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乃当朝皇后吗?”阎汐冷淡地打断他,“玥啊,这个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还是说,你也生活太无趣了?在太子别院呆了这么久尽打听些小道消息。”
“也许,”申玥和他们一起向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而去,兴致不减,“当初,玄翰作为太子,第一个恋人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不顾前朝皇帝的反对强制要在一起,但就在他们准备成亲的前三曰,女孩的村子染上了瘟疫,无一生还。”
“天灾人祸,在所难免的。”她吃了一惊,但还是无奈一笑——瘟疫,是属于天灾,怪不得别人。
“也许,第二个,也算巧合,”申玥故作神秘,“你知道为什么白虎国会和玄武国交恶不?就因为玄翰的第二个恋人是白虎国的公主,那时候,玄翰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亲迎公主,由别人代去,可是,在迎亲队伍过白虎国和玄武国交接时竟遇上了沙尘暴,又碰到了悍匪,公主被劫,至今生死未卜。”
“呃——”感觉怎么不是天煞孤星,而是扫把星啊,他们继续住在翰王府不会有事吧。
“第三个,是宰相之女,一见钟情的。”申玥的表情变得有点诡异,“问题在于,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要别离是吧。”
一而再再而三就不算巧合,而是宿命了。
“说是,就因为那个女子,翰王亲手刺瞎了自己的眼睛。”那样的多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为什么她会成为皇后呢?”
“就是一开始,就有相士为他批命,说是一生注定没有妻子,可是,他那时候年轻气盛,宰相也惧于他的身份不敢如何,直到有一次,他们去游玩,那女子不幸受伤,失去了双眼,为了补偿,”他一顿,一脸佩服,“他就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双眼交换,自此,就抱着一生不娶的信念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太子殿下,能做的这份上,不得不让人赞叹啊。”
“最后,他就放弃了皇位,”她接下去,“而那女子也嫁给了当今皇上是不是?”
有点可怜,不过也确实值得佩服。
“嗯,天煞孤星,就不可能会有子嗣,没有子嗣,玄武国就没有继承人,”阎汐很认真地分析,“皇家继承,有时候还要考虑传承。”
“其实,”她已经看见了前面的竹林,“我觉得……”
梓樱师傅还是继续单相思好了,摊上个那么倒霉的主,危险性实在有够高的。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阎汐凉凉地吐出一句:“要你离开苏瑾,你可是愿意?”
“不要!”想也不想,她即刻否认,顺便还占有性地搂紧芜锌,“什么都不换。”哈,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起来了,“申玥……”
唇角带着笑容,她的眼里却尽是厉色。
“哈?”申玥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自认为最近给她赚了蛮多钱来着。
“谁要你卖风翼的画像传记的?”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申玥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看了眼竹林,伸手阻止她将要出口的话语:“嘘——主子,我们现在是来欣赏音乐来着。”
“哼哼!”她愤愤的回转过身,也不觉屏息。
浅淡如菊的男子斜倚在竹林间的凉亭,安然地闭着眼,指尖灵活地转换就流泻出悠悠的曲调,低柔萦绕,缱绻缠绵……
男子微微低着头,几缕刘海将脸遮去几分,自有一种朦胧不清之感,他的脸上神色淡淡,以箫声来讲述故事,却更像旁观者,看着光阴流转,爱人离别,痛只在箫声之间,他的脸上始终是安然自若。
她敛下眸中的情绪——玄翰,此刻像一个得道之人,早将红尘看淡,似乎,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开解什么,还是说,梓樱师傅也注定要单相思了。
箫声渐止,玄翰收回萧,视线转至他们所在的方向,明明知道他看不见,每个人却都有种奇怪被看穿之感:“是远方来的客人吗?”
看不见,却轻易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芜锌上前一步,行礼:“是,我们打扰王爷的雅兴了。”
“没有,”玄翰浅笑着向他们致意,“然儿,还不帮皇叔请他们来凉亭里坐?”
然儿?
此刻,他们才注意到凉亭中竟然还有一个身影,一身玄黑色的锦袍,淡然出尘的玄然,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忧伤,却失了当初的逍遥自在。
玄然出了凉亭走向他们:“几位既然来了,就进去喝杯茶水吧。”
视线在移向妩绵时,微顿,莫名的熟悉,很快就移开。
“多谢,”芜锌占有性地揽着妩绵为他介绍,“在下姓苏,这位是内子。”
难掩失望,玄然顺势介绍:“在下玄然。”
“太子殿下。”申玥低低地行礼。
“阎汐。”阎汐审视着眼前的玄然,和初次见到时相比,更加多了几分皇家的威仪,不再像个不懂世事的少年。
妩绵唇边挂着浅淡的笑容:“太子殿下。”
视线一扫而过玄然腰间的荷包,很简单的样式,淡粉色没有图案,在他一身玄色之中异常突兀,那是她当初赠与他的一缕发丝——那个荷包,是她当时随意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