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几丝担忧和赧然——如果哥哥知道,自己送别人东西,会不会生气,而且,自己竟然连一般女子都会的刺绣也不懂。
阎汐也注意到了荷包的突兀,但基本能猜出它的由来:“太子殿下身份高贵,那荷包可是不符合太子殿下的身份啊。”
不仅女气,还不含任何可以炫耀的资本。
不想玄然却是一份极为温柔的神色,手很轻地覆上荷包,眼中也是化不开的浓情,用种像誓言般的语气:“它是我重要的宝贝。”
他坚定不移的神色震慑了一干人等,未曾料,绝尘之人动了情竟是这般执着。
她的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揽着自己的力度有些加大,小心翼翼地看向神色泰然的芜锌,心里暗暗祈求——汐千万不要再问下去了,不然,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很明显,阎汐没有接受到她的祈求:“它是你的宝贝,还是它的主人是你的宝贝?”
若有所指,带着几许玩味。
玄然唇边荡开温柔无限:“都是……”
她是他记忆最深处的完美,舍不得松手。
她感到了揽着自己的人瞬间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求救般地看向申玥——如果,如果,解决了这件事,其他事就不计较了。
“唉,”作为一个很合格的手下,申玥显然是个中翘楚,堆上商人特有的笑,引开话题,“太子殿下,小人从青龙国带来了上好的茶叶,离开派人取来和各位一起品茗可好?”
“无需麻烦,”玄然收回神色,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位,请吧。”
空气中飘荡着竹叶的清香,只是很纯粹的味道。他不禁有些失望。
她焦躁不安,对于他们的什么寒暄礼仪全部不愿意关心,只是担心玄然若有似无的目光,总觉得那个男人可能已经认出自己,麻烦。
“不知几位,可是从青龙城而来?”玄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身形太过相似,可是,那女子有一双清澈而纯美的琉璃色眼眸,她的双眼却是不见底的深黑,也许只是一时的错觉,竟然将两人看做了一人。
阎汐笑得虚无缥缈:“小女子是从青龙城而来,素闻玄武国景色怡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令人流连忘返。”
玄然的表情变得有些急切:“青龙国****可是真的?”
传说青龙国出了亡国的妖女,她应该没事吧。
“只是谣言,”申玥笑得模棱两可,“皇家的事,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是不容置喙的,不过,已经压下了****,太子殿下就无需再为别国之事操心了。”
“也是。”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越矩,玄然压下了自己的疑问。
转而一堆人就开始谈起旅行见闻,零零散散就是不再说起青龙国。
玄然对她似乎特别关心,斟茶倒水,比一般人殷勤,而且,总感到,他看她的眼神有些过于热切,似乎有几次在别人将注意力转向别处时对她欲言又止,每一次她都故意掉转开视线,不敢和他有所交集。
虽然,知道,向玄然表明身份有利于出兵,可是,和芜锌比,那又算不得什么了。
她始终挂着得体的浅笑,小心翼翼地看着芜锌淡淡的神色,戴着一张平凡的脸,本天生上翘的唇角却看不见笑容,无悲无喜的摸样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朱雀国时的情形,敏锐地觉察到——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约定下次一同游玩之后,他们也就各自离开。
而芜锌也在送她回房之后,随意交代了几句就直接丢下她而独自出门,说是什么为了将证据转向白虎国而劝服青龙国求援玄武国。
呆呆地看着温暖却空荡荡的房间,她瞬间失了力气,无语地伏在桌上:“生气了,怎么办?”
找出两个人形傀儡,一手控制一个自导自演,纾解下此刻郁闷的心情。
“咚咚咚——”
敲门声起,她兴奋地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后之人后,笑容淡去,无精打采地回去坐下,继续玩傀儡。
妩绵娃娃像个小媳妇一般去蹭芜锌娃娃,可是后者却冷冷淡淡地别开了头,不理前者。
阎汐转身将门关上,好戏地看着她的有些:“绵绵,叫声汐姐姐也应该的啊?不要尽把心思放在别处。”
“汐姐姐,他生气了怎么办?”她嗫嚅着,撅着嘴,“我都没和玄然说话”
她的手势一变,芜锌娃娃一把推开妩绵娃娃,妩绵娃娃跌落在地,呐呐地用手抹眼睛,摸样哭得甚是伤心,而始作俑者却转身要离开。
她憋着嘴,模仿童音:“呜呜——哥哥不要绵绵了。”
压下她的手,阎汐无可奈何了:“他生气,你只要哄哄就得了,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可不像我们的绵绵啊。”
眨巴眼,她看向阎汐:“那汐姐姐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哄得哥哥不生气?”装可怜,用烂了,要换新花样。
“咚咚……”
她迅速收起傀儡娃娃,阎汐去开门。
却是申玥,一脸喜气洋洋的表情:“嘿嘿,来,我又想到了一个生财之法,大冷天的,我们吃火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