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和苏颜是校友,因为在电话里听到……”
梁雾升粗暴的打断他的话,“我问你贵姓。”
“姓梁对不对?”他指着苏颜的鼻尖,一字一顿的说:“不必再说什么了,我答应你,离婚。我爱你,纵容你,不是为了给你伤害我的权利。”
手术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医生感觉到外面三人紧张的气氛,以为是在担心孩子的伤势,和颜悦色的宽慰:“后脑勺撞了条口子,缝了四针。因为是重要部位,所以没打麻药,孩子很坚强,从头到尾都没有哭。照了片,没有淤血。一点皮外伤,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把星期就没事了。”
孩子犯了错,委委屈屈的唤着:“爸爸。”
他没有应,离开前淡淡的看了梁启飞一眼,“或许我连这声爸爸,都没有资格应承。”
梁灰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复唤道:“妈妈。”
憋屈的神态,紧抿的嘴唇,像极了梁启飞小时候。
“灰灰,疼不疼。”苏颜轻抚着他的后脑勺,“灰灰很勇敢,很乖,不哭好不好。”
她太了解梁雾升,几分钟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绝不放手,现在却能撒手走得潇洒干净。再怎么说爱,也抵不过骄傲的自尊心在作祟。永远都别说,我爱你,仅仅只是因为你而已,没有几个人办得到。
我爱你,因为你会付出同等的感情来待我,在那个爱字前头,早已附加许多前提。
向来镇定的梁启飞,被她搅得心情沉重,“不要又告诉我,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只需要默默地配合就好?”
安顿好灰灰,她慈爱的亲吻着他的额头,“我和叔叔谈点事情,稍后过来陪你。”
虚掩上病房的门,示意他出来谈。
“本来就是,他又不是你的儿子,干你什么关系。”
“你信不过我?不是已经替你找好律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苏颜低垂着眼睑,“这种方式能了断的最干净,最快,最有效果,不是吗?跟在你身边那几年,还是学到些东西。别忘了,这都是你教我的。”
他一时语噎,“我教你的东西,不是用在感情上。你就不怕他们父子二人有隔阂?”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等过些日子,看得淡了,我再告诉他。”她放松的靠在墙壁旁,指尖轻摇,“其实,你不懂,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他这个人很骄傲,很固执,如果知道我是因为背叛他而离开,一定会不屑与我纠缠下去。然后彻底的忘干净,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总算相好一场,我总要替别人想想,你说对吗?”
“好像怎么都说不过你,几年不见,愈发伶牙俐齿。”梁启飞耸耸肩,“今后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去江南的鱼米之乡,找一处小木屋,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从前倒是听你提起过。”他蹙眉轻叹,抬手,指尖轻滑过她的脸颊,“总感觉,你还活在过去,活的不快乐。”
“快乐是需要用悲伤来承托的,我经不起那样的大起大落。别说我,你呢?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