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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乡长(1)

黄斌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间按摩房里。

不远处坐着一位按摩女郎,见黄斌醒了,就说你醒了?黄斌没有回答,而是说把窗帘拉开,屋子里光线太昏暗了。趁按摩女去拉窗帘的时候,黄斌看了看摆在床边的盆子,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于是用手指狠狠地掐了掐太阳穴,只觉头疼得十分厉害,浑身乏力,黄斌想起了中午喝酒的事,一帮好心安慰自己的兄弟。黄斌在心中长叹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司机陈富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用手机玩“斗地主”游戏,黄斌走到他身边了都没有察觉到。黄斌说,走吧。陈富强才抬起头来,向上一看,见是乡长,马上站了起来,退出游戏,关了手机,说乡长,醒了,咱们去哪儿?回乡上。黄斌用最简短的话作了回答,然后径直向大门外走去。

虽说已经立秋了,但白花花的太阳依旧毒辣,打在皮肤上,还是扎得人隐隐生痛。司机陈富强三步并做两步走,打开“马自达”车门,掏出钥匙,发动引擎,然后赶快把车内空调打开。黄斌坐在后排,端起茶杯,将杯中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茶叶落在杯底,干瘪瘪的,像受了气的小媳妇。陈富强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乡长,既然到了县城,你不回一趟家?黄斌没有开腔,只是用手不停地揉自己的额头。陈富强也不再问,而是回过头去,握住方向盘,启动车子,向骑龙乡政府方向驶去。

这段时间乡长黄斌脾气特别大,特别容易发火、训人,所以手下的人都收敛起来了,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样子。大家上班做事都谨小慎微,说话也察言观色,即使这样,也不时有人被黄斌训得泪水不断。黄斌原本不是这样的,是一个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和睦相处的人,从来不端乡长的架子。为什么近段时间黄斌突然变了,变得暴躁,易怒,甚至骂人呢?这其中自然有原因,乡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不说出来。不管是挨训的,还是挨骂的,都在心里理解或原谅了黄斌,没有谁记恨他,甚至有些同情,或者说是可怜,对这位骑龙乡的最高行政长官。

黄斌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师专毕业分配在一所镇中学教初中,教了三年书,就改行到了行政单位,当了镇里的宣传委员,两年后当选为副乡长,副乡长干了三年,在换届选举时,就当上了乡长。黄斌当上乡长那年才28岁,是当时丘山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一颗政治新星,意气风发,前途不可估量,谁也不知他将来会到哪个位置上去,县长还是市长。可不知是怎么回事,是黄斌后劲不足,还是好运在年轻时都已走完,反正是造化弄人,命运不济,十五年过去了,黄斌的政治生涯再也不见任何起色与转机。黄斌在同一地点同一位置一干就是三届,整整十五年,当年与他平级的,甚至比他当时职务低的,比他年轻的,曾经叫他领导的,许多都当了县里副书记副县长,或在某个局里任一把手。只有黄斌还在原地踏步走,喊着“一二一”的调子。本来,这次换届黄斌是有希望由乡长改任书记的,组织部门也下来考察了,县里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领导也找他谈了话,这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可事到临头,县委组织部来乡里宣布,县精神文明办一位副主任来骑龙乡任党委书记,黄斌又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还是只能任乡党委副书记、乡长,这已经是第四届了。黄斌已经43岁,虚岁44了,干满这届就四十八九岁了。因为年龄问题,到时黄斌再也没有向上走的空间了。在乡长位置干20年,这在丘山县是个奇迹,也是个纪录。当年的政治新星已没了锐气,已成了明日黄花,过气了。所以人们在背后议论,大多叫他“黄老乡长”,或者叫他“中国专职乡长”。

黄斌心里有气,窝火,是正常的,偶尔在下属面前发泄发泄,借人借事发发火,消一消心中郁闷之气,可以理解。

天刚亮,黄斌就去敲办公室主任马永辉的门。听到里面有声音回答,黄斌就说,小马,今天跟我下村去,处理一件急事。马永辉在屋里立即说,好,那我马上安排车。

安排哪门子的车哟,李家坪村现在通车吗?少讲排场,动作麻利点。老规矩,带上水壶和饼干,我在乡政府大门口等你。说完黄斌转身走了,脚底下踩得地板“咚咚”直响。

夜晚能够回凉,让人睡得着觉了,不再像“三伏天”火热劲爆。川东初秋的早晨也开始起凉风,一丝一丝的,立在田埂或空地上的稻草叶子上也有了露珠,大片的绿油油的红苕藤盘在地里,让人感受不到已是秋天。黄斌和马永辉一前一后走着,边走边说话。

乡长,早饭都不吃,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有啥急事?马永辉走在后面问。

你知道郑少伟家吗?黄斌头也不回,匆匆向前走。

啷个不晓得呢?不就是李家坪村那个“郑矮子”嘛,人长得像武大郎一般高,他那婆娘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床上躺起,是个“药罐罐”。唉,乡长,你还莫说,“郑矮子”两口子不怎么样,生个儿子倒蛮有出息的,听说今年考上了重点大学。马永辉在后面说得眉飞色舞,声情并茂。

小马,你能不能不一口一个“郑矮子”什么的,就说郑少伟不行吗?黄斌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马永辉两眼,才转身往前走。马永辉在后面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怪怪的表情,跟着在后面走。因为黄斌的这句话,弄得两人一时无话可说,低头走路,只有脚步声“叭哒叭哒”不停地响起。

微风吹在脸上,像小孩胖嘟嘟的小手在摸,痒痒的,又挺舒服。走了一段路,黄斌停了下来,选择在路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然后用手指了指旁边,示意马永辉也坐,掏出饼干,拧开军用水壶盖,俩人吃了起来。黄斌边吃边说,小马,咱们今天就是去郑少伟家。

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做,去他家干啥?不年不节的,又不搞看望慰问。马永辉嘀咕着。

虽说是不年不节的,咱们今天就是去看望慰问,就是去鼓劲打气的。黄斌望了一眼小马。

鼓啥劲打什么气啊?马永辉一头雾水,满眼的迷茫。

给郑少伟全家鼓劲打气。他家儿子郑红前不是考上了重点大学吗,你想想,他家那么穷,郑红前能读得起大学?他父母让他去吗?即使郑红前想上,他父母也同意,看到家里这个状况,郑红前能忍心去吗?如果郑红前不能去读大学,那我们是干什么的呢,算不算失职?黄斌抛出这几个问题似乎在问马永辉,又似乎在问自己。黄斌接着又说,小马,乡一级的工作真的很琐碎,很具体,每件事靠仔细落实啊。一天要少想一点官场里面那些破事,少往上面跑一点,多往村里面,往老百姓家里跑几趟,给老百姓干点实事,即使官做不大,至少老百姓会说你个好字啊。官做得再大,却遭人骂,有意思吗?你仔细琢磨琢磨,走。黄斌举起军用水壶喝了一口开水,将嘴里最后的一块饼干吞下,站起来又开走了。

小马大学毕业来乡政府工作五年了,做事踏实稳健,而且还肯干,黄斌就提拔他做了办公室主任。明年乡里有一个副乡长年龄到了,无条件要下去,乡里许多人都看在眼里,在暗处使劲,小马也不例外。马永辉明白,刚才黄乡长的话里有话,在敲打自己。马永辉很佩服黄斌,不干虚活,不说大话,不做面子工程,也不隔三差五往上面跑,人很实诚,就是跟他干活累一些。

三间破烂的瓦房,房顶的石头烟囱正冒烟,炊烟被微风轻送,飘上青天。屋檐下堆满了柴草,一条大黄狗躺在草堆里,见有生人来,马上从草堆里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冲着来人“汪汪”叫。黄斌一边捡棍子撵狗,一边大声问:家里有人吗?一连问了几声,一个面色蜡黄、瘦得像根芦苇棍的女人才走了出来。那女人眼皮仿佛睁不开似的,眼神毫无光泽,右边脸上还有锅底灰,黑黢黢的一团,不停地喘气,问:你们——找——哪个?

黄斌知道,这就是郑少伟常年生病的婆娘。马永辉忙上前对病女人说,这是黄乡长,今天专门到你家来看看。

大黄狗围着黄斌两人拼命地叫,努力想接近咬上一口。黄斌把手里的棍子一扬,狗又被吓得后退几步,但比刚才叫得更响亮更厉害了。病女人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大黄狗骂:死……死狗,还不……还不……走开。就这么几个字,女人说了半天才说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得更凶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说,哦,是乡长,请到……屋里……坐,他们……上坡……干活……去了,我……我……我去叫……叫他们。黄斌制止了,说,你不用去叫他们,我们等,你忙你的去吧。说完自己去屋里抽了一根凳子出来,和马永辉坐了下来等。

郑少伟和郑红前父子两人肩上各扛着一把锄头,一前一后走了回来,见到黄斌时,不由一怔。黄斌站了起来,把手伸了出去,说,老郑,辛苦。郑少伟慌忙把肩上的锄头往地下一扔,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对黄斌说,唉呀,是黄乡长啊,你看,我手脏。黄斌握着郑少伟的手说,泥巴是最朴实温暖干净的,种粮人的手怎么会是脏的呢。郑少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黄乡长,只有你这样说我们种田人,这些年你可没少帮衬我这个家。红前,还不过来谢你的大恩人,没有他你早就读不成书了,哪里还考啥子大学哦。郑少伟把儿子郑红前拉过来,眼里分明有了泪花。

郑红前放下锄头,走到黄斌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黄乡长,您好。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关照,和对我家庭的照顾。黄斌拍了拍郑红前的肩膀,说,都快长我这么高了,成大小伙子了,也成才了啊。黄斌停了停又说,红前,你不用叫我乡长,那样显得疏远,你今后就叫我叔吧。

郑少伟赶忙让儿子又谢了黄斌一次,招呼黄斌和马永辉重新坐下,就把儿子拉在一边说悄悄话。

黄斌在一旁大声说,老郑,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需要我们回避吗?

没有,没有。郑少伟回过头来回答。

那你父子在一旁嘀咕啥呢?

我……我……郑少伟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歇了歇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儿子有了你这样的叔叔,我高兴啊,是老郑家祖坟开了泽,老天开了眼,我让他去杀只鸡,打点酒回来,要好好地敬你几杯。郑少伟说完,脸都红了,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郑,我和马主任今天来,不是为吃鸡喝酒的。你看看你这个家,爱人长年生病,儿子又刚考上学,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省省吧,况且我们都吃过饭来的。

黄乡长,你这,你这让我咋好意思呢?郑少伟的脸更红了,像秋天熟透的高粱。

黄斌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说,老郑,咱们说点正事。黄斌又招呼郑红前挨自己坐下,才说,老郑,孩子考上重点大学了,是天大的好事,你有啥想法,啥时让孩子去学校报到?说完两眼盯着郑少伟,等他想要的答案。

郑少伟把目光移开了,不敢和黄斌的目光发生碰撞,然后又低下头,把烟吸得更快,吐出的烟雾更猛,都有些呛人。

怎么,老郑,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连想法都不愿给老朋友说说么?黄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叔叔,别难为我爸了,大学我不上了。郑红前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真的,老郑,你不让孩子上大学了?黄斌的目光就像两支箭,射在郑少伟的身上。

黄乡长,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是我不想让他上,而是实在没办法啊,能念完高中就很好了。郑少伟的头越低越下,人个子本来就小,再这样缩成一团,就显得更小更可怜,像一只遭到威胁,紧张得要命的刺猬。

不,我……我……就是……就是讨口……要饭,也要让……娃儿……读书。不知什么时候,病女人又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脸都成了猪肝色。

好,我赞成。这就是对生活的态度,敢于迎接命运的挑战。黄斌说着用手摸了摸郑红前的头,说,孩子,跟你妈学,学你妈这永不服输,不向命运低头的勇气,宁可讨口也要让你读书成才。黄斌停顿了一下,又说,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生病的妈去乞讨来供你上大学,今天我和马主任来,就是解决你上学的事。我的态度是,书必须读,还要给我读好,争取将来读成个博士或者博士后,那样才是大出息。黄斌停了停,看了郑少伟和病女人一眼,接着说,至于学费,我们乡干部捐一些,然后红前通过助学贷款途径贷一些,上学期间的基本生活费,由我这个当叔叔的来承担。

不,乡长,还有我。马永辉突然大声说。

怎么,你也想当红前的叔叔,占红前的便宜啊。黄斌开起了玩笑。

乡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红前论年龄是兄弟。红前是我们乡的贫困大学生,我作为一名基层工作人员,也有义务帮助他,我也是农民的孩子,知道读了大学将意味着什么。马永辉说得十分真诚,郑红前眼里噙满了泪水。

黄乡长,马主任,还是不让红前去读了吧?郑少伟用乞怜的目光望着他俩。

为什么?黄斌的脸黑了下来,乌云密布,随时可能电闪雷鸣,下起暴风雨。

黄乡长,马主任,你们看到的,乡上刘副乡长的儿子读了大学,毕业后都没找到工作,在家耍起,红前读了……郑少伟小声说道。

哼,老郑,你想得倒挺远嘛。黄斌脸上堆积的乌云在慢慢散开,打断了郑少伟的话,照你的说法,美国发生了“9?11”事件,飞机就不能上天了?俄罗斯发生了“库尔斯尔号”事件,潜艇就不能下水了?中国发生了矿难事故,就不挖煤了?黄斌口气严厉,又说,老郑,你平时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刘副乡长的儿子大学毕业暂时没有就业,考上大学的孩子就不读了,这是啥子逻辑,哪门子规矩?

黄斌正批评郑少伟,只见乡里的司机陈富强匆匆跑来,满头大汗,老远就说,乡长,你让我好找。黄斌知道,肯定有急事,就说啥事把你急成这样?

陈富强把黄斌拉在一旁,用手捂住半边嘴,嘀咕起来。黄斌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居然骂了一句:他妈的,乱弹琴。黄斌转身对郑少伟和病女人说,红前上学的事就这样定了,到时我为他饯行,我现在有事,就不多说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病女人突然跪了下来,向黄斌的背影磕头,嘴里还不停地道:好人啦,好人啦,保佑……你们活一百岁。

黄斌下车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达李子园村的,衬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住手,谁叫这么干的?黄斌铁青着脸,吼了起来。

李子园的村民见黄乡长来了,首先停了下来,然后各自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锄头、棍棒等各种武器。派出所的警察也收起了警用器械。对峙的双方情绪开始缓和。

这时,李子园的村支部书记涂成钢走上前来,对黄斌说:乡长,我这是为了……黄斌唬住脸,摆了摆手,说你有话等会儿说。李子园的老百姓围了上来,对着黄斌七嘴八舌地说,乱哄哄的一团。

黄斌往群众中间一站,向老百姓招了招手,说,李子园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的良田被毁了,砖瓦厂倒闭了,你们面临着严峻的现实生活问题,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有事我们去村委会说,决不能动刀动棍,那不解决任何问题,还会造成大家都不愿看见的恶果。父老乡亲们,今天我黄斌一定主持公道,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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