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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还是我

“啊……”

似是脑袋被撕裂一般,蓝弃痛苦的叫喊着,双手使劲儿摁着自己的脑袋,抽空揉着太阳穴意图缓解这疼痛。

“开什么玩笑!昨天不就超速下么?我没记得我喝酒啊!”稍微缓解了下的蓝弃,嘴里嘟囔着。

“嘤嘤……”

略带微弱的啜泣声忽隐忽现,还在揉着脑袋的蓝弃猛的呆坐住了。

“不对,昨天我记的我出车祸了啊,为什么不在医院?”反应过来的他,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间不是很大的土坯茅草房,典型的北方建筑,炕上铺着的,居然是一把把茅草,被子虽然摸着不好,但还是洗的干净,家中一应物事,不是很多,哦,对了,居然没有电,没有一间工业产品!

摸着鼻子无奈撇了撇嘴角,思忖着:“不是吧,这还是21世纪吗?这么艰苦的环境,真不容易啊,不过还是应该谢谢好心人,不然小命都难保啊。”

“哎,好心人,你在哪?可不可以给我点水喝,拜托拜托,渴死我了。”蓝弃对着看似是“门”的地方喊了一嗓子,却又被自己的嗓音吓到了!“呃!天啊,撞到脖子了吗?为什么声音变得这么稚嫩?哥可是25岁的大叔了啊!出去还怎么混啊!”

门外似乎没有听到叫喊声,若隐若现的啜泣声却是丝毫没有停止。

“喂,有人吗?”不甘心的蓝弃再次喊了开始,尽管此刻的声音那么稚嫩,略显微弱。

终于,门外有了动静。

一个看着30左右的妇人,冲了进来,明显哭过的样子,眼睛红肿的严重。“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啊,没钱给你请郎中来瞧病,让我儿受苦了,呜呜……”

妇人刚一进门,立马冲向了炕上躺着的蓝弃,婆娑的双眼死死盯着蓝弃的脸颊,边哭边说着,眼里满是伤心和疼爱。

蓝弃一翻白眼,这大妈真奇怪,怎么会喊自己儿子呢?刚待解释什么,之前那股刺痛又一次袭来,目眦欲裂间,却是被这疼痛折磨的再次昏睡过去。一旁还在痛哭的妇人,哭的愈发狠了,自责更盛了。

……

再次醒来已是月明星稀,屋子里多了几个人,一个郎中装饰,一个农民打扮。

肖四海,蓝田村的医生,子承父业,在村头开了一家药铺,颇为吝啬,不被村里人所喜,但碍于没有其他医生,只得无奈接受。

蓝明堂,蓝田村农民,一亩良田,三亩中田,六亩下田,收入不多,有一子,名为蓝弃。

模糊睁开的眼,看到屋内那位面色黝黑,身形健壮的中年男子,心里多了一分亲近之感,嘴唇如自然反应一般,脱口而出的一声:“爹。”打破了房内的沉默。

“哎,我儿莫动,让肖郎中好好为你看看。”父亲的柔情,往往在儿女有了困难时,才会显示,平常之际,更多的则是威严多余柔情。

“……”

蓝弃没有再言语,他被眩晕后带来的巨大信息量震惊了。

原来,昨天的爆炸,带走了他年轻的生命,似乎命不该绝,居然让他附身到这个比他更倒霉的少年身上。少年早日去采药,一失足间,居然滑入水塘,幸好有村民听到动静,前来搭救。但是,为时却是晚了,若不是蓝弃的灵魂附身,此刻,少年怕是已在棺中长眠了。

很巧,少年也叫蓝弃!

“想必,上午之时的妇人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了,既然我已经占了你的身躯那我就帮你孝顺父母,你的心愿我也帮你了了。谁让哥受雷锋叔叔教育那么多年呢,你就安心的去吧。”蓝弃躺在炕上,身下,虽然是茅草铺就,但这具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由胡思乱想开来。

“嗯,去把我之前开的药让小弃喝下,连服三日,便可安好无恙了。”摸了会儿脉的肖四海捋捋他的山羊胡子,面带思索的讲着。

“哎,好。”“娃他妈,药好了吗?好了就拿过来,儿子醒了!”前一句是对肖四海说的,后半句则是冲蓝弃的母亲蓝李氏说的,言语之间的喜悦不言于表。

“好了,好了,马上来。”尽管蓝李氏在门外煎药但蓝明堂声音足够庞大,很容易就给了回应。

这时,郎中肖四海提出了要离开了,今日在蓝家留了这么久,只怕他又得捶胸顿足好几日了。蓝明堂将郎中送出院门,农村人能用到医生定是大病了对人恭敬一点,对自己自是有益。

“来,儿啊,能喝药了。”

就在蓝明堂出门去送郎中时,蓝李氏用一只瓷碗端来了黑乎乎的一碗汤药,拿着勺就要给蓝弃喂服。

蓝弃可没享受过这待遇,从小他爸妈就因开酒楼,经常不在家,于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独立自主,自己的事自己干。拖着身体倚在炕头,伸手就接过了瓷碗。一口灌下,真苦。

“娘,我没事了,自己来就好了。”如潮的记忆融合下,蓝弃对于这世的父母已然没有任何的排斥,喊起爹娘来,也是没有多少生涩,毕竟自觉理亏。

蓝李氏慈爱的摸摸蓝弃的头,接过递来的瓷碗,轻声道:“小弃,以后采药你就不去了,娘不放心啊。”

这时,蓝明堂也已反身回来了。接过话茬,一锤定音道:“对,用不着你去了,等过了今年,你也能分到土地了,爹再给你娶一房媳妇,这辈子你也就能安生过日子了。”

蓝弃擦了擦他额头虚无的汗水,干笑两声:“草药我不去采了,但是娶媳妇还是早了点吧,没记错的话,我才十五岁了……”

“嗯?今天这孩子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罢了,你可不就十五岁了,等到明年,一过加冠之龄,就是大人了,切莫再这般说胡话。再说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蓝明堂虽然奇怪于蓝弃说话,但还是陷入了日后儿孙满堂的画面。

这下,额头上的汗是真出来了。作为汽车工业设计专业毕业的蓝弃,虽然不是专攻历史,但是,高中历史也是学的不赖,自是知道唐朝的“法定结婚年龄”男子十六女子十四,而且鼓励这么早结婚。想不到21世纪会被催婚,到了唐朝,也会被催婚……

“嗯,你爹说的对,真快,马上你就成人了啊。”蓝李氏也时不时掺和一句。

看得这一世的父母如此这般,不免想起21世纪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车祸?不知道他们伤心过度下,会怎么样?

心里默念了声:

“爸妈,我可能回不去了,你们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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