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温柔的他
“你还是先出去，这里交给我。”钟秉人温和地对她说。
“不要，我在这里看着你做。”秦呤反驳，其实如果晚餐真交给她，虽也能胜任，但做出的效果却怎么也比不上钟秉人。
“喂！秉人，你是不是有学过。”她看着一眨眼工夫就变幻出来的精致菜肴，不止一次怀疑。
“恩！原来有看母亲做过。”只要记住，对他来说，做起来也不算那么困难。不过听出秦呤心中的幽怨，他自然只有承认下来。
“我也有看母亲做过，怎么我就做不出来。”秦呤抱怨，难道真是人笨的原因？
“你比较适合品尝。”他安慰。
“是吗？”明知是安慰她的话，秦呤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恩！”钟秉人安放好最后一盘菜，终于告成，“我们出去吧！等妈回来就可以吃了。”
“呃……做完了？”怎么她完全没感觉。
“恩！还剩最后一个汤。”钟秉人转身，见秦呤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秦呤瞅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
“不可能。”钟秉人又摸了摸脸，“到底怎么了？”
秦呤的脸被他看得有些红，有些窘地转过脸去，“只是发现原来你也有做家庭煮男的天赋。”其实如果她早些注意就会发现，钟秉人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现在才发现？”钟秉人佻窘地看向她，只看到她垂软的发丝，眸中温柔一片，林兰希这次回国，她好像有些正视他的存在了。
“对！现在才发现。”秦呤抬头，正好与他的视线相撞，不知为何，脸上的绯红再次加深，逃避地跑出厨房冲向了卫生间。
“啪啪……”
卫生间内可以听到这样的拍打声，秦呤看向镜中绯红脸颊的小女子，心中有些慌神，她到底是怎么了，跟钟秉人相处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连看他一眼心里也慌成这样。
“哗哗……”的水声开始喧嚣，秦呤捧着水拍打在脸上，不行，现在的她太反常了！
“小呤？”门外的嗓音是林兰希的，秦呤快速地拿起帕子在脸上摸了两把，“就来。”
“钟先生。”
钟秉人看向安然坐于沙发看电视的男子，挑眉，他还真是会挑明关系，钟先生？他现在最少也算得上他妹夫。
“你是真心喜欢小呤吗？”林兰希没有回头，嗓音飘渺却透着认真与严肃。
“当然。”钟秉人坐下，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认真与严肃，他看向这个被秦呤爱恋已久的男子，心中有些了然。
“那你会等她吧！”林兰希看向钟秉人，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亮。
“当然。”如果不等她，又怎能算爱上她。钟秉人温柔的视线飘向了紧闭的卫生间，结婚五个月，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害羞。
“你知道她心里其实有人吗？”林兰希说得踽踽，他在赌，赌这个男人是否真心爱着小呤。
钟秉人惊诧地看着他，原来这个男人心里一直是清楚的，那为何装作不明白？
仿佛看出了钟秉人心中的疑惑，林兰希苦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呤就开始在我耳边孜孜不倦地说着喜欢，开始我还未曾注意，直到一年愈过一年的浓厚感情，我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认真的。”
听到这里，钟秉人了解地点头，秦呤一直是认真的，这一点，他从她说跟他结婚后就已经体验到了。
“我也喜欢她。”林兰希停顿，看向钟秉人，“可那种喜欢只是对妹妹。”
钟秉人将视线从卫生间的方向调回，有些了解这个男人心中的苦楚，因为在意这个妹妹，所以才会采取一味的退避吧！
“你会等她吧！”会等到她忘记他，然后心中只刻上钟秉人三个字。林兰希后半断话虽未说出，钟秉人却已从他的眸中看到。
“当然。”他点头。浮木也有对未来的期盼，他希冀着，有朝一日秦呤也能用同样爱恋的目光回视他。
“这次回国，听说小呤结婚，我还在怕，但现在……”林兰希含笑地看着钟秉人，“放心多了。”他将手伸到钟秉人面前，“小呤就交到你手上了，可不能欺负她。”
“当然。”钟秉人回握，相视而笑。
等秦呤脸色微红地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到两个男人聊得热火朝天，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还真是令人十分的不解它们产生的根基到底是何物件。
这次的家宴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依秦呤的预感还以为会有场家斗，想不到却如此的平和，晚餐过后，钟秉人拉着秦呤的手离开时，林兰希与钟秉人间意味深长的对视也让秦呤皱眉了很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她背后慢慢进行着。
回到家后，秦呤打开客厅的灯，氤氲的暖光四射，直到进门前她还被钟秉人扶抱着，突如其来的冷风与空落让她觉得有些失落，看来她对钟秉人产生了习惯的依赖，难道是因为今天林兰希的回国？
“要吃宵夜吗？”钟秉人走在前方，回头问她。
“不用。”她褪下鞋子，突然想起公司明天去A市公干的事情，“秉人。”
“恩！”
“明天我要去A市调查市场，可能后天才会回来。”
钟秉人停下脚步，“你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同事。”秦呤感觉最好不要把思贤俊的名字挂在嘴边。
“啊！去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找你同事商量。”钟秉人是想问她，那同事是男是女，但话滑到嘴边，咚的一声又落了下去。
“你……”秦呤紧抿着唇，最后只说了句“到时给你打电话”后就进了自家闰房。
钟秉人掏出怀里的香烟，烟雾缭绕地抽起来，还是有些在意她的同事是男是女。他垂下头，苦涩一笑。
他从不在秦呤面前抽烟，只为一个原因，秦呤不喜欢烟味，极度地不喜欢，连闻到一丝的烟味也会极不适应。
钟秉人的双眸深邃，现在的他给人一种颓败蛊惑的魅力。
他手中的烟只被抽了一口，然后就任它静静燃烧殆尽，直至完全熄灭。钟秉人吐了口气息，走进浴室，洗去身上的烟草味。
凌乱微湿的碎发紧贴在脸上，幽白得透明，这是张轮廓分明充满蛊惑的脸庞，这张脸的主人静静地站在秦呤房门前，看了片刻，叹息一声，走进与之相邻的房间休憩。
对，他们结婚了，是夫妻，但他们也不同于平常的夫妻。保持着外表的和平，他们，分房而居。
第二天阳光熹微射入时，秦呤张眼微眯地将窗帘拉开，跟晨时的初阳相视，昨日一晚，她难得地失眠，一整晚脑子里都被钟秉人温暖的怀抱蛊惑着。双眸下深厚的黑眼圈怎么挤也挤不掉。
她走出房间，看了一侧紧闭的房门一眼，钟秉人应该还未醒，右手上的表正显示在7点30分。
走进厨房，她开始婚后的第一次做早餐。
秦呤还是有些惶惑不安，对于昨天的钟秉人她难得地认真看待，好像，有什么在发生着变化。但具体的，她还未能觉查得出。
对此，秦呤心中有些烦乱，对于这场婚姻感到前途堪忧。
“喂……”
秦呤做完早餐，拿起一旁响得有些尖锐的手机，接通了电话。然后应了几声，慌乱地整理了几下，向楼下走去，关门前，她静静地扫视了一眼热气腾飞的厅堂，垂下了眼睑，唇边悄悄地勾起一个优弧。
为别人做早餐感觉还不坏。
她现在心情很坏，简直是糟透了！她早该知道，跟思贤俊这个家伙出公差一定不会愉快到哪里去。
A市算得上繁华，在这样繁华的城市出差应该会十分愉快。但是——
秦呤冷冷扫了一眼身旁笑容满面的俊朗男子，现下他正拿着手机联系客户。
出差是好事，到繁华的城市出差更可以兼任旅游，但如果迷路的话，所有的好事都会变成蠢事。
现在，秦呤看向思贤俊，连问路也会问到客户身上，她已经可以预见得到，这次出任务决不会如想像中那么顺畅。
“你不会先把路线问清楚再出发吗？”秦呤看着他挂断电话，嗓音中散发着冰冷的痕迹。
“啊哈……忘记了！不过现在已经联系好了。”他扬了扬手机，脸上眉飞色舞。
这个笑容真讨厌，秦呤讨厌笑得这样纯洁的人，这会让她觉得很假，“你能不能别笑，很假。”
思贤俊的笑僵住，不过瞬间又恢复过来，他瞅着她，“真小气，连笑一笑都不行。”
“你不在前面带路？”深吸了一口气，秦呤脸上也挂起完美的笑。
“好好！”思贤俊走在前面，不过路途中转过几次头，“喂！秦呤，我发现你今天心情有点好啊！”连他迷路也没怎么生气，至少跟以往的冷脸比起来，今天的她感觉上有些阳光。
秦呤愣了一愣，会吗？她今天的心情好？
“如果是往日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冷着等我，可能早就打电话回公司拿了地址直接走人。”他转头解释道。
秦呤没有搭话，静静地跟在思贤俊背后，娇小的身躯完全被笼在了高大的背景后面。
“难道是昨天遇到了什么好事？”其实思贤俊的嗓音也有了喃喃自语的倾向，最后已经接近于细语低喃。
秦呤嘴角的笑有些软化，然后缓缓消褪，昨天……
“你对别人的事情都像现在这么好奇吗？”韵柔的嗓音在骄阳的温度下显得有些异常清冷。
“呵呵……”思贤俊揉了揉短发，全神专注在前面的站牌上。
她话说得有些过份了。当秦呤发现了思贤俊难得的寂静时，发现了这一点，但她不后悔，因为心底真的十分讨厌这个名为思贤俊的男子。
只因为他企图打乱她平静的婚姻生活。
联系好客户已是下午6点，秦呤起身打算回旅馆休息，手却被思贤俊紧紧地拽住。
“先去吃个饭吧！”
她扫过他的脸，平静如昔，没有波澜。于是点头，不知为何，秦呤有时会觉得思贤俊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但搜索脑海却也找不到一张面孔与之相对。
他先是带她去吃了饭，饭后已然7点43分，还很早，秦呤看着思贤俊，今天他比之往日更为安静一些。
“A市有海吗？”
“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问A市有海吗？”她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这个时候她极度地希望能吹吹海风，哪怕只有一会儿。
“当然有。”他笑了，是今天被她训后的每一抹真诚的微笑。
秦呤有些想笑，这个思贤俊真是个傻瓜。她想笑，可笑容却僵在面皮底下，浮动不出。
“你想去？”他问。
秦呤点头。
“那我们走！”
高扬的嗓音，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很温暖，特别是在夜风冰冷的吹拂下，这样的温暖值得人珍惜。
迈着步子飞奔，像是在键盘上跳跃的纤纤玉手，秦呤生出一抹错觉，好像自由已离她不远，天堂的光泽也会普照在她的身上。
这就是人的体温吗？让人眷恋不已，秦呤无声地问着自己，看向被拉着的手臂的双眸也有了迷茫的云雾。
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在秦呤的思绪中犹如白驹过隙，当她缓过神，面前已是一座天桥，夜风呼呼地疾吹着，耳边伴着思贤俊高扬的嗓音。
“虽然没有海，但这样宽阔的河好像也不错。”
他又怎么知道她会觉得河风也不错了？秦呤瞅他一眼，发梢的柔软被吹得飘扬，她呼出一口憋闷已久的郁气，闭上双眼，双手张开，任疾风飘扬，让自己感觉好像在飞扬。
思贤俊含笑地侧过身看她，现在的秦呤身上好像没有了往日的尖刺，感觉真实了许多，她的嘴角轻轻地向上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长及腰侧的发丝被她的手一披，轻轻地飘散，唯美得令人快要窒息。
风吹在人的身上，披散地打着，秦呤只觉得畅快，阴郁的心情随着风吹散向了河夜中。
她张开眼，眼帘中是思贤俊放大的脸庞，“啊！”的一声尖叫，她轻拍着胸脯，“干嘛吓我。”
“冤枉啊！是你自己转过头来的。”思贤俊哇哇地大叫反驳。
“那你离我这么近干嘛！”她用手指着他跟她的距离，冷眼扫过。
“你头发乱，本来想着帮你整理整理的。”他还在狡辩。不过秦呤已然不再打算跟他计较，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任风吹乱她长长的柔软青丝。
在这宁静的夜中，她难得地想将最真实的情感剖析出来，“喂！思贤俊，其实我很讨厌你。”
啊？思贤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他还从未遇到过将讨厌说得如此坦白的人。
“你刚刚说什么？”他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声。
“我讨厌你。”她随应要求地回答，视线越过宾士疾奔的汽车，看向了桥头那方空荡荡的河水，在汽车的疾驰下幽默玄静得吓人。
“为什么？”讨厌一个人总有理由。
“讨厌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吗？”她反问他，幽暗的眸子在宁夜下显得更加诡秘。
“不需要吗？”
“不需要。”她肯定地回应，将头埋下，会细长的青丝像瀑布一样低垂而下。氤氲的光晕晃晃荡荡地打在她细长的脚背上，斑驳的印迹像是被烙在了上面。
思贤俊张口结舌，第一次了解到霸道的真实含义，真的是完全没有民主可言。
“喂！你可不可以吻我。”她抬眸要求。
在思贤俊还未从一个深渊中爬出时又将他打入了另一个更加深彻的渊底，他的嗓音有些干涩，“你说什么？”
“可不可以吻我。”她重复，只想要一个吻，一个符合此刻意境的唯美的吻。这个吻里没有私欲、没有情感。只是一个吻，她只需要一个毫无特殊意义的吻，为这场宁静演绎唯美的吻。
“你是认真的？”思贤俊看着她，有可能是他眸中的色彩太过复杂，她看得心头微颤。
秦呤点头，眼神坚定而执拗。
“你原来告诫我说，你结婚了，叫我不要打破你平静的生活。”他的眉头已经微微地隆起，完全没有晴朗青年的样貌。
他看着她脸上平静如昔，接着说，“你昨天还呵斥我，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现在为何又叫我吻你。这句话哽在咽喉，令思贤俊的嗓音更显低哑。
秦呤恍然一震，对！她在干什么，到底在干什么。她转过身，“我们回去吧！”
有些低喃的叹息声微浮在河岸上，可能是因为今夜太寂静，也可能是太寂寞，秦呤肯定地告诉自己，她其实还是讨厌着思贤俊的！
一定很讨厌！
“喂！在家吗？”可能真是太寂寞，秦呤拨通了钟秉人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温柔的低沉嗓音轻轻地拂平了她微翻的逆鳞。
“钟秉人，可以跟我讲个故事吗？什么都好。”只要别让她感觉自己其实只是一个人。
秦呤他们入住的旅店虽不算豪华，比起一般的条件却也好上太多。可一个人住在宽敞的屋内，还是嫌太过寂寞与冷清。感觉像个黑洞，空落落的，如果不抓紧什么东西，唯恐有掉入的危险。
这种感觉秦呤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了，自从母亲再婚后，她就再没有了这样无措的感觉，感觉自己好似浮萍，一眨眼的工夫就会消失不见。
“想听什么故事？”电话那头，钟秉人的嗓音缓缓地安抚着。
“什么故事都好。”只要有个声音在她耳畔，心中的孤寒好像就能被轻易地驱散。
秦呤突然就想起来，在母亲结婚之后，她也有过这样的惶恐不安，那时的她总会拉着林兰希到她床畔，听他讲故事，什么故事都好，只要能让她忘记心中空洞的孤寒。
林兰希讲的是童话，他也只会讲童话，从灰姑娘到白雪公主，再从白雪公主到拇指姑娘…在她的印象中，记得最深的却是一个关于黑天鹅的故事。一个名为皮莉亚的黑天鹅孤独地守护白色天鹅脚踏船的故事。
她有时在想，如果她是那只皮莉亚的黑天鹅，那林兰希就一定是那艘白色的天鹅脚踏船，她静静地守着他，却一直未曾发觉，其实他不是她的同类，不能成为她的爱人，不能私守一生，就连对她的爱恋也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冷寒。
秦呤蜷缩在那张显得过于宽大的床上，将被子轻轻地覆盖在娇柔的身躯上，然后幽幽的视线转向了窗外银白色的月光。
“呐！钟秉人，你看窗外。”她突然打断电话那头苦思冥想童话故事的钟秉人，“今晚的月色好美，原来在都市也可以看到这么美的月色。”
“是啊！好美！”钟秉人叹息的嗓音轻荡地飘逸到了秦呤的耳畔。
秦呤浑身像是趴在了柔软的软绵里，将头窝进了柔软的枕头，“呐！钟秉人，可以跟我讲黑天鹅的故事吗？”
“啊……好！”他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悠远而深长，像梵谷的低呤，“从前，有只名叫皮莉亚的黑天鹅，她爱上了一只白色的天鹅脚踏船，但她并不知道，她爱上的只是一艘不能回应她感情的脚踏船，并不是她的同类……”
低沉的嗓音像极了夜莺的低唱，秦呤的眼皮缓缓地合上，手中的电话也轻轻地跌落在了床侧，从里面传来低哑的男声，静静地叙述着一场黑天鹅的爱恋，很久很久……
好像一场梦境，一只黑天鹅与白天鹅的环舞，悠悠地清晰起来。
“叮叮——”的吵闹声音却叫醒了熟睡的人，秦呤抬臂，一阵酸痛，这才发现她就这样缩着身子睡了一整晚，她将手臂张开伸了个懒腰，眼轻眯，正好晃过一片黑屏的手机。
“没电了？”她记得昨天早晨走之前才充过电的。
一旁的闹铃还在响，啪的一声被她打断，八点了，如果现在出发，回公司的话，下午才能上班。
“叩叩叩……”
“进来。”她起床打理好衣饰才对门外说道。
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将秦呤的双眼蒙住，暖流从肌肤扩散到全身上下。秦呤浑身一震，吓了一跳，将手放在那双结实的手臂上拉拽着，“谁，放手。”
“小笨蛋。”耳边湿润的呼吸呼呼地扫着，秦呤顿时软了下来，知道是谁在背后，安心地任由他蒙着双眼，心中惊诧着他的到来，倒将“小笨蛋”三个字完全忽略过去了。
“你怎么会来？”
“跟你公司打电话要了你下榻的旅馆就来了。”他说得漫不经心。
“放手放手，我还得整理东西。”
“不用整理，我帮你向公司请了假。”他放下手臂，看着她惊诧张大的嘴，觉得感觉不坏。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帮你向公司请了今天的假。”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微红的脸。
“那跟我一起来的同事呢？难道他也请假了？”秦呤心里有些不希望钟秉人跟思贤俊碰面，心里有一个隐约的理由让她有些害怕他们的碰面。
“你同事？”他将视线望向她。
“啊！你在这等我，我去他房里问问。”她跑得很快，没有发现钟秉人眼中复杂的闪烁光芒。
走到思贤俊的房门前，她却犹豫了，昨晚天桥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光这样想就让秦呤叹息连连。
“叩叩叩。”她最终还是敲响了他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