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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我寓所的东面上工途中不得不看到它憔悴的容颜。想起内中储存的亡灵手中的血我多少减少对它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
如果它是我的种族的寺院我可能会从诗歌中找到准确的关于信仰的注释但事实相反,让我这样喝洋墨水觉醒的人尴尬。
在秋风中,它残破钟楼缝隙里的小榆树左摇右摆像传记里常常提到的陪衬人物,为自己未知的命运使出所有无用而精美的力气2
我和我爱好考古的妻子发现它存在于一本俄文回忆录里发黄的图片中,她像一个未嫁少女,低低的栅栏附近应该有怎样的运行的灵魂。
一群异乡人爱我们,也伤害我们像它五顶圆润的洋葱头帽子试图混淆这城市复杂的嘴脸钢琴,爱伦堡描写过的夏里亚宾以及后来的刺刀和骑兵让我们停顿,悲伤,并且移怒它所承载的福音,拉开距离并不是老天爷所愿望的而今除却俄式松花江野餐除却对过滤的异国情调的回忆淡淡痕迹需要什么样的眼睛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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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土著女真也被公认为敌对的野蛮的集团在教科书的角落里被理所当然地歧视,何况这遗迹来自有意遮盖的部分。
我自然什么都往好处想以避免命运给予的疑点的考验上帝青睐这盛大的舞会并且把鼻头弄得要多扁有多扁。
这可以让我思想了?多么天真我有圣贤必备的智慧但与信仰却始终没甚缘分这让我忧虑,这让我找不到那层不被嘲笑的屠氏门槛我只好做一个不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什么都相信,对什么都时时保持着不必要的警惕。
1999.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