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王嵩震惊不小,他起身打量着仑回。而白牡丹对仑回武力倒是知晓,神态未变。
仑回来到白牡丹身边,一把揽过其纤腰,不顾美人娇羞着欲挣脱他的手,直径带着她一起坐在了亭内的长凳上。且伸过头在白牡丹的发丝间轻嗅了一口,放荡形骸道:“声香不如人香!”
白牡丹堕入风尘,虽身不由己,但各中缘由扑朔迷离。但她身在花满楼,却卖艺不卖身,仑回以前捧场也只是弹琴赏月,欣赏她才艺过人,就算偶尔喝醉,也没有“硬来”过。今天为何像个眠花宿柳的“客官”,白牡丹心生诧异,莫非针对王嵩?
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美貌让其使然,因为升阳城的人都知道仑回心中只占据着升阳国第一美女,公主颜如玉。她也比谁都清楚,如果仑回喜欢,估计花满楼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双手奉上。因仑回来花满楼只邀请白牡丹的缘故,她才一直保住艺妓名头,不少富商贵胄对她敢想不敢言,如若不然,她自己都不知,要给几家称奴,几家道妾了。
仑回虽其貌不扬,却也不丑陋,白牡丹既不厌恶,也说不上喜欢,两人偶有闲聊,但多在琴棋书画,勉强算知音。
白牡丹久居风月之地,头一回受到仑回轻薄,她俏脸微红,扭捏着欲起身,但那只环搂纤腰的手掌更加用力,她难以挣脱,只好作罢,微俯俏面任他摆布。
仑回得寸进尺,揉搓了一阵美人细柔的纤腰,感到佳人娇躯渐僵,见她红霞双飞,媚态初生,肆无忌惮的看了几眼后,才把视线转向王嵩。
两人视线碰撞,各面色不变。
仑回环搂佳人,翘着二椋腿,很是惬意道:“王大公子远道而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嘛。快别站着,坐啊!免得传出去,别人说我招呼不周。”
“哪里,哪里。”王嵩坐在对面,目光瞥过白牡丹时,淫意一闪而没,暗骂这头猪夺走了属于他的美人,嘴上却笑道:“仑公子公务繁琐,我不便打扰。若相爷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啊。”
“我整天游手好闲,就算有事,也都是些小事而已,有什么好忙的。这不,只要一闲下来,我就赶紧过来欣赏牡丹花了。”仑回一边说一边把头低下去,轻轻的朝白牡丹耳朵里吹气,调笑道:“是不是啊?小娘子!”
白牡丹耳根一酥,浑身发软,险些瘫在仑回怀里。她努力静心,撩了撩耳边被吹乱的发丝,白了仑回一眼,嗔道:“奴家上次可听小相公说被军务要事弄得头昏脑涨,后来撒手不、、”她“管”字还未说出口,忽然翘臀被一只手不轻不重的一掐,她顿时靥面彤红,也明白了恶手主人的用意。
“咳!”仑回故作咳嗽,暗爽手感极佳,但还是依依不舍的搂回白牡丹的纤腰。他看了看王嵩,一脸无所谓道:“芝麻蒜皮的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啊。”
升阳国大势力几乎尽知,而今主管军政的不是皇家而是相府,因皇帝颜乾在几年前便神秘消失。所以官吏调职、军队调配、钱粮发放等大小事务都由相府管制。
而几年前宰相仑文又相继离京,去各地安抚军政要员,并带着他义弟商会的人员去拉动经济贸易,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进来,也同颜乾一般,逐渐销声匿迹。
目前京城则是,皇帝相爷不在家仑回称霸王,这让老百姓惴惴不安的现状。大小朝事,也由其一手包办。
仑回那悠然的神态让王嵩气急,小事而已?好啊!总算是明白王家大军和拉迪国征战,向朝廷索要军备粮饷只得两成的原因了,原是这头死肥猪从中作祟!
王嵩脸色不太好看,他强压着怒气,生硬道:“仑公子,军情似火啊!百万将士吃不饱肚子,拿什么去和拉迪国拼!他们的生死存亡,就换来一句不值一提吗?”
他全然忘了王家对军饷的苛刻要求,壁虎吞象也不为过。
王家打的什么算盘,作为情报头子仑回不可能一无所知。但他却一脸茫然,道:“不对吧!我听说都是几千人规模的小战斗,百万将士的性命?王公子可别危言耸听啊!”
“听说?危言耸听?!”王嵩见他装傻充愣,不由怒极反笑,道:“是不是拉迪国的军队杀到升阳城了才不算听说!不算危言耸听?”
王嵩的不善之言让仑回眼里闪过一抹阴鸷,他向前倾着身体,盯着王嵩的眼睛,道:“杀到升阳城这等大事,可不是我们能管的,莫非王公子此次来京是对那里有意思?”他抬头朝皇宫方向望了一眼,寓意明显不过。
王嵩脸色一变,他略显慌乱的躲过仑回像小刀一样解剖他内心的锐利眼神,强作镇定,道:“微臣岂敢大逆不道,仑公子说笑了。”
仑回闻言,习惯性的勾了勾嘴角,果然来者不善。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是吗?但愿如此吧!”
“王家誓死捍卫升阳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王嵩谦卑的笑道,心思急转,但仑回给他的高深感觉,让他心生浓郁嫉妒、也有不安。
此时,凉亭走道忽然进来一女子,打断了两人的心理博弈。此女名庞小妮,十四五岁模样,人如其名,身形和仑回一般胖。只听她口气中带着几分幽怨道:“仑回哥,你怎么又来这里阿。”
这妹子,来得真是时候!仑回摇头苦笑,收获不大,但也没必要再与王嵩对弈了,决定先动用势力做好防备工作。他随即牵起白牡丹的玉手走了出去。
亭外的史迁见主子被忽视,下意识迈出一步,拦住了二人,低沉道:“站住!”
仑回双眼一眯,脸色阴沉。
白牡丹从侧面窥视了他一眼,顿时俏脸发白,这个神态让皇都太多人如梦魇般挥之不去,那乖张的脸色下埋伏着滔天戾气。她心里也暗恼王家的下人不识好歹,没听过仑回的阴狠手段?
庞小妮也吓得一愣,她站站在原地,一脸委屈的撅着嘴,以为仑回在责怪她多管事。仑回见状,收敛阴狠之色,对她笑道:“小妮子,哥不怪你。你和白小姐先出去,哥很快就来。”
“哦。”庞小妮听得不是怪她,喜滋滋的哦了一声,转身往花满楼外走了也不叫白牡丹。白牡丹识趣,自主跟了上去,但也知道史迁要到霉了!
待二人离去后,莫轮回笑容阴冷,向史迁缓步移去。
史迁望着这一脸阴鸷的少年,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雄狮盯着的猎物,他不由汗毛倒竖。因为尊严,他一时忘了关于此少年的一切阴狠残忍的情报,史迁突然后悔一时头脑发热,接二连三的招惹这煞星,而且刚才已知晓仑回的武力远在自己之上。
正在他担忧之际,仑回猛然而动,史迁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传过一阵风声。
由于实力悬殊,且距离过近,史迁根本来不及也无力防备。只听咔咔两声,他左手左脚几乎同时被仑回的拳脚击碎,骨渣碎肉溅落一地。史迁肩膀、大腿露出了血淋淋的肉骨,飘散出一股渗人的腥味。
碎骨之痛暂未爆发,他整个人像皮球般被仑回一脚踹了出去,跌落在几米外的王嵩脚下。
“啊!!!”史迁痛得仰天长嚎,脸色惨白。
仑回拍了拍手,甩着衣袖对王嵩冷笑,道:“这种狗腿子被我丢进斗兽场的何止成百上千?品级比我打败的阿猫阿狗还不如,就自认为可以横行天下了?”他更是当着王嵩的面直呼南山王名讳,“看在王阎的面上,饶他狗命一条。”
但这残废的结果,其实比杀了史迁还严重。左手左脚粉碎性骨折,显然不可能被医好的分寸,仑回是掌握得恰到好处的,其手段之狠,可见一斑。
王嵩皱眉,道:“过了吧?仑公子!”只是不知他指的是仑回太残忍,还是仑回作为晚辈对他父王的不敬。
“王公子,皇都不小,狗叫多了,是会招来才狼虎豹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仑回神色认真,眼神中多了些慎重,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的升阳城可谓卧虎藏龙。
王嵩面无表情,道:“那倒要多谢仑公子提醒了。”
话虽如此,但他也真知道,升阳国虽然在仑、颜、王三大家族控制下表面风平浪静,但实际却暗潮汹涌,外有邻国侵扰之忧,内有满族部落之患,同榻之侧还有显山不露水的仇敌势力并未酣睡,打着背后捅刀子的鬼主意。
仑回淡然一笑,不再多说,便转身朝花满楼外走去。王嵩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
躺在地上的史迁,口吐鲜血,艰难的抬起头:“公、子。”
王嵩低头,看着像只半死不活的狗一样的史迁,缓缓蹲下去,道:“史迁你知道的,凭本公子的武力也救不了你。但别忘了,我们来升阳城是奉父王之命,竭尽所能让公主下嫁王家。如果本公子真和仑回打起来,必然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哎!这里不是南山,低调行事才好啊!”
史迁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脸色痛苦道:“公、公子教训的是!我。。”
他话未说完,王嵩忽然一脸哀伤,道:“史叔叔,你跟我父王征战有二十多年了吧?”
“是啊,二十二年了!”史迁下意识答道,当他见王嵩这模样时,顿感不妙!他顾不得剧痛,忙爬过去抱住王嵩大腿,声泪俱下道:“公子,我、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
“史叔叔,做牛做马这些重活我怎么舍得让您做呢?”王嵩“一脸痛惜”,他伸出一只手,缓缓移到史迁的脖子上,“您的家人以后就是我的家人,您安心去吧。”
说完,他便用力一掐,咔嚓一声,拧断了史迁的脖子。
“不、不、不。”
史迁瞪大眼睛,断了气,看着王嵩长大的,不料他这般歹毒。
王嵩一脚踢开尸体,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史迁啊史迁,仑回是嚣张跋扈,是愚蠢纨绔,武力不入流?!这就是你给我的情报?妈的!他要是猪头猪脑武力不入流,我们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你我又算什么?猪狗不如吗!”王嵩气急败坏,却奸笑道:“放心,你那漂亮女儿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嘿嘿。”
想起仑回先给自己一招下马威,后又横刀夺美激起自己情绪变化,再利用白牡丹之口说出一些“军情”彻底激怒自己,步步占尽先机,自己像头老黄被牵着鼻子走!王嵩不由诅咒道:“这他妈也叫蠢猪,分明是头奸诈狡猾的野狗!”
他神色阴晴不定,思量一番后,决定提前行动。仑回这个变数给他的危机感太强,只恐迟则生变。毕竟,仑回独坐京城近十年而安然无恙,岂是易于之辈。而且此次行动若有差池,等着王家的将是家破人亡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