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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放逐(1)

引子

你干吗要算命?你不是自命为高智商文化的超人么?

也许,你也为当今社会上的风靡的什么手相学、面相学——以及推背图、烧饼歌,五更经所迷惑,你也脱不了俗,枉负超人的美称。你在这人欲横流,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左冲右突拼命挣扎,终究还是超然不了?!

一位长了一副女巫面孔的算命先生用古怪的目光审视着你,你也用同样古怪的目光,审视着算命先生——如今算命先生也赶潮流,留了长发、大鬓角,所幸的是,他尚未搬来一台电子计算机,相传使用电子计算机算命已不是新闻了。幸而他还多少保留一些传统,其实,留长发也更是传统。那算命先生的目光,简直似幽灵一般,摄魂夺魄,教你不寒而栗。

你将万劫不复。

光这句话,就够你一辈子心寒的了。

干吗信这些。人说,乱世兴占卜。如今可是太平盛世,这有报纸为证。国民总产值增长多少,总收入增长多少多少——而且,你已被调去制订地方志,不也是一证么——盛世兴修志!可偏偏有那么多算命先生冒了头,成为了当今不亚于旅游业的第四产业,这可是国粹,是古代文明的源远流长的又一证明。如今,证明二字可没少用——不过,铁树开花,洪水滔天,甚至出了五个太阳,鸡蛋壳上印有星座——大有一九七六年怪异之兆。别信这些,马上得扫黄了,算命先生也属扫荡之列。这就不怪也不异了。

那你,你信什么万劫不复?!

——可算命先生说,这是你命中注定的,是你从娘胎中带来的,你永远也摆脱不了——你一生注定在笼中奔突,当你自以为自由时,也无非在如来佛的指根下撒泡尿,你十万八千里的筋斗无济于事。

你头上永远有紧箍。

算命先生断言,打你通晓人事后,你的灵魂便已被撕成为许多碎片,小的不说,大的也有四五片。也就是说,你有四五个碎裂的灵魂,这不是你所研究的什么理论所提示的:诸如理性的、意识与下意识及潜意识的、已知与未卜的、静与动的,等等。这是另外一种存在状态,非人类理智所能体察得出的。巫师有巫师的世界与语言。

听毕,你不曾惊讶。

你曾经有过这么一种存在的状态。

在那种存在状态下,一个狂怒、暴戾的人,可以变得非常恬静、驯服;而反过来,一个文静、温和的人,却可以变得异为激烈、躁动不安;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可以变成一张皮;一个水晶般纯的人,可以比蜻蜓的复眼更复杂,比兔子更多疑与警觉——而这一切,都是你亲身验证的,所以,你才懂得多个灵魂并存的透彻了的结论。

那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状态?

这也许没法用语言描绘——那可以是有墙与无墙的,可以是高寒的与酷热的,可以是封闭与通达的,可以是拥挤与空旷的——不,这都无法用形象与感觉来表述。你只能说它是存在的。

而且无所不在!

你在宁静之际,心境无比淡泊,一旦来到这个所在,就便觉得呼吸急促起来,浑身肌肉发炸,往往不由自主地狂叫乱喊,甚至撞个头破血流——这,又何止是你这样。

可当你狂躁万分,落到这般境地,再疯也无济于事,于是你倒下了,疲惫了,软瘫了,你无可奈何,不文静也得文静——比面壁参禅,更能修身养性。

你在那里呆了一千零一日,也许,你就有了一千零一灵魂了。

如同《天方夜谭》中那位被装进瓶子里的魔鬼——不,你不仅仅是魔鬼,你生活的不仅是一瓶之地,而你又决无魔鬼可以立地顶天的变化。

你比魔鬼更可怜,更无能。

当然,你也想报复。可没来得及,更大的打击便又降临了。

所以,你只能不断地撕扯你的灵魂,纵然它的碎片已够多的了。彼此间既是同一个母体,又互不相容,彼此虎视眈眈,恶言相向,拼命撕打,以至打得难分难解,让你忍受这无终止的折磨与痛苦。

一个正人君子的痛苦,也是一个渺渺小人的痛苦,更是一头禽兽的痛苦。

这痛苦不一定是见血的。

这正是那种无法描绘的存在中形而上的痛苦,一种已不能称之为痛苦的痛苦。

算命先生从来就不是先知。推背图、烧饼歌无非均是历史的遗物。这是一个只要历史不要未来的民族,所以,深知历史便绞杀了未来,史家便是预言家,遗老等于先知。

我,我,我,

我是木头人,

不准讲话不准笑,

不准动!

好几回,你在大街上走,见一队队放学的小学生走过,摇头晃脑地齐声诵起这首儿歌,而后突然站住,一动也不动——谁首先不动,谁就会得到奖赏,所以,事后孩子们还在争:是我最早不动的。

这五十年代末流行的儿歌,竟一直到今天仍在继续,一代又一代的孩子,都学会了它,它就这么琅琅上口,这么与童心贴切么?为何竟具有“永久的魅力”——这可是马克思说的话。

什么也没有变!

谁也不许,“乱说乱动”!

你兀地一惊——

这不是在讽喻自己一般的人,讽喻这个漫长而短暂的岁月么?

讽喻一种存在!一种活法!

可又有谁又是这么活的呢?

所以,人们把命运,托庇给算命先生,托庇给巫师,是一点也不奇怪——一九九九年地球大毁灭的面前,难道有什么生命具备意义么?

这便是毁灭前夕的存在。

在这个存在里,你不身在地狱,却耳闻地狱的鬼哭狼嚎,可嗅到弥天的硫磺味,可见到油锅里升起的油烟及火海里的烈焰,你自己身上也一般冒油而不是出汗,一般冒烟而不是吐气。那嘎嘎的倾轧的声响不绝于耳,那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仇恨声更是无休无止,编织你的幻梦的,也只有深不可测的地狱、无穷无尽的追捕、残酷的拷打、审问,以及死亡前瞬间的解脱感,可惜,只是从一个噩梦走向另一个噩梦。你失去了思维——用不着下禁令,物质的枯竭便带来了精神的萎缩,濒临死亡的饥汉是断然产生不了思想的,好比干柠檬拧不出汁一样。

你不会懂得自由,你自以为的自由无非是带枷锁的舞蹈,一种更残忍的显示,一种为奴隶的艺术。不少老者——他们自以为是修炼成仙了,在讨论自由的涵义时,便是这么解释的,还洋洋自得,说这便是从必然中求得自由,是自由大师的遗训。

他们的世界就那么大,他们才认为这是自由的极限。

你想凿开一个窗口,却每每让窗口流进的新鲜空气所刺激而昏倒,在这里的人们是不可以受到外界的污染的。这里面一无所有,但人们无不以为十分充实,他们甚至不需要空气、花香、月色、阳光——沉滞的岁月才是永恒的,稍微的变异便可以使他们察觉死的光临。从而产生无终止的恐惧。

对,是恐惧。

这正是这样一个存在中永恒的哲学命题。它绝不与希望相连,而只与一成不变、顽固不化、冥顽不灵之类相连。

正是恐惧,才导致心计、导致疯狂,导致灭绝的残忍。

因此,恐惧也是崇高的。

被撵出这样一个存在的人,不是被杀头,便是无限期的劳役——囚徒们认准了他们的结局,所以他们才捍卫这样的存在。哪怕有朝一日高墙轰毁,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死刑与劳改。能说他们的恐惧不是伟大的么?

你深知这一点。

你自己也一般恐惧。

恐惧是命运中的一种稳定因素,恐惧——万岁!

是你接受了恐惧,还是恐惧攫取了你?幽灵无所不在,你也就成了幽灵,你徘徊在这狭小而无限的空间,以恐惧监视着别人,也监视着自己——不准说话不准笑,

不准——动!

在这个存在的历史中,人们不都是从儿歌,人类最初的思想萌芽中,去破译时代命运的密码吗?

可成人往往解不开作歌谣时,所包涵的内容,也往往在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么简单,可是,当时为什么自己一点儿也不明白。

人类的愚钝!

你在这纷碎的灵魂中,说着梦呓一般的话,你检讨狂暴时,恰巧是再冷静不过之际:你检讨冷静时,你恰巧狂怒不已。其实,这些语汇不过都是符号,既是符号,就可以赋予不同的涵义,犯不着寻究。

例如,有的民族,碰鼻子是亲热,可有的亲鼻子就意味着灾难,同一个鼻子,文章就大不一样,何况人类创造出来的文字、词汇呢?何必咬文嚼字。

——那位巫师,算命先生,冷静着,嘴角两撇长纹,一直扯到了鼻翅下边,那么长的眉毛,差不多会将眼睛盖没了,那阴森森的目光,似从林隙间透出,在你周身闪动、游移,竟有几分灼人。

他那薄薄如树叶的嘴唇,吐出的声音,如冷风吹过叶片,发出嘶嘶的,怵人嘘声,那分明是不让人听的,可他仍嚓嚓不已地吐了出来,就如同横亘整个二十世纪的冷风,吹遍这片衰颓的土地——落叶纷飞,泥尘沸扬,残枝断折,乱石奔走。

竹子开花,公鸡打鸣之际。

他对你说:

你——一个有好几个灵魂的人,一个趴着喘息了几千年的老朽,一个无可救药的癌症患者,对于你,一切均是一样,无论是苍穹之下,医院里面、牢狱当中、地下室内——因为,无论你是狂躁地在笼中走来走去,撞得鼻青脸肿的老狼,还是在苍天下以锐利的目光寻索猎物的鹰隼,抑或蛰伏在洞穴中的昆虫——你都只有一个存在,你甚至面对死也不知所措,不知所云——你粉碎的灵魂只不过都是封闭的万花筒中的影子——只有逗孩子笑笑的魅力,痴愚若孩子的原始人才会对此感兴趣。

你纵然千摇百曳,那空洞的筒里可能只有一个碎片。

你当然可以为无数的影子而自慰,陶醉。

但你不妨狠命地转、摇、抖——直到失手把它打得粉碎——当然你会谨慎的,你不会放弃这种自慰的自由,也决不会去追求打碎的自由。

摇曳生姿!

你可以不离去,我也可以说出你今后的去向——当然是其中一个灵魂碎片的去向。我很灵,未卜先知灵得很,何况是你这个人。

你满怀仇恨,甚至有杀戮之心,一往无前地走去,你不相信什么惩罚,什么是因果报应——可是,你却不会走出你的存在,你的万花筒。

这便是你的好戏,你的悲剧。

不信么?

那就一年后来找我,还在这个地方,桥洞下面——我不过也是一个画地为牢的遗老!

谁先不动,谁先成为木头人,谁就可以得赏,谁就是胜利者。

你成得了这号胜利者么?

路太长了,该歇歇脚了,他从未感到如此疲惫。人们说,男人往往只会在恋人面前感到很累很累,需要一臂港湾借以栖息。可他,却没有恋人,当然,不是没有过,一切都有过,臂弯里的喘息,胶结般的吻、拥抱、妻子,一切的一切。可现在,却没有,或者说,处于有无之间。但他的的确确是累了,走的路太长太长了。路边,时而翻动着被锄断的蚯蚓,它们是没有血的,却让他看出了猩红的血色,化作被生吞入口的泥鳅,在胃里搅动起了一种难忍的土腥味,似乎自己也被深埋在淤泥里,若干年后,又将会被当作兵马俑一般整个拖出——喧嚣便是人生,岁月、历史的高度凝聚。今天,他便是被重新拖出的兵马俑。人们将怎么看他呢?一具没有生命、失去色彩,与阳光、空气、清风格格不入的另一个死亡了的世界的遗物。太漫长了,一九七九年出狱,“教育释放”;一九八二年甄别,“恢复名誉”;一九八四年,也就是今天,才算彻底平反了,要“官复原职”,什么官?无非是副教授罢了,如今大学里副教授一扫帚可以扫得满一箢箕,人家决不会把自己当作怎么一回事了,顶多有看兵马俑的兴致,有生命的看无生命的,有色彩的看苍白的,有声的看无声的——他如今已难得开口哼上一声,过去把一辈子的哼声全哼完了,泥土是可以吸音的,也早把他要说的也吸掉了。土腥味苦若甘甜,可以抚慰一个落魄者,但也能麻木一切感知。如今,把他从土里掘出,清凉的空气可能使他像断了的蚯蚓扭动几下么?

他怎么也摆脱不了脑子里的蚯蚓的幻想,他不时用手在眼前使劲挥动几下,也赶不走这蚯蚓。这蚯蚓与他结了一辈子不解之缘。他害怕这蚯蚓同他一道钻进棺材里去,在他腐烂的肉体里钻来钻去,这该多难受,活着就想到这一份上,那就便担心着死了,死的阴影无限地扩大,怕死者便往往得早死。这人生,这因果相悖的世界,生是得服从死,那还生干吗?生活太累了。

是的,该歇歇脚了。

这是一个古镇的边缘地带,如同水墨浸润出的模糊印痕,若有若无,偶尔点缀上一条小街,一间客栈,再延伸出一条简易公路。其实,只有几里地便可以进城了,但他却站住了,他不想再走了。他很难设想,城里那些门面装潢一新的大旅馆,旅馆内的沙发床、茶几、电视机、空调,以及那锃亮的衣架等等竟会与他有缘,他不是住不起,补发了好几千块钱的工资——虽然这是血,是泪,是蹉跎了生命,而且,回到大学后还可以返销,可他不想去,他没有衣锦还乡的得意,恰恰相反,却怎么也摆不开蚯蚓只配在灰蒙蒙的泥尘里为生,竟下意识地走到了一间郊外客栈前面。

这是在郊外也不起眼的客栈。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是私人住宅腾出几个床铺罢了,往往是那些无生财之道的贫苦人家费尽心思而寻出的一种可怜的自我安慰,他们的收费总是那么低廉,甚至不及大旅馆的一半,而又惟恐得罪了顾客,一日三餐总得弄个花花哨哨——只好把一半的住宿费垫进伙食之中了。不过,也有过传闻说这号私店宿娼养妓,抑或谋财害命。但说是说,却未见实例,新社会,岂有顾大嫂卖人肉馒头?再说,他也无所谓,早已死过不少次了,还怕又一次死么?几千元现款就随随便便塞在提包里,本来,那也抵偿了他半辈子,财会人员把支票送到手上时,他真恨不得骂上几句:“这就是我半辈子的代价么?”而后把支票撕个粉碎——以表示抗议、控诉。然而,他还是上银行把现款兑出了。不管怎的,他对支票,对钱,始终摆脱不了愤恨,要是有人扒走了,对他反倒是一种解脱呢。

他站在这私店的门口,看着上面歪歪倒倒的招牌字,看来,这私店的主人并没多少文化,甚至这近郊也没几个文化人,否则,何以写得这么难看。“春晴旅店”,春晴?他一怔,似乎有一个很远很远传过来的呼唤,不,硬是从地底下透出来的,熟悉而又陌生,太遥远了,要跋涉彼岸,那该有多少个岁月呀?他站呆了,下半截身子似乎已深陷入土地之中。噢,也许是巧合,如今用这号一般的,带点俗气的名称的旅店,商行还少么?这名称决不会与他逝去的岁月有关,何况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回忆,而是瞩望——他本不想重返过去任教多年的大学的。一个人,是很难与一个伤过自己的环境重新相处的,虽说当日为非作歹的人物如今也遭到了报应。要碰上他也会装得老老实实,毕恭毕敬,生怕会挨上一顿揍。他是个知识分子,在牢里逼急了也会动手打人,可如今出来了,他怎么也扬不起手来。他决不以见到过去仇人的沮丧面孔为快意,他已超脱于这种恩恩怨怨之上了。人生的链条,在他不是以恩怨相结的,而只是切断的蚯蚓在蠕动——可是,不去那又怎么办呢?不是联系不到新的地方,可他实在太累了,不愿花费力气找这找那,于是,又只好听天由命,由一纸复职调令所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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