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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萧瑟秋风(1)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个秋天来到了,经历了十年浩劫的江汉平原广大农村,就像一个久病初愈的病人一样,依然没有多少生气。

秋天的月牙河水,失去了往日的汹涌澎湃,缓缓地向东流去。金银滩那几十户低矮破旧的茅屋背靠月牙河,面向莲花湖呈半月形散开,掩盖着这些茅舍的杨柳树和水杉树,正在由一片葱绿变得色彩斑斓。渐渐变凉的秋风吹着卷着的片片落叶,在天空中打着旋旋,让人感觉到一派肃杀的气氛。

生产队的社员大会,就在湾子南头队部仓库那空旷的禾场上进行。

三三两两的社员,有的搬了个小木凳,有的弯了一团稻草,有的脱下脚上那沾满泥星的凉鞋或解放鞋来当座位。

春满却把戴在头上的斗壳揭下来,往屁股底下一垫就权当了座位。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两匹尺把长的叶子烟,给紧挨着的谷雨递过一匹,自己掐了一匹,卷成几寸长的喇叭筒,划根火柴点燃后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那刺鼻的烟味呛得旁边坐着的几个女人直咳嗽。寡妇荷花用手扇了扇烟雾,大声嚷道:“滚开些去抽。”春满反倒用力叭了一口,憋足劲朝她脸上喷去。然后,咂嘴露出被烟熏黑的两排大牙嘿嘿地笑。荷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用鞋底板拍了一下春满嗔骂道:“死鬼,抽成一口大黄牙,一副熏腊肠子,小心金凤不要你上床。”说罢,拿眼瞟瞟春满媳妇金凤。只见金凤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埋头纳着鞋底,那俊俏的模样蛮好看的。荷花在心里想,这春满真有福分,到安徽去当了几年兵,就顺手牵羊娶回了这么漂亮个媳妇。

这时,只听见老队长赵二爹开了腔:“都不要闹啦!准备开会。”说过,环视了一下会场,见大家都停止了逗闹,接着说:“今天下午这个社员大会,主要是黄支书从县委党校学习回来要给我们传达精神,再就是选个仓库保管员。杨老汉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利,人也不灵醒,仓库很出了几回事。马上就要摘棉花、割晚稻了,黄支书对此事很重视,从党校一回来就过问了几次,现在,请黄支书讲话。”

黄支书就是黄秋水,黄秋水就是那个欺负“小不点”受到惩罚的那个黄秋水。四十出头年纪,长得牛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黄支书原来是金银滩的支书,因为他只上过三年小学,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担任支部书记蛮吃力,公社看在他根红苗正、敢于斗争的份上,加上他的舅侄儿子张青云又在区里当公安特派员,跟公社书记褚红卫关系蛮好,就又让他改任了副支书。黄秋水跟春满家挨得很近,都住在湾子的北头。黄支书有两个嗜好:一个是酒,他喝酒更好酒。那年月谁都不敢到地主富农家去吃饭喝酒,他却敢跑到地主刘天大的家里去喝酒。后来,大队整党的时候,有人给他提意见,他却振振有词地说,我是有意到他家去吃喝的。解放前他鱼肉我们百姓,今天,我也要鱼肉鱼肉这些阶级敌人。还有一个就是色,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被人灌过“醉酒花”,所以,酒后他就见不得女人。

黄秋水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说:“同志们啦!我这次到县里去住了半个月党校,学习那个那个什么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我才晓得我们党经历了十次路线斗争。据说第一次是个叫什么秀的?”这时旁边有人提醒他:“陈独秀”。“哦,对对,是陈独秀。原来我不晓得,通过这次学习才晓得,这个人原来是女的。不得了啊!同志们啦!如果是个男的话,我们党可能就没有今天啦!”他的话还没讲完,人们便哄堂大笑起来。黄秋水见大家笑得前仰后倒便虎起脸说:“笑什么?这么严肃的事情是讲得你们好笑的吗?我看我们金银滩啦!就是庙小菩萨大、池浅爬爬多,(原话是庙小神灵大、池浅王八多)阶级斗争复杂得很,盗窃成风,不仅有人到地里去偷割稻谷的,连放在仓库的东西也经常被盗。此风不刹不得了啊!仓库是我们贫下中农辛勤劳动成果的保管重地,我们一定要选一个老实可靠,认真负责的人担任保管员。队委会慎重研究过,决定让春满担任保管员。春满为人忠厚,办事认真,又是复退军人,我看蛮好呗!大家同不同意?”黄秋水朝着大家问了一句。

“同意。”社员们异口同声地通过了。春满连忙从地上立起来说:“不行不行,我胜任不了这个重任,大家还是再选别人吧!”

金凤也在旁边嘀咕:“他搞不好,出了问题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黄秋水有些烦了,大声嚷道:“不说了,就这么定啦!革命工作哪能拈轻怕重。”

“你说这保管员我到底是当的好还是不当的好?”春满躺在床上问金凤。

“我看你还是不当的好。”金凤说。

“啷个不能当?”春满又问。

“队里情况太复杂了,你又是个老实砣,我怕你将来吃不了兜着走。”金凤答。

“吗意思?”春满有些疑惑。

“你个死脑筋,这都看不出来?你想想现在公社规定,每个社员平均每个月的口粮不能超过四十五斤原粮,全队哪个糊得饱肚子?俗话说:饱暖生淫欲,饥寒起盗心。万一碰上了有人因饥寒去行盗,乡里乡亲的你把人家咋办?”金凤仄起身子问春满。那鼓胀的奶子在男人的胸脯上摩挲着。

“当咋办咋办呗!”春满不以为然地说。

“你说得轻巧,老百姓都饿得嗷嗷叫,他们干部家里却还有存粮,你说这正常吗?”金凤问。

“你是说这里面有名堂?”春满似有所悟。

“我听谷雨媳妇她们在一起嘀咕,说赵二爹和黄秋水都有一把仓库大门的钥匙,还说仓库的印斗也有两把。”金凤说。

这印斗就是搞集体时,仓库里用来盖在粮仓或粮堆上的大印。一般用木头制成一个盒子,盒子底部凿有几个字,然后,再在盒子里装上石灰,在粮堆上一按,石灰就从字眼里漏下去印在粮堆上,就算作封存了。若印在上面的石灰字样没有了,就说明封存的粮食被人动过了。金银滩的印斗上,就凿有“金银滩印”几个字。那年月掌握印斗就是掌握物资管理大权的象征。

春满愣了一下,没有吱声,似在想什么?金凤爬起来一把吹熄了那盏冒着黑烟的柴油灯,把头靠在春满的胸前,挨着春满躺下。春满用那只粗糙的大手摸着金凤细嫩的脸喃喃地说:“那黄秋水干吗硬要我当这个保管员呢?”

春满一问,金凤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怦怦地跳个不停,脸上也觉得一阵阵发烧。她在心里想,幸亏灭了灯,不然的话,春满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窘态。金凤心里清楚,黄秋水早就打上了她的主意。有两次,春满不在家时,黄秋水就拍过她的窗户,要金凤开门,金凤佯装睡熟了,不理他,后来他听见远处有狗吠声,怕来人看见了才悻悻地走开。第二天,在路上碰面以后,黄秋水对她恶狠狠地说,你还瞧不起本支书啊!机灵的金凤忙赔着笑脸说,您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哪能瞧不起您呢?昨晚确实睡死了。听了金凤这番话,黄秋水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地说,忠不忠看行动,今后有检验你的时候。金凤想到这里身子不由得哆嗦了几下,春满忙问:“怎么啦!是不是蛮冷?”

金凤忙掩饰说:“不冷,是刚打了个尿惊。”

听了金凤的话,春满并未在意,沉默了一会儿,搂着金凤说:“看来这保管员的差事是推不脱的,下午的社员大会散了以后,黄秋水又找我谈过,话说得蛮硬。我想不管怎么说,只要我自己行得稳坐得正,怕个屁。再说,这保管员的差事每年还可多挣几百个工分哩!”

金凤听了他的话,没有回音,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春满翻过身来,一把将金凤箍在怀里,用胡髭扎了扎她的脸说:“不说了,睡吧!”说罢,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金凤却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金银滩那一百多亩地的晚稻,虽然长势不是太好,但脱完粒后,堆在禾场上也像两座小山一样。

考虑到场子上的粮食多,又是露天堆放,恐怕春满一个人看不过来,队里又临时增派了谷雨帮助守夜。

于是,谷雨搬了躺椅,抱了被子在禾场上与春满天南地北地扯起闲来。谷雨由于晚上家里来了客人,喝了二两苕干酒,扯着扯着便呵欠连天,有些支持不住了。春满看了看旁边的闹钟,已是午夜时分,便对谷雨说:“秋凉了,过更风吹了凉人,撑不住你就到屋里去睡,下半夜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

谷雨说:“晚上喝了点酒,确实撑不住了,那就辛苦你啦!我去睡一会儿。”

春满说:“我已习惯了,不要紧的。”

“那我们再去转一转,我就去睡啦!”谷雨说着就摁亮手上装有三节电池的手电筒,与春满一道围着谷堆看了一遍,只见印在谷堆上和谷堆周围地上的“金银滩印”的石灰印记清晰可见。他们又绕着仓库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并用手电四处照射了一番,确认在那漆黑的夜幕之下没有藏匿盗贼之后,谷雨便进屋去睡了。

春满又坐到躺椅上,拿起那支他喜爱的笛子吹了起来,顿时,一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便在静谧的秋夜响起。那悠扬的笛声在空旷的夜空中久久回荡,犹如天籁之音。一首曲子吹过,春满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便起身到仓库屋后边的茅厕去蹲了一会儿。当他提着裤子回到场上时,发现场上的粮食被人动过了,地上的石灰印记也被踩得乱七八糟的。他马上喊醒了谷雨,与谷雨一起沿着盗贼在地上留下的石灰脚印一路追去,直到三岔路口。春满看脚印往湾子南头去了,便跟谷雨说,你去喊赵二爹和黄秋水,我去继续追。

谷雨应声走后,春满就继续沿着脚印往湾子南头追下去。不料,却追到了寡妇荷花的家门口。他喊开荷花的门,只见荷花吓得面如土色,浑身不住地颤抖,一担谷子还放在堂屋中间没有来得及藏起来。春满气愤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没想到你一个妇道人家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荷花便马上扑通一声跪在春满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春满兄弟,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是人。”说着用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自古有言,讨米无人笑,饿死不为盗。你干吗要做出这种蠢事来呢?”春满问。

“兄弟,我真是出于无奈,一时昏了头啊!你晓得我们屋里人死得惨,他走后留下三个不谙事的孩子,还有一个患糖尿病的爹,全家五口人就只我一个人挣工分,每个月的口粮都抢不回来。小的张口要吃,老的得的这个孽病也是整天叫唤肚子饿,家里连打的米糠都拿来填了肚子,还是三天两头揭不开锅。你叫我怎么过呀!”荷花说罢便嘤嘤地啜泣起来。

这时,三个孩子被惊醒了,一个个跑过来,围着荷花在春满的面前跪成一排。荷花的公公也在床上哀求道:“春满啦!看在我这个老不死的份上,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荷花一马吧!你积了福积了德,我来生变牛变马也要报答你。”见眼前这幅情景,特别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临死前的哀号,他动了恻隐之心,心中的怒气便渐渐消了下去。刚才对荷花的憎恶现在变成了同情和怜悯。他在心里想,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张扬出去了,荷花就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这个家也就会彻底完蛋。转而又想,如若不说出荷花,自己又将怎么摆脱得了干系呢?正在他内心处于十分矛盾的激烈斗争过程中,他听见满湾子里狗吠声此起彼伏,他晓得这是谷雨他们来了。时间不容许他再犹豫不决,要么交出荷花,要么自己承担责任,他必须在这个两难选择中选择一个。人在着急的时候,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果敢和敏捷,此所谓急中生智也。就在这紧急关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于是,他马上对荷花说:“不要哭啦!快起来把谷子藏起来,不藏好,他们搜出来了,我想为你瞒也瞒不住的。另外,快把草木灰给我撮一撮箕来。”

荷花听了,马上到厨房里去找了一个烂瓷盆装了一盆草木灰递给春满,春满又随手抓了一把扫帚,回过头来吩咐荷花:“赶快把灯灭了,把谷藏好,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他们不搜到东西,你都绝对不能承认。”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春满以极快的动作,将草木灰覆盖在石灰脚印上,然后,再用扫帚扫一扫,使草木灰与地上的浮土混成一体,迅速掩盖了荷花在慌乱中留下的作案痕迹。直到三岔路口,才住下手来,将手中的烂瓷盆和扫帚一起扔到了路旁的荷塘中。他想,这三岔路往南、往北有两条路紧连着湾子里几十户人家,往西是通往月牙河大堤的大路,究意往什么方向去了,谁也无法确定。正当春满为自己的机智而暗自庆幸的时候,谷雨领着黄秋水和赵二爹他们匆匆赶到了。

黄秋水听春满讲了事情的经过后,皱着眉头问:“怎么这地上的石灰脚印到这三岔路口就突然没有了呢?”

春满说:“我也蛮疑惑,可是偏偏追到这里就不见了。我还跑到附近几家听过壁音,都睡得死一般寂静,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我想盗贼是不是往西上了月牙河堤。”

黄秋水又问谷雨:“你不是跟我说,脚印是往南去了呗!”

谷雨看看春满,欲言又止。

春满忙接过话头说:“那是晚上看东西模糊,看走了眼是吧?”

谷雨唯唯诺诺地答:“可能是我看走了眼。”

黄秋水接着问:“发现场上的谷被盗了是哪个先发现的?”

谷雨答:“是春满。”

“你干什么去了?”黄秋水问。

“我……我……”谷雨紧张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实话实话。”黄秋水很严肃的样子。

“昨晚我家来了客,喝了二两酒,到了下半夜硬是撑不住了,春满叫我到屋里去睡,我就去睡了。刚睡了不多会春满就喊我,说被盗了。我们俩就沿着脚印赶到这里,春满就叫我去向你们报告的。”老实巴交的谷雨经不住黄秋水的吓唬,照直说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黄秋水转过脸问春满。

春满点了一下头答:“是真的。”

“如此说来,案发前你叫谷雨去屋里睡了。案发时,只有你一个人亲历了现场。案发后,你们跟踪到半路,又是你安排他离开了你,是吗?”黄秋水煞有介事地问。

“那是我想事情重大,应该尽快让你们晓得才让他去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春满反问道。

黄秋水并没有回答春满的提问,而是把赵二爹拉到旁边耳语了一阵,就急匆匆赶到公社去给区里张特派员打电话去了。

张特派员接到电话以后,第二天天一亮就带着公安局刑侦科的侦察员老冯骑上自行车往金银滩赶。

黄秋水早早地就像一根电线杆子一样戳在通向区里的大路口上等候着。

当太阳爬上树梢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比他的官大许多的舅侄儿子和县里来的公安同志,远远地打招呼:“辛苦你们啦!”

张特派员向老冯介绍道:“这是金银滩的黄支书。”又指指老冯说:“这是县公安局的冯同志。”

“哦!冯同志好,冯同志好!”黄秋水很谦恭地伸了双手想跟老冯握,老冯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只是象征性地伸了一下。黄秋水讨了个没趣。

黄秋水到底是搞了好多年的大队干部,平时由于有一个当公安特派员的舅侄儿子,不仅跟公社干部很熟,就是区委书记、区长也是见过几回面的。只是跟县里的干部见面少,没想到这县里干部架子还蛮大哩!心中有一丝不快,但又不好发作,毕竟这不是金银滩的平头百姓。他继续赔着笑脸问张特派员:“青云,你看冯同志这么早从县里赶来,也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是不是先到我家里吃了饭再说。”

张特派员转脸问老冯:“怎么样?”

“先看了现场再说吧!”老冯答。

“也好,那就先看现场。”张特派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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