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搀扶着孙赟,向城里走去。可是他们刚进城,还没走到电话亭时,孙赟就因失血过多而突然昏倒了。周红一见此状,心如刀绞。她赶紧地把孙赟抱到了路边放好,然后她就快速地跑到附近的一个电话亭去给医院打电话叫了急救车。接着,她又给派出所打了一个报警电话,向公安部门说明了案发地点和罪犯作案的简单经过。
她报完案,赶紧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急忙跑回孙赟的身边在那守候着。不多时,急救车赶到。周红迅速地和医务人员一起把孙赟抬上了急救车。接着,很快地就把孙赟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开始对孙赟进行抢救。一时,外科、内科医生和护士们都忙个不停。
孙赟的伤口很深,刀口也很长,由于他在与歹徒搏斗的现场流血过多,再加上他又和周红走了一段路程使体力有所消耗,所以他就一点点的支持不住了而昏迷过去。在刚把他送到医院时,他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幸亏医院抢救及时,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经过医生护士的输血和输液以及伤口消毒缝合处理之后,孙赟的心跳和呼吸慢慢地都恢复了正常。尤其万幸的是,他的腹内并没有积血。
周红刚给孙赟献完血,警察就赶到了医院,然后,他们让周红给带路,要去案发现场勘察,并让她详细地介绍案情。
等周红带着警察到了案发现场之后,公安人员就开始勘察。通过侦察,公安人员验证了罪犯的作案事实。同时警察还告诉周红说,这三个歹徒隐蔽作案多起,还杀害了两条人命。公安局现在已经开始对他们立案侦察,只是前几次报案的人都是匿名,而且罪犯作案的地点又总是不确定,所以才一时的让他们得以逍遥法外。这三个歹徒中已经死了的那个罪犯是主犯,他在本案中属于意外死亡。孙赟在与坏人搏斗中的行为是正当防卫,对此不负法律责任。但是警察又说,对于此案中在黑夜里半路出来救人的孙赟还要作进一步的了解和调查。周红一听,便主动地将孙赟的逃难经过向警察作了交待,她请求警察尽快地去核实,并请求能尽快地恢复孙赟的自由和名誉。
警察在作完笔录后,郑重地对周红说:“我们会尽快地去核实的,如果您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会宣告他无罪。”说完将周红又送回抢救孙赟的医院。
周红守在孙赟的身边,百感交集,此时她就像在做着一场梦。她看着孙赟那俊俏的脸,又是喜欢,又是爱怜,同时也为孙赟因搭救自己而身负重伤感到心疼。
终于,孙赟醒来了。他第一眼看到守在身边的周红,露出俊美而坚强的微笑。周红抚摸着他的脸说:“你总算醒了,还认识我吧?”
“认识,小红梅嘛。怎么这么巧?下回可别再让我这样地遇见你!”
“是啊,青松哥,咱们两次相逢,都赶上我遇难。幸好又都是遇上了你,否则我可能就被坏人给毁了,或者说,我早就没命了,真是不敢想象啊。”
“啊,不过你这一次表现得还真是英勇,不像上一次那么胆小了。”孙赟表扬似的说。
“上一次和这一次可不一样!上一次歹徒前后都用刀逼着我,我哪有反抗的机会啊,当时真的把我给吓坏了。不过,在我看到你英勇地和歹徒搏斗之后。我才更有了胆量。”周红拉过孙赟的手紧紧地握着说。
“和坏人相斗,要斗智斗勇,不能乱来,也不能害怕。这样才能尽可能地保全自己。还好,我俩都是幸运的。”孙赟握着周红的手也用了用力。
“从小你就保护着我,长大了在我危难时刻你又像神一样地来解救我,看来我的这一生注定是要你来保护的。”周红又俯下身去让孙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那当然,我不是你的青松哥哥吗!不过,这可真是挺有意思的。”孙赟用那只有力的手,爱抚着周红的秀发说。
“噢,对了,青松哥,警察向我了解你的情况了。”周红突然想起这件事说。
“那你是怎么说的?”孙赟惊讶地问。
“我都照实说了!”周红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答道。
孙赟一听要坐起来,他好像马上就要走似地说:“完了,我还得跑,我还背着一桩冤案呢,你多保重吧!”
周红赶紧按住他道:“不用了,你很快就会获得自由了,等他们一经核实不就没事了吗?”
“可是他们要是核实到没有抓到真凶,我不还是个替罪羊吗?”孙赟满脸疑问地看着周红。
周红双手按着孙赟示意他不要动,然后认真地对他说:“放心吧,那个案子的真凶已经抓到了,他是你们学校里的那个副教导主任郑青柱,而且他现在已经被宣判为死刑。”
“郑青柱?还真的是他?就是他残害了郭钰红?他真是死有余辜,罪该万死!!……咦?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孙赟更感到奇怪了。
“是爸爸去你工作的那个学校暗访得知的,这是真的。”接着周红把孙赟从她家走后,爸爸去他工作过的学校的暗访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又说:“其实很简单的,在你逃脱的当天,公安部门就对案发现场又作了勘察取证,而且有人证物证,证明那是郑青柱干的。有好多学生都为你作证呢!他们都说你是最好、最好的老师,他们还进山里找过你呢!”
“这是真的?!”孙赟还是将信将疑。
“是真的,放心吧,你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吧!”周红双手握住孙赟的一只手抖动一下说。
“这么说,我自由了?”孙赟惊叹地问。
“对啊!其实,你早就应该自由了!”周红高兴地说。
孙赟沉默了许久,说:“我的那些好学生,我不得已的离开他们,心里也是舍不得啊!啊,对了,周叔、周婶还有小雪他们都好吧。”
“都好,就是每天都在担心惦记着你。”
“我受伤这事,现在不要告诉他们,等我伤好出院后再跟他们说。就说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也不用挂念,我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的,让他们都多保重。”
正说着,两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他们拿出孙赟的照片仔细地对照着,并向他了解核实身分,孙赟都如实地作答。而后,警察客气地对孙赟说:“孙赟同志,你自由了,你本应该就是自由的,你以后再也不用躲避潜逃了。”
“另外”,警察又说:“你勇敢地与坏人搏斗,成功地解救了受害人,帮助公安机关除掉两个犯罪团伙,公安部门还要嘉奖你哪!”
孙赟无比激动,也感到非常的自豪,然而在此时,他沉着冷静地,不无伤感地说:“嘉奖就不用了,能还我人生清白,我就满足了。”
“哪里,哪里,嘉奖是一定的,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又是一个除暴安良的英雄,应该嘉奖的。好了,就这样,你好好养伤,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说着,警察同志起身离开病房。
周红送走警察,回身对孙赟说:“这回你相信了吧?你说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是为了来解救我呀!”周红风趣地逗着孙赟说。
“救你是上天的安排,不过我当初的想法是,如果我不想办法逃脱,那么入狱后的我,就可能会面临两个不一样的结局:一个是我被洗清冤案出狱;而另一个就是,我被当成替罪羊含冤而死,而且还会留下千古骂名。要知道,我当时是无亲无友,孤军奋战,前程未卜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难。”
周红连连点头,眼含热泪,哽咽着说:“真是苦了你了。”
“好了,让痛苦和悲伤都过去吧,让我们再重新规划一下我们自己的人生。”孙赟好像在对自己,也是在对周红这样安慰道。
可是周红一听孙赟这话,她眼里含着的热泪竟然没有控制住,一下子流了下来。她假装生气似地说:“怎么是自己的人生?不能说成‘我们俩的人生’吗?”
孙赟马上意识到周红误会自己了。他赶紧纠正说:“是我们俩共同的人生!我们从小不得已带着悲伤分离,长大后又没曾想在多次的惊险中团聚,这真是谁也掰不开的情缘!”
“就是嘛!你还是以前的那棵青松,我还是以前的那朵红梅,我们这两颗跳动的心始终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时间悄悄地把我们都变大了。”周红强调说。
孙赟也非常感慨地叹道:“是啊,时间把我俩定格了十三年,好在,我们被解冻之后,还是一个美好的春天!”
“也不能说成是定格,我可是一直在思念着你,天天都在盼望着和你团聚。你知道人想人是个舍滋味吗?十三年了,我是真的好想你啊!”周红动情地说。
“唉!”孙赟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一样啊,只不过是把那种情感深深地埋藏在了自己的心里。”
“不过,我俩相比之下,我还是很幸福的,我的父母都健在,我的生活有人关爱,可你就不一样了,孤苦伶仃的,还遭遇了恶人的陷害,一次次地死里逃生,真是让人心疼。”周红说着又难过起来。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美好的未来正等待着我们呢。”孙赟安慰着周红说。
“就是嘛。”周红无比幸福地握着孙赟的手,她又微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