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食指凑近唇前,阎汐笑得特别诡异,“这是秘密,你知我知,不能透露出去,也不要告诉别人,这个秘密是我告诉你的哦。上面可是会对我下达禁令的。”
不能说的秘密。
风翼眉心紧锁:“你是故意的。”
这个消息对他对她,或者说,对整个青龙国而言都关系重大,甚至可以说毁天灭地。
“就是故意的,”阎汐唇边带笑,轻轻推着他离开,眼神示意影上前帮忙,“这个消息,对你的前程可是起的决定性的作用,作为姐姐,当然要告诉你啦。”
当然这么重大的秘密,不是上头下令,阎汐没胆透露,此刻也不过是做过顺水人情,真话和谎话掺合着说才是最完美的。
“多谢。”退离几步,风翼若有所思。
阎汐巧笑嫣然,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也许会做亲戚,不用客气。”
“亲戚?”他一愣,不理解阎汐话中的意思。
阎汐似乎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笑容停滞,但随即又展颜,对他摇着手指,神秘兮兮地道:“佛曰,不可说!”
“……”他恍惚有些印象,妩绵名义上的母妃来自冥界,如此算来确实是亲戚,可是,又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阎汐捏了把冷汗——幸好没有真的说出口,不然,不然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她的身体好的很快,自从那次之后,皇上以及嫔妃都没有来过,情况不啻于被打入冷宫,不过,赏赐倒是不断,今日是进贡的蔬果,明日又是奇珍异宝。
不过,皇帝不来也好,她图个清净,此刻,月圆,刚好适合赏月,她单手支颐侧首望着眼前站着岿然不动的风翼,苦下脸,委屈:“风大人,你坐下啊,站着多累?”
连眼都不眨一下,风翼选择缄默:“……”
她知道四周无人,即刻,换上谄媚的笑容,甜笑着拉着他的袖子左右摇晃:“哥哥,你和我冷战很久了,哥哥真的舍得不理绵绵吗?”
“……”他任着她——她似乎对自毁行为很上瘾,一直以来招来的灾难源源不断,每一次都令他心惊肉跳,明明早将一切看淡,还是无法丢下她不管。
“哥哥,绵绵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她撅着嘴,讨好,“你就看一眼绵绵好吗,你,你如果不看我,我——我——”蹙眉,想着要怎么继续,心一横,“我就哭给你看,”见他还是不为所动,“我真的哭了哦……”
习惯了演戏,她的眼泪来势汹涌:“呜呜——哥哥不要我了——”
加上一脸的委屈,看着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绵绵,”他叹息着摇摇头,对这个妹妹,总是无法真正地狠心,就算知道她只是在演戏,还是不自觉心疼,“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叹息似地声音,他掏出怀着的锦帕细细为她拭泪。
“嘻嘻!”破涕为笑,她拉住他为自己拭泪的手,眼角笑成了月牙形状,一派天真活泼,“我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
“绵绵……”剩下的仅是叹息,他和她同色的琉璃眼眸深远而飘渺——看着她那么残忍地伤害自己,他的心也随着她的伤口一起流血,他已经软弱到,连自己最亲的妹妹都无法保护了。
“哥哥,绵绵喜欢看你笑。”她伸手覆上他紧锁的眉心,很认真地为他抚平,“我喜欢哥哥的笑容。”眨巴眼,“可是,哥哥从来只会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微微侧首,她琉璃色透明纯净,“为什么,哥哥无法对我笑呢?”
“……”他曾经看过镜子中自己的笑容,空茫而没有生气,眼神遥远而飘渺——他无法对她笑,给她的每一分温暖都是残忍。
他其实自懂事起就不懂得如何去笑,从来没有找到过可以笑的理由,对于那个礼貌性的浅笑,也是对着镜子几千几万次才练得自然的。
“哥哥的双眼明明和我很像,可是,有时候你看着我时……”她斟酌着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似乎是看着远方,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远方。”
“远方?”其实,他早就看透了结局,朱雀国的结局,还有他们的结局,一直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嗯,”挤入他的怀着,妩绵闭着眼感受他微凉的温度,听着属于他的平稳心跳,一下下抚平了自己的无措,“我在哥哥眼中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琉璃色的眼瞳,明明有着很纯粹的光泽,她却在其中只看到了阳光折射的温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身影。每当那时,她总是挣扎在恐慌和安稳之间,不可自拔。
“是吗?”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琉璃色眼眸中映射着月华柔软的光泽,看着温暖,实则冰凉。
她仰望着他,看着那双眼中的光泽竟然痴了,喃喃:“有多少女子会为了哥哥这双眼睛疯狂啊?”
月华将他的脸庞羽化,五官更显立体而俊美,能与日月争辉的冠世之容,眼前是一个比月神更出色的少年,他的存在是造物主最奢侈的杰作。
他缓缓低下头,月光逐渐离开了他的脸庞,阴影之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