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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来自地心

转眼间时光已过去半年,不过陈塘来说,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对这里的每一日都如昨日一般,这里的每一处景色也都大致相同,只有中途每隔三十天都会经历一次的天罚会让他想起,时间确实在真实的流转,他也从未真正的有过安全。

而他对于仍在找寻的那个在他危急之时送来九月桂花的人,他人让没有半点的眉目。毕竟天弃森林如此之大,想要在认真地躲一个人,并不用费上多大功夫。但他仍不想放弃任何的线索,他甚至感觉到这个消息可能关乎整个月族的存亡。

他想调查清楚这一切的原因,既然有如此大的能力,那些被流放之人为何不选择逃走而是选择躲在天弃森林之中,而他们隐居的目的又何在,难道是为了想当年放逐他们的那一群人讨个说法么。一切的一切他都无从得知,而他又是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

流云长老曾对他说:“好奇是一切的源泉,也是一切的原罪。”陈塘开始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味,他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矛盾的边缘。他也不知道继续深究下去究竟还会存在多少令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实。

而在此同时,几大家族的年轻人们正处在紧张的备战中,因为这不仅是一次展现谁是年青一代中最强者的机会,更是一个可以通过前往外界提升自己的契机。所以无论是那个曾经在刚修炼时便踏入青云之境的苏步青,还是如今隐隐为三人之首的林家的继承人林秋风,或者是那个态度低调而实力强大的闻人翼,不是在使用家族的秘法提升自己,就是在某处的密地进行最后的试炼,一切只为了最终的那个目的。

而陈塘对这一切仍然一无所知,他仍在寻找着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

有一天,也终于让他发现了线索。因为他有一天发现,整个森林可以说是镇山之兽的唯一一头神兽——白泽。它的气息消失了。在《天地本纪》中曾有这样的描述。

“有兽白泽,通体雪白,知晓万物,能与圣人言说,可与鬼神论道。”

其实按道理来说以陈塘的实力与神兽白泽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在青山之巅,一个在地心之下。他可能根本就无法感应到白泽的存在,然而可能也是这一场天罚改变了其中的一些因素,导致他与神兽之间有了些细微的联系,至少能对陈塘来说,他可以在某个不知名的下午就突然感应到了这森林最为伟大的存在,他也不懂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因素存在。

既然有什么存在能够威胁到这样的神兽,除了那七个在数百年前便被放逐到天弃森林的老一辈人物,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存在能够左右这片森林。

“二二,贴近我,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陈塘轻轻摸了下小家伙柔软的头,里面的气息也开始越来越强大起来。他一直在朝着森林的最深处行进,在这路途中甚至可以看到很多之前与他为敌的灵兽,有些默默躺在树洞里,有些安静地栖在树梢上,都显得有点莫名的安静,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秋风紧,桂花香,时隔半年他又一次问到了这个味道。

熟悉的味道再一次袭来,伴随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或是惊讶,或是害怕,或是欣喜,或是悲伤。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离那个族里不传之秘已经很近了。比如族中传说中的天涯海角阁,为何只见天涯,不见海角;族中以阵道符道修行为宗,凡天下万物,无不可为阵,却从未见过族中之人以剑为阵,又是为何?一切的一切都困扰着他。虽然这与他的人生比没有太大的关联,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奇。

终于,随着他慢慢的深入,少了些灵兽的气息,却多了些人烟的味道。一声叹息缓缓响起。

“你终于来了。”

微缓的声音中夹杂着苍老的气息,仿佛他已经等待了许久。

陈塘立住脚步,没有再上前,不过并没有发现老人的踪迹,于是发出一声疑问。

“晚辈陈塘,见过前辈!”

“前辈,您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的么?”

那略显干老苍色的声音等了许久才继续下去:“不然你以为半年前那赶阵走三眼幽灵的真的是上天赐给你的么?”

“不,偶然往往只是掩盖住关键证据的必然,我相信这是前辈所为,所以……”

“所以这半年来你一直在找我?”

“是的,不过像您这种高人,要想躲着我的话,估计这辈子也别想找到您。”陈塘苦笑道。他不会傻乎乎的半年来茶饭不思只求报恩,但也在这半年的历练里偶有留意,不过始终是没有半点所得。

“原来如此,你等等我。”

过了小半刻时间,老人终于在前方的树林现身,和他最初的想象并没有差到哪儿去,一头黑灰的及肩长发,身上的衣服很是破烂,还打了很多的补丁,却是显得异常的干净,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老人还会这样的活计。而且很难想象接下来的话回合他之前的想象相差太多。

“你的命格不是很好,讲讲你的故事吧。”

陈塘在心里暗自不满,这算是哪门子的前辈,一出来就说人命格不好,还要掏心窝子讲实话给你听,这实在有点做了娼妓还要立牌坊的感觉。不过他倒也不好当场爆发出来。族中一种长老的教诲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晚辈陈塘,来自中央大地,因受了族中惩罚,前来天弃森林面壁思过。”

想着老人毕竟救过他一命,怎样也不至于害了自己。于是把自己为何而来的实情告诉了这位初次谋面的老人。

“陈塘,中央大地,受罚,思过。哈哈,哈哈哈哈。”老人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并没有在意身旁的这个少年。

“前辈,在下有什么说的不对么?”

陈塘疑惑的问道。

“你和陈道明是什么关系?”

“陈道明,是我月族上任族长,怎么会不认识呢,不过听村里人说,我是现任族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的孩子,姑且算是养子吧。”陈塘摸摸头,然后说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还未请教前辈来自何方?”

其实陈塘的心里暗暗有了些影子,对于眼前这人是谁,不过他还不敢直接确认。

“我来自地心。”

“地心?”

“就是你们传说中的海角阁。”

陈塘脑子一片混乱,海角阁的人跑到天弃森林来干嘛,难道真验证了族中所言,曾经刘放过几个叛徒到天弃森林,至今没有下落。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流放到这里的四个人之一?

“看来你想起来了,我就是青秋黎夜中的夜无邪,曾经海角阁的四大护门长老之一。既然陈道明是你的干爷爷,也怪不得我了。”

“怪不得您什么?”

“请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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