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子并不大,三个少年人一边嬉闹着一边就出了村子。后面的马车显得极有耐心,车轮辘轳的慢慢的赶了上来。并排而行的三个少年靠在路边站定准备等着马车过去了再继续,没想到那车夫却就将车停在了三人面前。
小萝莉蔡琰眼尖,只是觉得赶车的车夫与车内端坐的高大老者自己眼熟得很,不过一时急切之间突然想不起该叫什么来。毕竟两年多没见,七八岁时的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既然一时想不起该称呼什么就只好笑盈盈的先迎上去。
卢忠和卢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小萝莉蔡琰,完全是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持戈而立的阿琪身上。一丈多长的长戈分量不轻,一个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女能够浑若无物的拿在手中可不多见。更何况,阿琪虽然简简单单的持戈立在一旁,却自然有一份宠辱不惊淡定自若的大家风范。卢植虽是当代有名的大儒,但是汉灵帝却总喜欢让他去干点武人该干的事,多次被派往扬州等地平叛。武技高超之辈卢植主仆是见过不少的,有这样的一份气度的自然也是大有人在。可是这气度如果是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就有点太让人感到惊讶了(张超觉得是根本就不和谐)。
到底是卢忠常年跟在卢植身旁服侍,身为下人不会过多注意这些。于是先发现了旁边的小萝莉蔡琰。
“老爷且看这是谁家女子。”卢忠招呼卢植转移了视线到小萝莉蔡琰身上。“刚才的那首歌谣不是她唱的还能是谁?”
“呵呵,原来是他,小昭姬可还认得你卢叔父?”卢植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脸灿烂的笑着跟蔡琰打着招呼。
“琰儿见过卢叔父!”小萝莉经卢植提醒也一下子想起眼前之人是谁,也笑着迎了上去。
“难怪刚才的那首歌谣直叫人觉得绕梁三日,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卢植一边调侃着蔡琰一边走到了身前“唔~~~个子长高了不少。汝父蔡伯喈身体可好?刚才的歌谣可是汝父所作?”
卢植在车上时一直都在打量阿琪,下了车后又一直在跟蔡琰交谈,张超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路人的角色。蔡邕跟张超说起过近日好友卢植会来访,小蔡琰一声卢伯伯张超已经猜出来人是谁。本来还对这历史上大破黄巾的北中郎将很是好奇,谁曾想人家从始至终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现在倒好卢植竟把他“辛辛苦苦”厚着脸皮抄袭而来的一首《送别》也按到蔡邕身上。张超瞬间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已经一头黑线了,自己真的是穿越的主角么?王八之气没有也就那么着了,但也不至于被人当成路人甲跑龙套吧。
“卢叔父,刚才的歌谣可不是父亲做的,是我师傅刚刚教给琰儿的呢。”好在小蔡琰是个老实孩子,听到卢植误会那首《送别》是她父亲蔡邕所作连忙解释,并拉着张超的衣袖,把张超介绍给卢植。“这就是我师傅,我师父可厉害了,会很多我爹都不会的东西,知道很多我爹都不知道的事情。”
“哦?”卢植把目光转向张超,心中却是大为讶异。好友蔡邕本就是才华过人,说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也不为过,能让他把女儿拜在旁人门下已经说明那人定然也是才华横溢之辈,更何况能让蔡琰说出他博学多才的父亲也是多有不及此人之处那就更让人惊讶了。仔细观察之下更何忍不住脱口而出“竟是如此年轻。”
本来还在郁闷自己被人无视当成了路人甲的张超被蔡琰一番介绍又弄得面红耳赤起来。没办法,虽说这话是好话,也是实话,可是谁让咱多少都是沾了穿越者的光才把蔡邕给忽悠的晕头转向呢。而且那些才华横溢,风流洒脱的诗词也好,歌曲也罢全都是自己抄袭而来的呢。就这样,都还有很多时候自己是记错了或者记不清楚的地方需要人家来给自己查缺补漏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自圆其说呢。
心虚的张超只好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心里却默默的说:“脸皮还是不够厚啊,不够厚。”
本来就对张超甚为好奇的卢植见他年纪不大倒也谦虚,于是对他印象变得更好了起来。又想起之前与卢忠探讨两只歌谣的优劣之事又起了些考校一下张超的心思。张超虽年轻卢植此时也不敢小觑了:“还未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张超字非凡,太乙宫南华真人是家师兄。”张超到底还是不很习惯这时空的客气寒暄,又在大儒的光环下怕自己靠抄袭的计量不够看,只好搬出师兄的招牌来希望能够转移点注意力。至于张超的字,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自己起的,因为懒得多想根本就是把自己另一个时空的QQ网名给直接复刻了过来。
“张超,字非凡”卢植捻须口中又默念了一遍。张超却不知道本来想转一点卢植注意力的招牌,却更是让卢植吃惊不已。太乙宫是天下道观之首,南华更是道家当代执牛耳者,在道家一脉辈高之极。这叫张超的少年年纪看起来不到弱冠竟然是南华的师弟!卢植越发的对张超感兴趣了起来。
“原来是非凡先生,刚才琰儿所唱歌谣竟是先生所作,当真是余音绕梁,却不知此歌何名?”
“此歌名为《送别》”张超连忙答道。
“《送别》。”卢植又在口中轻轻的念了一遍。“近日洛阳城中谪仙楼里同样有一首歌谣名为《笑红尘》,先生可曾听过?”
“啊?这个~~~~~~~”刚刚还只是有点脸红的张超,现在却感觉自己耳朵也发热了。蔡琰和阿琪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卢植有此一问也是怀了些考校的心思,不过也是真想听听这位能让蔡伯喈以女相托的先生有什么高见。此时却发现众人神情异样,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恐怕是有不妥之处,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却是不明所以。
到底还是小蔡琰与大儒卢植更加亲近,也少些顾忌,见到卢植此时不明所以,也不怕将实话说出来会让卢植尴尬。笑着对卢植说道:“卢叔父,那首《笑红尘》也是我师傅他写的呢。”
“哦?竟是如此之巧?”卢植也不禁笑了起来,问人家自己写的歌他是否听过确实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是啊,还是父亲亲自将师傅唱的曲子记录了下来又修改了些,阿琪姐姐和师傅编的舞。”蔡琰说着又把阿琪向前拉了一下,“琰儿和父亲还跟师傅学了一套新的记曲谱的法子呢。”
“哦?”这次卢植这声“哦?”可就不是疑问了,而是惊讶中带着恍然大悟了。卢植心想:“难怪,难怪。蔡伯喈精通音律,善于此道,此子虽然年不过弱冠,于此道造诣却不浅,也难怪能得他青眼有加,甚至肯让女儿拜在其门下。”
“非凡先生当真大才,音律一道让人钦佩。”卢植边说边向张超拱手致敬。光和三年的卢植此时已有四十一岁,眼前的少年却尚未弱冠,此时他以平辈论交甚至礼敬有加却也能坦然自若,可见的确是虚怀若谷,大有君子风范。
“子干先生过奖,过奖。”与名人交往的压力让脸皮还没有习惯那么厚的张超变成了应声虫,面红耳赤的拱手回礼就差点头哈腰了,堪称穿越众里极没有出息的一位了。
这时卢忠也在旁边打趣道:“刚刚老爷还曾慨叹这天下英才何其多也?现在看来,这英才有是有的,可是也不是那么多啊。”说罢主仆二人俱都大笑。其他人却是懵懂不知所谓,好在这话是在夸奖张超还是能听出来的。除了张超继续面红耳赤的不自在,阿琪和小萝莉蔡琰俱都笑盈盈的看着这三人谈笑。
怕再继续尴尬下去的张超果断的接过话头:“早就听伯喈先生说过近日曾邀好友来访,不成想在这里就偶遇到了子干先生。我等还是不要在路上过多迁延了,伯喈先生怕是已经在太乙宫等候子干先生多时了。”
“是啊卢叔父,我爹可是念叨好些天了,说你这几日要来,琰儿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小萝莉蔡琰鬼精灵的看出师傅的尴尬,也帮着张超说话。卢植要来之事蔡邕可不曾跟他说过,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刚见面时想不起如何让称呼眼前之人。
卢植呵呵一笑也不拆穿蔡琰的那点小心思,转身上了马车。
鬼精灵的蔡琰这时拉了下张超的衣袖,示意师傅低头她有悄悄话要说给他听。张超低头将耳朵送了过去却听蔡琰在张超耳边说道:“师傅,你不是说我爹爹和师伯认识的都是吃货吗?一会我就去将这话告诉给卢叔父听。阿琪姐姐就是人证。”
张超瞬间黑线满头,知道这鬼丫头怕是又要提什么条件交换,于是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就让她开出条件。“直接说吧你又什么条件?敢如此要挟为师,不怕回去罚你去给小七她们洗袜子?”
提到洗袜子,蔡琰显然是有所担心的,拧紧了眉头皱了下鼻子,下了大决心般“我又没有犯错被你捉到,你为什么要罚我?师~~傅~~再说人家只是想吃你做的糖醋鱼而已,你今天晚食就做一次吧。”
“唉!都说了你们现在吃多了甜食不好,到时候牙疼的时候可不要怪为师没有以前告诉你们。”显然虽然要挟不成但是发嗲却成功的蔡琰终究是让张超妥协了。
“太好了,放心吧师傅我不会告诉卢叔父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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