法律教育模式与诊所法律教育模式代表了法律教育模式的两个方面,以诊所法律教育为基点评价传统法律教育模式与诊所法律教育模式的优劣,首先就要看其是否能体现诊所法律教育价值。主动思维型的诊所法律教育模式能够充分发挥诊所法律教育主体的积极性、主动性,使教育主体积极参与诊所教育活动,活跃的思维、创新的精神又为诊所法律教育注入了活力。

(2)开放型的诊所法律教育模式体现了创新的价值要求。21世纪是知识经济时代。知识经济是建立在信息的生产、分配和使用上的经济。知识是重要的生产要素,它的重要性在创新能力上。开放式的诊所法律教育模式,使学生不仅学会学习、学会应用,而且学会探索,善于对事物进行观察,关注事物之间的差异性与特殊性,学会创造,为学生施展自己的才能,发挥创新意识提供了广阔的舞台。

(3)主动参与型的诊所法律教育模式使学生体验承担责任之下的学习。多元化的、开放型的诊所法律教育,满足了学生个性的发展,学生成为学习的主体,主动参与、积极进取,使学生更关注所学法律知识的价值,责任激发了学生学习的能动性以及产生强烈的实现社会正义的愿望。

(4)合作型的诊所法律教育模式体现了合作的价值要求。与他人合作沟通,是现代社会法律职业者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在诊所法律教育中,不管是模拟角色训练还是办理真实案件,几乎所有的工作都以2~4人的小组形式开展活动。他们能通力合作,亲密无间,分工负责,相互配合,不仅解决许多棘手的法律问题,而且从彼此获得了帮助和启发,更从中感受到了合作的愉悦,这对于学生而言收获是巨大的。学生在办案反馈的信息中可以看出,他们有时行动效率低或无效率,就是因为没有发挥团队合作精神所致。因此,学生们还可以通过实践来体会尝试运用各种方法来提高合作的质量,因为集体努力能产生更好的效果。

(5)实践性的诊所法律教育模式是实现诊所教育外在价值的有效手段。在实践中学习律师的职业技能,使职业责任和职业道德能够通过诊所实践这个有效的载体得到充分的体现,职业责任、职业道德在学生面前是活生生的东西,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学生在代理案件中,将“责任”与“职业”联系起来,将“敬业”与“职责”联系起来,深刻体会到职业责任、职业道德是法律职业者应具备的职业素质。

(第四节)诊所法律教育的内在价值

诊所法律教育注重实践能力,注重职业道德和职业责任,并将其贯穿于诊所法律教育的始终,这也是法学教育的核心。研究、探索诊所法律教育的价值,建构我国法律实践教育的体系,对改进和完善我国法学教育模式具有深远的意义。

诊所法律教育的活动对象是人,其基本最深层次的目的就是提高、发展人的素质,而这种人的发展是知识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基础。社会历史的发展必须依靠人自身的发展,而人自身的发展主要是通过教育来实现的。离开了人自身的发展,教育也就无从反映和促进历史的发展,教育本身也就不复存在。因此,诊所法律教育也必须以人为本、以知识为本和以社会为本。诊所法律教育的内在价值是以人为本,促进个人知识与理智的发展及个性的完善。

诊所法律教育是一种开放式的教育,法律职业技能的培养、创新能力的培养、从经验中学习方法的培养,等等,都是以发展个性、个人特质为目的。所谓个性,指一个人区别于他人的独特的、整体的心理特征,又称个体的独特性,包括兴趣、习惯、性格、气质、能力等。个性是在个人一定的先天生理素质的基础上,在所处的社会历史条件影响下,通过社会实践活动形成和发展的。每个人都具有个性形成和发展的潜在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转变为现实性,有赖于后天环境给他所提供的社会生活条件。教育作为人之个性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条件,具有促进个性发展又抑制个性发展的双重性。诊所法律教育的模式、内容和方法充分考虑到个人人格的发展。例如,主动思维型、开放型和合作型等教育模式,能促使学生充分发挥个人的想象力,探索新事物,其个性在不断探索中得到发展和完善,创造性也随之产生;紧扣实践的学习,使学生将纯粹对法学理论的关注,转向注重理论对实践的结合,更关注“法律与社会发展”、“法律与社会变革”、“法律与贫困”、“法律与社会公正”

等社会问题,一方面,其个人能力在参与实践、思考解决社会问题中不断得到提高;另一方面,参与实践,需要更广泛的人际交往、人际沟通,促使学生参与社会活动,积累社会经验,并关注社会、关注人的命运,将自己学到的知识为社会事业服务,为人类做出自己的贡献,实现个性与共性的平衡发展。

一、教育价值

1.提高合作技能

合作精神是21世纪法律人才应具备的基本素质。法学教育的独立性、个性化的目标与实际工作的合作精神如何协调,在诊所教育中,不论在课堂上还是办案中,所有的工作都是通过合作或分组完成的。

集体的力量可能大于单个人相加的力量,这是合作的理论支柱。学习如何与他人合作,是一种批判性的机能。在合作中,大家有机会讨论各种方案,有机会进行评价和反馈,有机会尝试各种提高合作质量的方法。通过合作,不仅锻炼了学生合作和协调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且解决了许多法律上的问题,彼此间获得了帮助和启发。

2.拓宽视野,加深对法学理论知识、律师业务的理解和运用

诊所法律教育的互动式教学、模拟教学等方式,以及在指导教师的监督下独立办案等,给学生提供更加广阔的学习空间,使他们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和掌握所学的专业知识,理解法律、事实和证据三者之间在实践中的关系,并如何将它们联系起来。在代理中,学生们发现理论对案件具有指导意义,但仅掌握理论是不够的,还需发现事实,并将事实转变为可承认的证据,并对事实进行法律分析和法律评价,使法律准确地适用于案件事实。同时通过办案,加强了学生对现实生活复杂性的评价、认识,从而了解社会,提高对复杂事物的判断能力。

3.学会作出决定,培养领导者的才能

在诊所法律教育中学生与当事人有权利做出并执行决定,如学生为当事人咨询,起草法律文书,调查取证,与政府官员打交道,出庭代理等。另外,学生可以决定怎样与伙伴一起工作,并决定在每周指导会议上讨论什么问题,在案件的各个步骤中,从老师那里获得哪一种反馈。

4.学会获取新知识的方法和能力

诊所法律教育注重学生在掌握法律知识的同时,教会学生获取新知识的方法和能力,使学生能够运用所学的知识合法方法,不断充实新知识,解决新问题,从而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诊所法律教育采用的方法与传统的法学教育方法有很大的区别,主要是教给学生从反思中提高,从经验中学习的方法,如大脑风暴,对各种可能性的分析,小组方法,以团队精神提高工作效率,角色扮演,都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使学生终身受益。这些方法都突出互动的特点,激发学生的主动性和参与性,学生通过自己的思考,集体的讨论、分析,寻找解决问题最合适的方案,从而锻炼和提高分析问题、判断问题的能力,以及运用法律解决具体问题的能力。

二、创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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