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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暗之潮

“Lotus,我需要一个解释。”巨大的屏幕中央,灰黑发亮的头盔映出周围熊熊的火光,一颗红色的眼睛正熊熊燃烧着,释放着它的主人的怒气,“你让我损失了一支舰队。”

“我曾经警告过你,将军。”Lotus安静地回应道,“太阳财团恐怕要比现在任何一个势力都要强大,你必须重视他们,我们也应该联合起来。”

“那你就该让你那些该死的老鼠通通马上离开我的地盘!”SargasRuk将军挥舞着手臂上的火焰喷射器吼道,“马上!”

Lotus非常清楚他口中的“老鼠”指的是什么,当然她不会那么讲:“将军,我早已给大多数的Tenno安排了任务,他们暂时不会在你的周围活动。”

红色的眼睛微微沉默了一阵:“那么我会立刻下达作战命令,但是Vor等人我可没办法让他们和我的步调一致。”

“我会想办法和他们联系的。”Lotus微微点了点头说,“毕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没错,我……”SargasRuk将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Lotus此时突然发现屏幕上SargasRuk将军的画面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同时他的声音也变得极其微弱,直到和画面同时消失在漆黑的屏幕上。

“该死的,出了什么事?”Lotus突然发现她已经无法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随即她马上镇静地开始排查系统,庞大的数据流在她的面前飞快流动,但是在短时间内她却没法找出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太阳财团的重建始终是一个威胁,她现在还没有跟双子女皇以及其他Corpus派系取得联系,而在这种时刻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得不有些令人寻味。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她突然接收到了一个通讯请求。她发现这个通讯请求来自于基地内部,然后她有些疑惑地选择了接受请求。

“Lotus!”一个普通人类出现在了屏幕中央,他穿着Lotus基地内部的工作服,很容易辨认出来,他神色非常慌张,同时在他背后有更多的人在此时都乱做了一团,“我们同外界的联系在刚刚突然全部断开!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Lotus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她一边猜测一边解释道,“似乎有人屏蔽了我们的信号,切断了我们同外界的连接。”

“但是基地的位置是绝密,除了我们和寥寥几名Tenno之外,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知道。”

“我正在检查通讯系统。”Lotus尽力让自己的语气镇静下来,“你们先保持冷静,立刻派几名特工出去检查周围的信号中继站,同时所有人员保持高度警戒。我这里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告诉你们。”

“好的。”

结束了通讯之后,Lotus正要继续排查系统时却突然愣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那庞大的数据流中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而这种情况不仅仅只发生在了Lotus的基地内部,水星中继站也一样,当Fariy将Odin等人送进医疗站之后,她想要对Lotus说明情况时却发现已经无法联系。

这个时候,一名Corpus向她走了过来,Fariy此时对所有Corpus都没有任何好感,但当她注意到来人是Dece——那名送给Odin礼物的人时,她不禁挡在了门前。

“你来干什么?”

“放松,女士,我来看看Odin的情况。”Dece并不因Fariy恶劣的语气而感到不满,他平静地回答道,“我听说你们在欧罗巴的行动失败了。”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欧罗巴的行动让Fariy的情绪有些微微失控,她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讽刺道。

“Hayes没那么好对付。”Dece解释道,“况且我也清楚当初我们的计划有多么可怕,至今回想起来我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可我想说的是,你们必须加快进攻力度,否则的话,等下个阿尔忒弥斯计划上线可就真的麻烦了。”

“阿尔忒弥斯计划?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Fariy不解,“既然你也想要对付Hayes,为什么不和我们联手?”

Dece干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我还想多赚些钱呢,倒卖矿物可比打仗要好得多。再说即便你们失败了,好歹我也是Corpus,到时候我的后路会比你们要好走得多。”

Fariy反感Dece的回答,可是她又无法辩驳,想了想之后她开口问道:“那么阿尔忒弥斯计划又是什么?”

Dece微微摇了摇头,看上去他不想多讲:“我觉得你还是先联系你们的Lotus比较好,阿尔忒弥斯可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Fariy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一次尝试联络Lotus,却发现依旧无法联系:“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联络Lotus。”

“无法联络?”Dece惊讶地问道,“被屏蔽了吗?”

“可我却能够同飞船中枢建立连接。”

“那就对了。”Dece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一字一句解释道,“阿尔忒弥斯系统已经上线了。我倒是没想到他们的研究进度会这么快。”

“该死的!”眨眼间,Fariy冰冷的刀刃便架在了Dece的脖子上,“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冷静点。”Dece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注意到了他面前的这位Saryn徘徊在失控的边缘,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想知道阿尔忒弥斯的话就把武器收回去。”

“快说!”

看到Fariy缓慢地收回了镰刀,Dece不禁松了口气,同时他微微后退了一步与Fariy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解释道:“阿尔忒弥斯是面对整个太阳系内所有派系的计划,在保证内部联系通畅的前提下,瘫痪范围内所有的远程联络系统。因为瘫痪的仅限于远程通讯,而近程通讯并不会受到影响,所以当你们发觉你们同外界的联系被屏蔽时,已经太迟了。”

“解决办法呢?”

“依旧是漂浮在欧罗巴外轨道的欧米伽防御平台。”Dece摊开了双手无奈道,“但是事实似乎很明朗了,仅凭你们的力量根本打不进去,更别说在这种外界联系被屏蔽的情况下,你们得不到别的派系的援助。并且太阳财团也不会给你们联合的机会,他们马上就会采取行动,并一一将你们击垮。”

就在这时,Fariy看到Athena从走廊的远方走了过来,Athena身为Valkyr,她的恢复能力要比任何人都强的多,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她的机能状态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现在怎么样?”Athena绕过Dece,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后担心地问道。

“依旧那个样子。”Fariy的语气充满了不安,“已经快要过去二十四小时了,可是他还没有醒过来。”

“那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Dece说,“女士们,我先失陪了。”说罢,Dece便直接离开了,留下原地驻足的另外两人。

看着Dece逐渐离开,Athena继续问道:“那么Crystal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大碍,她只是失血过多,很快就能醒过来。”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Athena回想起了欧罗巴惨败的突袭行动,“你已经告诉Lotus了吗?”

“已经无法取得联系了。Dece刚才告诉我太阳财团已经启动了阿尔忒弥斯计划,她已经瘫痪了太阳系中所有的远程联络线路,现在我们谁都联系不上。”

“阿尔忒弥斯计划?”Athena一脸疑问,“那又是什么?听上去似乎和阿波罗计划差不多。”

Fariy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叹了口气:“找个地方谈吧,看上去Odin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唉,好吧。”

Odin站在高耸的银色高塔之上,全身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他双手紧握着刀柄,刀锋上银蛇狂舞,轻风吹过,几片红色的叶子划过他的面前,然后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两半跌落到地上。

在他的对面,一团黑影正静静地同他对峙,和他的严阵以待不同,黑影伫立于繁盛的大树之下的影子,他双臂交叉,一柄黑色长镰怀抱其中。

在他们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人影,但是刺目的阳光让Odin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以及身上的装饰,他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些金色和银色交织在一起的线条。

非常熟悉,但是他却无法辨认出那些都是什么。不过在现在的情景之下。需要他做的仅仅是挥刀向前。

没有任何话语,在沉默中他的后脚用力一蹬,随即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了黑影。舞动的电弧将他全身包围,但是黑影却依旧一动不动,于是紧接着,当他的刀锋触及影子之时,整个影子突然化为了一团漆黑的烟雾将他笼罩。

无尽的黑暗在一瞬间遮蔽了天空,吞噬了所有的光亮。

Odin的感觉不到脚下本应踩踏的地面,也无法触及任何事物,突如其来的黑暗宛如一个牢笼将他囚禁,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在黑暗之中,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低语。声音如同金属般摩擦,又仿佛亘古野兽疯狂的低吼。那个声音时而如男性般低沉,时而如女性版般的温柔,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无数混乱的声音糅杂在一起,在他的大脑中碰撞,疯狂。

他最终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无声的咆哮,当他突然感觉到那些声音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时,他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看到了在电闪雷鸣之下,暴雨倾盆的灰色旷野。

暴雨浇不灭赤红的永恒之火,在凤凰凄厉的嘶鸣声中,紧接着他又看到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冷冽刺骨的暴风雪将所有的雨滴取而代之,和下方旷野中熊熊燃烧的烈火交响辉映。接着在Odin惊讶的目光中,它们不断快速旋转,逐渐形成的红蓝两股龙卷风慢慢地交织在了一起,并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疯狂扩散。

Odin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中间所蕴含的恐怖的能量,他想要逃跑,但是此时他却脚下生根,根本无法移动丝毫,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等待着那混合在一起的风暴逐渐将他吞噬。

耳边清晰的嘶嘶声让他明白自己还活着,下一刻映入他眼帘的是数不尽的Infestation。扭曲的血肉聚集在他的身边,利齿吞噬着他的血肉,但他发觉自己对此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任何痛觉,仿佛这局躯体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肢逐渐被分食殆尽。

当激烈的枪声响起之时,被感染者马上离开了他,而在他眨眼的一瞬间,他又看到了数不尽的Corpus无人机正朝他疯狂开火。

在无数激光导弹袭来之际,他本能地开始躲避。Archwing的功率几乎要超载,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银白色的电光之中,在宇宙空间中如同一把匕首将Corpus无人机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

冲出了包围圈之后,当他回头之时却惊恐地发现那些无人机全部都不见了,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一时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但是在冥冥之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

“……来到……这里!”

一个声音在一瞬间化为了千万个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的Archwing在漆黑的宇宙中划出一道刺眼的轨迹。

当他感觉到那些声音逐渐减弱时,他的目光被交织在一起的金色和银色所吸引。在那金银交织的背后则是扭曲的黑暗的虚空,这使得面前的事物显得更加引人注目。在这面前,他看到了一扇宏伟华丽的钢铁大门,而在大门内部深处,他似乎看到了一颗眼睛——一颗正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接着他驱使着Archwing缓慢向前,逐渐靠近,然后降落,最后走进了宏伟的大门。

他熟悉这个地方,穿过漫长的寂寥无人的冰冷的走廊,他没有遇到任何发疯的Grineer或者Corpus,陪伴着他的只有寂静和耳边的不知名的窃窃私语。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离终点还有多远,他只知道自己穿过了条又一条漫长的走廊,知道有一颗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知道自己必须一直走下去。最后,他在一闪金光闪闪的大门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声音早已消失不见,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一种非常急切的感觉,但伴随着热烈的急切,一股莫名的阴冷从他的脚跟逐渐占据了他的全身。

最后内心的急切盖过了一切,他向前迈了一步,随着大门缓缓地打开,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银白色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无数电光萦绕,如同镣铐般将一个黑色的身影牢牢固定在了上面。当他的视线同那个身影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时,他看到了他自己。

而Fariy还未将阿尔忒弥斯计划对Athena全部说完时,Crystal突然惊慌失措地冲进了玫瑰园。

“你的伤还没好,出了什么事?”Fariy连忙搀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Crystal问道,看到Crystal的样子,此时此刻她心里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Odin不见了!”

“什么?”Fariy顿时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她焦急地问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Crystal回答道,“我问过Oliver,他说没有人看到Odin离开。”

“该死的!”Athena看了看时间,“距我们离开时间才过去二十多分钟,他能去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Fariy心烦意乱地回答道,Odin突然消失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灾难,她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了。

Crystal这时突然提醒道:“快联系他的飞船中枢!”

“能联系上吗?”Athena疑问道,“太阳财团可是启动了阿尔忒弥斯计划。”

“阿尔忒弥斯?那是什么?”

“等会儿再给你解释。”Athena说,同时她也开始尝试联系自己的飞船中枢,希望能够搜索到Odin的讯号。

三秒后,Fariy咆哮了起来:“我根本无法联系Ordis。”

“看来他已经离开了!我的飞船中枢也告诉我无法搜索到Ordis的讯号。可是他去了哪里?”Athena不安道,“他的伤还没好。”

“不。”Crystal这时摇了摇头,“或许我知道他去了哪儿。”

“快说!”Fariy紧紧地攥住了Crystal的胳膊。

“虚空神殿。”Crystal忍着痛楚一字一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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