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英雄梦,对于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乔羽希就正在做他的春秋大梦。梦中的他觉得自己很厉害,手底下有几百号兄弟,个个都带着家伙!兄弟们叫他团长,团长乔羽希带着几百号弟兄打了好几场胜仗。乔羽希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反而经常看抗日剧的他固执的认为这是他应该有的,男人都梦想过自己是英雄。
乔羽希带着部队向前行进,至于为什么带着这几百个衣衫褴褛的弟兄奔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向前走,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在等待着他。
“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自咱的手,好酒······”熟悉的声音把乔羽希拉回了现实。这是前几天看的红高粱的插曲。乔羽希把它设置成闹钟铃声,大概是觉得这首曲子比前一段时间用的onlyyou委婉一点,但效果一样明显。人有两只耳朵,这样声音就有了立体感。不想睁开眼睛,沿着声音的方向,胡乱的摸了一会儿,东西到手。这部小米3已经陪伴了乔羽希一年,熟练的用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一划,酒神曲如愿以偿地停了。没有睁开眼睛,乔羽希为自己的机智再一次点了三十二个赞。手机一丢,继续当团长。
想到女朋友珺雅昨晚给他发的消息,压抑的思绪又飘上了心头。得嘞,这团长是做不回去了,乔羽希为此深深惋惜。
所谓心宽体胖,乔羽希在大一一年的时间里,体重飚长了三十斤,乔羽希认为这三十斤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自信,从小病怏怏的乔羽希在高中之前一直受人欺负。妈妈的良好教育一直告诫乔羽希做个好人,不能打架斗殴,不能欺骗别人,不能······,被欺负的乔羽希只能一次次的忍受着屈辱,“忍”字已经牢牢地烙印在乔羽希的灵魂中。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反抗的力量交汇到一起,就变成两个字“长胖”。乔羽希对着镜子秀了一下自己相当满意的体型,摆了一个pose,嘴角向上倾斜,无视自己日益丰满的脸庞,给自己一个微笑。不管是真笑,还是假笑,都应该会让自己快乐一点,这是乔羽希的生存法制。
洗漱完毕,乔羽希在自己的房间的椅子上发呆一会儿,手不由自主的按向自己的笔记本。鼠标依然习惯地点在了多玩英雄联盟盒子那个六边形蓝色图标上,登陆自己班德尔城的号子,白银五的段位应该是乔羽希的极限了,从第三赛季到第五赛季没有爬上过更高的段位。乔羽希觉得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努力和天赋这两个因素,他努力了三年,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应该是缺少天分的。没有天分,还能打到白银段位。乔羽希对这个现状还是比较满足的,自信的想想脚底下还有一群人在青铜艰难地爬坑中,嘴角又向上翘翘,得意了起来。
进入排位系统选了一把EZ,输了,继续,再一把盲僧输了,再继续,这一把竟然抢到了自己最风骚的小鱼,尽管是优势局,但是在比赛到快40分钟的时候,由于乔羽希失误被抓,还是输了。发生了这种情况除了人品实在不好的原因,还有一个很可能出现的因素就是心情了。
没错,乔羽希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好像缺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乔羽希想抽一根烟,虽然他从不抽烟,甚至很讨厌抽烟,但是他还是下了楼,在客厅茶几的小抽屉里搜寻到了一根,接着,他用生疏的动作,夹着烟,点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咳咳咳···乔羽希怎么也想不明白电视上那些很有味道的男人们怎么能把烟抽的那么优雅,那么销魂。烟到了自己嘴里,除了呛,没有别的东西了。丢掉那根吸了一口的香烟,唾了口唾沫。
去库房抱出来一箱青岛冰醇,走上二楼自己的房间,连开三瓶,一个人慢慢吹。乔羽希这是第一次借酒买醉,以前即便喝的爬不起来,喝的眼睛睁开看不清人,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有过这种经验的乔羽希觉得那些喝醉了耍酒疯的人都很不要脸,明明知道自己在干嘛,还装疯卖傻。抱着让自己舒服一点的侥幸心理,十二瓶青岛啤酒就这样进了乔羽希微微隆起的肚子。还是没有到装疯卖傻的程度,但是乔羽希却有了些困意,这困意随着时间几何般的增长,没有管酒后杯盘狼藉的桌子,径直躺在了自己的大床上,不久后,房间里便起了不大的睡觉的呼吸声。
乔羽希被自己涨涨的膀胱憋醒,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危机时刻,乔羽希穿上拖鞋就往厕所跑,头昏沉沉的,这是很多人酒后初醒的自然现象。一股细流飞流直下,乔羽希的脸色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从厕所出来,乔羽希轻松了好多,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已经半黑的天。“又睡了一天”,乔羽希对自己说。发呆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效果还不错。”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表姐结婚,老妈带着老妹去参加婚礼。老爸在遥远的乌鲁木齐上班。乔羽希去厨房的冰箱里觅食,半个冰西瓜外加一块老妈烙的饼子,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过的。瓜足饭包之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乔羽希躺在床上,大大的睁着眼睛,大学学心理学的他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得抑郁症。出于生物保护自己的本能,乔羽希在心里告诉自己:“是该出去走走了。”
至于去哪里,乔羽希想到了一个地方,老爸曾经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去过两次依然觉得很不错的祁连山。
说起那个地方,乔羽希有无限的向往,广袤的原始森林是他清洗自己心房的最佳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