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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电力高等教育由“乱”到“治”走向改革开放(1977—1984年)(1)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后,我国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时期。1977年到1985年间,中国社会由“乱”到“治”,走向了改革开放之路。

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胜利,结束了“文化大革命”

十年动乱。但是,遗留下来的政治、思想、组织和经济上的混乱还很严重,还没有得到清理和纠正。因此,清除“文化大革命”遗留下来的问题,进行全面的拨乱反正,成为党和人民面临的迫切任务。党和政府首先领导了揭发、批判、清查“四人帮”的工作。广大干部和群众以极大的热情揭发批判“四人帮”篡党夺权的罪行,清查他们的反革命帮派体系,清除他们在各条战线的流毒和影响。教育领域的干部和群众,联系实际,揭发批判“四人帮”破坏教育事业的罪行,清查同他们有牵连的人和事。1977年7月,邓小平恢复工作后,自告奋勇抓科学与教育工作,科学技术与教育领域内的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拉开了序幕。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举行。这次会议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批判了“两个凡是”的方针,高度评价了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作出了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的战略决策和实行改革、开放的决策。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所确定的路线、方针、政策指引下,我国高等教育工作在思想上和组织上进行了拨乱反正,并认真贯彻执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八字方针。

1982年9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举行。这次大会明确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方向,提出了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局面,确定了从1981年至20世纪末经济建设总目标。会议认为,实现这一总目标,要把教育和科学作为经济发展的战略重点之一。

为了贯彻中共第十二次代表大会决议,各条战线和各个地区都深感专门人才缺乏,迫切要求加速发展高等教育事业。1983年5月,教育部召开了第二次全国高等教育会议,讨论加快发展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问题。会议讨论了今后三五年高等教育工作方针,确定继续贯彻“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加快调整、改革步伐,继续进行整顿,加快发展数量,努力提高教育质量。会议用了较多的时间讨论加速发展的措施问题。1984年至1985年,全国在加速发展高等教育事业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电力高等教育通过拨乱反正,贯彻“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得到了很大的发展。1978年9月,河北电力学院改名为华北电力学院,河北水利水电学院改名为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同年,华北电力学院被确定为全国重点大学,连同1960年被确定为全国重点大学的华东水利学院、武汉水利电力学院,电力高校中有三所全国重点大学。1978年4月建立了葛洲坝水电工程学院,1983年建立了北京水利电力经济管理学院和长沙水利电力师范学院,1985年建立了上海电力学院,使电力本科院校达到9所。

1979年2月,国家机构改革,将水利电力部分为水利部和电力工业部。华东水利学院、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及葛洲坝水电工程学院划归水利部领导。1982年3月,水利部和电力工业部又合并为水利电力部,上述三所院校相应又回归水利电力部领导。

(第一节)电力高校的拨乱反正工作

“十年动乱”结束后,教育战线面临着拨乱反正,揭批“四人帮”,恢复和发展教育事业的艰巨任务。教育战线的拨乱反正工作,早于全国其他战线,这是由于1977年邓小平亲自抓教育,起了重要的指导作用。在他的直接指示和支持下,推翻了“四人帮”炮制的“两个估计”,砸碎了“四人帮”强加在知识分子头上的精神枷锁;批判了“四人帮”的错误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在政治思想上进行了拨乱反正。继而陆续平反了在“两个估计”的思想指导下制造的各类冤、假、错案。同时,把过去行之有效的教学秩序、管理体制、办学模式、考试制度等恢复了起来。

一、加强领导班子建设,恢复和健全原有党政组织机构

粉碎“四人帮”以后,水利电力部着手恢复电力高校工作,曾受到严重冲击的高校领导班子得以恢复与重建,各校起用了一批“文化大革命”前的领导干部。这批干部在主持学校工作后,在拨乱反正、落实政策和恢复整顿等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各校撤消工作队、撤消校革委会和连队建制,恢复党委领导下的校长分工负责制。

1980年12月27日,为解决高校领导班子的年龄严重老化和专业化程度不高的问题,中共中央组织部和教育部根据中共中央对各级领导班子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要求和党政分开、加强行政指挥系统的精神联合制定颁发了《关于加强高等学校领导班子建设的意见》和《关于高等学校领导干部管理工作的通知》,对调整与加强高等学校的领导班子提出了具体而明确的规定与要求:(1)建设年富力强的领导班子,陆续提拔优秀中青年干部进入领导班子。注意发挥老干部、老专家的作用,并对年老体弱者作出妥善安排。

(2)提高领导班子的科学文化水平,两年左右时间内要使各校60%以上的领导成员达到大专毕业或相当于大专毕业的文化水平。

按照这一精神,1983年前后,水利电力部对电力高校领导班子作了进一步调整充实。经过调整,电力高等学校领导班子的状况已经改观,向革命化、专业化、知识化、年轻化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以华北电力学院为例,新组成的院领导班子,平均年龄50岁,比原班子降低了165岁,文化程度均为大学文化,且均具有较丰富的教学、科研和管理方面的工作经验。在新的党委和校长的领导下,电力高校建立和健全了以岗位责任制为中心的各项规章制度,从严治校,严谨治学,电力高等教育工作迈出了新的步伐。

二、揭发批判“四人帮”在教育战线上的罪行

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结束了“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的局面,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给电力高等教育事业带来了春天。电力高等学校党委调动师生员工的积极性,努力追赶世界科学技术的先进水平,开创学校工作的新局面。

“文化大革命”是从教育文化战线开始的,对教育战线是一场浩劫,知识分子遭到残酷迫害,干部职工遭到无情打击;教育制度和学校的基础设施遭到严重破坏。十年动乱中(特别是中、后期),尽管电力高等学校的广大师生员工对林彪、“四人帮”两个反革命集团的倒行逆施进行过一些抵制和斗争,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对搞好教学和科学研究工作作出了艰苦的努力,但电力高等教育所遭受的破坏仍然是十分严重的。粉碎“四人帮”的喜讯传来,全体电力高校师生员工拍手称快,一片欢腾。各校党委因势利导,迅速对揭批“四人帮”的斗争作出部署。

电力高等学校揭批“四人帮”的斗争分两个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根据党中央的统一部署和中央印发的“四人帮”罪证材料,发动师生,揭发批判和声讨“四人帮”篡党夺权的反革命罪行和罪恶历史,以及他们的爪牙反党篡权的罪行,清查与“四人帮”反革命阴谋有牵连的人和事,从政治上、组织上摧毁“四人帮”的基础。

第二阶段:联系电力高等学校实际,深入揭发批判“四人帮”迫害知识分子和干部、破坏教育事业的罪行,从思想上拨乱反正。

着重批判“四人帮”及迟群等一伙爪牙炮制的“两个估计”的反动谬论。广大师生用新中国成立后17年中教育战线的巨大成就和本校在培养人才、科学研究上取得的成绩,说明教育战线的主导方面是“红线”,是执行党的教育方针和党的路线的;我国知识分子的绝大多数是热爱社会主义、自觉自愿地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

在彻底批判“两个估计”的基础上,各校党委针对“四人帮”在教育战线散布的一系列反动谬论,进一步发动群众就学校工作中的一些主要问题组织专题讨论,深入揭批,肃清流毒。

1.关于政治与业务的关系

批判“四人帮”篡改党的教育方针,搞乱政治与业务、红与专的辩证统一关系;批判“四人帮”“知识越多越反动”,反对系统学习文化科学技术知识的罪行;明确学校的基本任务是培养社会主义建设的专门人才,培养的目标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既具有社会主义觉悟又掌握现代科学技术的工程技术人才。

2.关于理论与实践的关系

批判“四人帮”反对理论与实践相统一,掀起“大批理论风”、“回潮风”,火烧“三层楼”,鼓吹“以典型产品带动教学”,破坏教育革命和科技事业的罪行,确立理论来源于实践又指导实践的观点。许多教师用科学技术发展的历史来说明基础理论对于技术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说明只有切实加强基础理论的教学,才能培养出具有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自学新知识能力和创新能力的人才。

3.关于师生关系

批判“四人帮”滥批“师道尊严”、破坏师生关系的罪行,树立尊师爱生、教学相长的师生关系。教育的根本任务是培养人才,这就要求教师认真地教,学生主动地学。在教学工作中,教师应该发挥主导作用。“四人帮”滥批“师道尊严”,鼓吹学生“上、管、改”,从根本上颠倒了教与学的关系,否定了教师在教学中的主导作用,造成教师无法教、学生无从学的混乱局面。通过讨论,明确了教师必须对学生的德、智、体全面负责,在思想品德和业务学习上严格要求是对学生最大的爱护;明确了尊敬师长、勤奋好学是每一个学生掌握科学技术、顺利成才的前提和必备的品德。

4.党的领导和组织纪律问题

林彪、“四人帮”两个反革命集团篡党夺权的主要手法,就是大肆宣扬“群众运动是天然合理的”,煽动无政府主义,利用幼稚无知、天真烂漫的青年学生“踢开党委闹革命”,搞垮党的组织,破坏组织纪律。通过揭批“四人帮”,清查了与“四人帮”篡党夺权阴谋有牵连的人和事,夺回了被他们篡夺的权力。

通过学习讨论和批判,电力高校师生员工对“四人帮”破坏教育事业、毒害青年学生的罪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激发了办好高等教育的热情,教学秩序迅速恢复,积极性进一步高涨,精神进一步振奋,各项工作迅速步入了正轨。

三、平反冤假错案,落实知识分子政策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重新确立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明确了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为贯彻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电力高校进行了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

武汉水利电力学院成立了专门班子进行这项工作。到1980年,已为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审查的340余名教职工进行了复查平反。对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强加给教师、干部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予以推倒,为他们恢复名誉。对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的194人和被错划为“反社会主义分子”的7人,经复查后全部改正,并对由于受极左的影响,在历次运动中被错误处理的93名师生员工也落实了政策,对有贡献的中老年知识分子的工作和生活作了优先安排和照顾。党委在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着重解决知识分子冒尖难、入党难、发挥作用难、部分中青年知识分子生活难的问题,为他们创造了必要的工作条件,取得了初步成效。

华北电力学院于1978年4月成立了落实政策办公室,在党委的领导下,开始对“文化大革命”中立案的130个案件及“文化大革命”前的部分案件进行复查。1978年11月,中共中央组织部《关于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几点意见》下达后,院党委再次组织力量进行全面复查,组织专门小组具体进行复审。使这130个案件都有了明确的结论,其中,21个错案得到纠正,8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作了结论,38人的不正确结论被撤消,对23人的历史结论作了修改,两户错迁的家属已返回城市,非正常死亡职工的善后工作得到妥善处理。1978年至1981年,学院还为在反右扩大化中被错划了的同志平了反,使积时20余年的历史遗留问题得到解决。

东北电力学院先后召开了5次平反昭雪大会,共为78人平反。同时对4人因冤假错案或受株连迫害而死的人按因工死亡处理。

上海电力专科学校于1980年7月对“文化大革命”期间造成的冤假错案进行了复查,纠正了29人的材料,对平反恢复名誉的同志,做了消除影响的工作。1978年6月,对“文化大革命”初期被抄家的130余户,其中涉及查抄财物的有104户,全部清退发还被抄物资。对“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的干部都先后复职,还从普通教师或教辅人员中选拔55人,先后进入各级领导班子。

其他学校也都按党的政策和部署,严肃认真地进行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

电力高校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效果显著,基本上做到了“符合政策、单位欢迎、本人高兴、家属满意”。这一工作的完成,极大地调动了广大知识分子的积极性,为其他各项工作的开展铺平了道路。此外,电力高校党委在贯彻执行关于民主党派人士政策,对台属、港澳同胞、华侨、少数民族等政策方面也做了许多工作,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更好地为社会主义祖国的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

四、恢复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制度

粉碎“四人帮”以后,国家百废待兴。邓小平在1977年8月8日的全国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上,提出改革招生制度的重要建议。邓小平阐述的治教方略中,重要的一条就是要“下决心恢复从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考学生,不要再搞群众推荐”,认为从高中直接招生不失为“早出人才、早出成果”的一个好办法,所以建议从当年起就要着手恢复高考工作。

根据邓小平的指示,1977年9月,高等学校招生工作座谈会起草通过了关于恢复高考工作的“意见”,经过10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的专门讨论,国务院于12日批转了教育部《关于一九七七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和《关于高等学校招收研究生的意见》。基本上恢复了“文化大革命”前高等学校新生入学的考试制度。

1978年6月6日,国务院又正式批转了教育部《关于一九七八年高等学校和中等专业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意见”规定:自当年起,高校主要招收20岁左右的青年(1982年以后规定年龄不得超过25岁),不再限定录取应届高中生的比例。同时,高考实行全国统一命题方式。

统一招生制度的恢复,是高等教育领域拨乱反正的一个重要标志。它对于提高高等学校的新生质量,扭转“四人帮”造成的严重混乱局面,恢复正常的教学秩序,调动广大教师和学生的积极性,乃至促进社会风气的转变都产生了深远的积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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