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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车之死(1)

篝火旁,在众人的掌声中,老车放下了唢呐。

众人兴奋地叫着:“太好听了!您再吹一个!再吹一个!”

乔海洋看着众人,又看了看樱桃,笑着说:“让我师傅歇一会儿!”随即拿起老车的酒壶,“师傅,您喝口酒!”

赛牡丹在一旁笑道:“没事,你让他吹吧!他累不着!”

乔海洋看了看老车,说道:“师傅,那您就再给他们来一个!”

“好,今天过年,咱们就好好热闹热闹!牡丹,来,扭起来!”老车说。

赛牡丹爽快地答应着:“好嘞!”随即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了两块手绢,走到了空场上。

老车仰起了头,轻松地吹起了大秧歌的曲调。

乔海洋忙拿起柈子,敲起旁边的旧汽油桶。

赛牡丹清脆地喊了一声:“跳起来喽!”随后扭起来;她的舞姿欢快,优美,形神俱佳。知青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没有见过这么火暴的大秧歌。

在刘北上的带领下,知青们也跑到空场上,学着赛牡丹的样子,跟着她乱扭起来。

山林中,篝火熊熊,歌舞声一片。

在祖国遥远的边陲,在兴安岭的密林深处,在除夕之夜,一群从天南地北聚合在一起的年轻人,忘记了寒冷,忘记了辛劳,忘记了一切不愉快、不开心的事情,尽情地跳着……

赛牡丹拉起了樱桃,大声说:“闺女,来,一起扭!”

樱桃站起来,刚要扭,却被一个男青年拦住。

“哎,大家静一静,我建议,让樱桃给咱们唱一段儿好不好?!”

众人立即响应:“好!樱桃来一段!”

刘北上跑过来,喊道:“对,让樱桃给咱们唱个对花!”

“唱就唱,可谁跟我对呀?你来?”樱桃大大方方地说。

“我哪会呀?小栓!”刘北上转身拉起小栓,大声说,“弟兄们,樱桃就要和小栓成亲了,让他俩来段对唱,好不好?”

众人鼓掌:“好!”

小栓忙往后缩:“不行,我不会,我不会唱!”

刘北上不依不饶:“你是本地人,怎么能不会唱?”

“我真的不会唱!”小栓的眼睛看着樱桃,似乎在求饶。

樱桃看了看他,上前说:“算了,你们别难为他了,他真的不会!”

“那怎么办?这是一男一女唱的!咱们谁会呀?要不,樱桃,你自己唱?”刘北上说道。

“对花哪有一个人唱的?”

众人失望地:“哎哟,太扫兴了!”

猛然,乔海洋走过来,说:“我来!”

众人一愣,看着他。

乔海洋走到场中,对樱桃说:“来,樱桃,我和你唱!”

樱桃高兴地点了点头,对老车说:“爹!走着!”

老车调门儿一转,开始吹起了《对花》。

樱桃和乔海洋相视一笑,唱了起来:

正月里来什么花儿开开呀,

正月里来迎春花儿开开呀,

迎春花开呀想起哥哥呀,

迎春花开呀想起妹妹呀。

哥哥哥哥亲哥哥,

妹妹妹妹亲妹妹,

七不隆咚亲上亲,

八不隆咚亲上亲,

一朵一朵莲花,

莲花朵朵开呀!

两人边唱边配合着身段,做着表情,十分生动,众人不禁叫起好来。

二得月得里来什么得花儿得开开呀,

二得月得里来桃杏得花儿得开开呀,

桃得杏得花得开想得起哥哥呀,

桃得杏得花得开想得起妹妹呀。

哥得哥得哥哥亲得哥哥,

妹得妹得妹妹亲得妹妹,

七得不隆咚亲得上亲,

八得不隆咚亲得上亲,

一得朵得一得朵得莲得花,

莲得花得朵得朵得开得呀!

营房中发出的笑声、“鼓”声、歌唱声响彻深山。

人们开怀大笑,联欢一直持续到深夜。

当人们都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睡觉,乔海洋和樱桃依然坐在篝火旁。赛牡丹和老车回到了帐篷里,看着二人的背影,赛牡丹止不住对老车说:“你还别说,樱桃和海洋倒是挺好的一副架!”

老车没说话,只是抽着烟。

“海洋这孩子硬气,又有灵性,是块好材料!只可惜……”

老车的眼睛看着炉内的火苗,问:“可惜啥?”

“他不是咱们屯子里的人!”

老车拿烟袋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吧唧、吧唧”地使劲抽了两口烟。

营房外,雪野衬着月色,分外明亮。

篝火旁,樱桃似乎还没有从兴奋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她火辣辣地看着乔海洋,激动地说:“海洋哥,我真希望咱俩老在一起演出!”

乔海洋微微一笑,说:“我今天演得不错吧!”

“可带劲了!”

“你知道吗?我自己偷偷地练过!”

“真的?”樱桃瞪大了眼睛。

“等以后有时间,我还和你演!”乔海洋笑着说,“在连里,在外面,咱们天南海北地走,也许就出名了!”

樱桃咯咯笑起来,停了一会儿,又说:“你不会跟我们干这个的!”

“怎么不会?”

“俺爹早就说了,你是有大出息的人,不会老呆在这儿!”

乔海洋笑了笑,说:“可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儿了!”

樱桃一下睁大眼睛:“真的?”

“你看这大森林,多气派,多神秘!”乔海洋看着眼前的山林说,“什么时候,我非得写一支大森林交响曲,把我所有的感受都写进去!”

樱桃望着他:“大森林交响曲?”

“是!”乔海洋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中,“不过,现在我还不行,还得多感受感受!”

“感受什么?”

“这儿的一切!包括山,包括森林,还有森林里那些飞鸟走兽!”

樱桃默默地看着他。

乔海洋忽然兴奋地说:“对了,在这里面,一定要有你爹的唢呐和二人转!”

“二人转?那能行吗?”

“能行!过去没有人这么写过,可是,我想试试!保证好听,你信不信?”

樱桃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营房外,小栓站在一棵树后,呆呆地看着远处的乔海洋和樱桃。

老车走出来,见到小栓站在树后,顺着小栓的眼光,看到正在说笑的乔海洋和樱桃。

老车想了想,粗起嗓门儿,喊了一声:“樱桃!”

樱桃转回身,看着他。

“回来,该睡觉了!”

樱桃远远看着老车,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栓,不情愿地走回去。

营房内,一盏温暖的油灯下,赛牡丹和樱桃躺着。

樱桃睁大了眼睛,想着什么,眼睛里涌上了眼泪。

赛牡丹看到,问:“樱桃,你咋的了?”

“没啥!”樱桃把头转到一旁。

“你不舒服?”

樱桃摇摇头。

“那你这是咋的了?咋像是哭了呢?”

樱桃忍不住眼泪流下来,转过身来,看着赛牡丹,说:“赛姨!我想赶紧回家!”

赛牡丹一愣:“回家?为啥?”

樱桃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我怕见海洋哥,怕见他!”随后扑在赛牡丹怀里哭起来。

赛牡丹完全明白了,她抱着樱桃,心里一阵酸楚,说:“闺女,把海洋忘了吧!他是城里人,咱留不住他啊!”

樱桃呜呜地哭起来。

大年初一,照例放假,可老车早早地醒了。他想带着小栓去后山河套里拉一爬犁冰回来,给乔海洋他们烧几锅热水,让他们好好洗个澡。

天刚亮,老车叫醒小栓,拉着爬犁走了。

寂静的山林,在雪的映照下,蔚为壮观。青青的松柏,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天空湛蓝湛蓝的,偶有几缕流云,悠闲自在地飘过;在山林中间,蜿蜒着一条小路,像一条蛇一样伸向远方。有风吹过,树上偶尔落下几块沉重的积雪,惊起林中的小鸟,抖翅惊旋。

老车在山林里已经生活了四十三年。他像这里的一棵树木,一块石头,与山林交融在一起。他穿的衣服,蹬的靴子,以及抽烟的姿态和说话的语气,都散发着山林的气息,他是山林的儿子,也是山林的主人,更像是山林的灵魂。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今天他就要在自己喜爱的山林里结束生命!

本来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如果老车不去拉冰,在帐篷里躺上半天,和知青们扯扯闲篇,睡一个懒觉;或者去拉冰,半途不走那条抄近的小路,过那个陡峭的滑坡……然而,一切都那么凑巧,所有的偶然都发生了,山神爷就是不让老车活过明天!

生命是脆弱的,尤其是在命运面前。无论老车多么强壮,多么富有生活经验和山林常识,当他走过那个小陡坡的时候,一切都难以避免,先是他脚下一滑,随即翻滚到坡下,而那根翘起的树杈,不偏不斜,直插进他的脖子里。

血,一下涌了出来,小栓吓傻了,他不敢搬动老车,眼睁睁地看着老车瞪着眼睛,嘴里吐出一串大血泡……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海洋发现老车还没有回来,带着刘北上前去寻找,当他看到老车的时候,他已经在雪里冻僵了,身边的血,红红的一片,也冻成了冰。

晚上,乔海洋把老车的尸体拉回到连队。赛牡丹和樱桃都哭得昏死过去,送到县医院抢救。老车的尸体就摆在帐篷外,用一条毯子盖着,连里决定,连夜用最好的木头,打一个厚厚的棺材,把老车放进去。

突来的变故,让乔海洋失魂落魄,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师傅死了,他的鞭子还在,唢呐还在,拉回来的那车冰还在,可他却躺在那个大棺材里,再也醒不了了!

师傅,你为什么要去拉冰啊?我们没有说要洗澡啊?乔海洋看着摆在爬犁上的大冰块,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他猛然扑到那堆冰块上,放声大哭起来。

连队里死了人,人心恍惚,停了两天工。团里派来外号叫周豁牙子的副参谋长,是个抗美援朝的英雄,带着大嘴连长,风风火火地来到营地,命令立即办理丧事,尽快开工。

老车被赛牡丹和樱桃带回连里安葬,小栓也随着回去,他自从老车出事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目光呆滞无神,头老是轻轻摇动;大嘴连长怕他得上癔症,背着人扇了他两个嘴巴,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棺材被抬上了卡车,赛牡丹和樱桃陪坐在一旁,大嘴连长和小栓坐在驾驶楼里,卡车要开走的时候,乔海洋对着棺材深鞠一躬,流着泪喊道:师傅!我对不起你!

刘北上不明白乔海洋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他;而车上的樱桃,已经哭成了泪人,被赛牡丹死死地抱住。

乔海洋心中如坠了一块铅一样,沉沉地扯得生疼。

车在周豁牙子的呵斥下开走,摇摇晃晃地驶出深山。老车走了,来的时候活蹦乱跳,去的时候,无声无息。

乔海洋心中如坠了一块铅一样,沉沉地扯得生疼。

晚上,乔海洋蹲在装着那些冰块的爬犁旁,手摸着冰,心潮难平。

刘北上走来拍了拍乔海洋的肩膀,说:“海洋,别难过了!回去吧!”

乔海洋咬着牙说:“只是为了洗个澡,就要了一个人的命!这他妈的就是山神爷干的事!”

刘北上愣愣地望着他。

乔海洋猛然擦了擦泪,开始解绳子卸车。

刘北上一愣:“你干什么?”

乔海洋眼睛红红的,说:“烧水,洗澡!”

刘北上惊住。

帐篷内,火焰熊熊,火上,大铁桶发出哧哧的响声。

乔海洋将冰块扔进了铁桶。

铁桶中,温热的水,散发着热气。

乔海洋对站在一旁的知青们说:“水热了,洗吧!”

帐篷里的青年们都站着不动,脸上表情沉重。

乔海洋急了:“脱衣服啊?”

一个知青忙说:“海洋,谁还有心思洗澡?!这车冰,是老车用命换来的!”

“是啊,我们怎么忍心用这些冰洗澡?!”

乔海洋看着他们,猛然喊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炉火熊熊,柈子在炉膛内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水沸腾了,翻卷着水花,冒着腾腾的热气。

乔海洋指着桶里的热水喊道:“不错,这些冰是我师傅用命换来的!可他为的是让咱们能在大年初一洗上个热水澡,让我们干干净净地过新年,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愿望!我们要满足他,不能让他白拉冰!不能让他白送命!”他情绪激动,眼睛里含着泪水,沙哑的嗓子近似疯狂地喊道:“你们他妈的都把衣服给我脱了!都给我洗!”

众人呆住,看着乔海洋,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脱衣服洗澡,乔海洋能扑上前来把他们的衣服撕了。

刘北上第一个脱掉了衣服,说:“我洗!”

众人纷纷脱掉了衣服,露出健壮而年轻的躯体。

帐篷内,似是在举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小伙子们面对热气腾腾的火炉,面对那桶洗澡水,泪流满面。

烈火熊熊,水气腾腾。

乔海洋庄重地拿着勺子,从水桶里面舀出水来,倒进众人的脸盆里。

帐篷外,山风呼啸,雪片纷纷,老车的那个爬犁,静静地停放在雪地里。

帐篷内,空中布满蒸腾的热气。

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淌着汗水,神情庄严。

乔海洋流着泪洗着。

刘北上流着泪洗着。

知青们流着泪洗着。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洗浴着自己的心灵。

老车死了之后,乔海洋主动申请接替了给拖拉机烧水的工作。每天清晨,他坐在大铁锅旁,烧着热水,总是想起师傅。

他似乎在山林中,听到了老车的唢呐声;似乎在风雪里,看到了老车挥鞭的身影。他知道,这辈子,他不会忘记老车,不会忘记这片大森林。

两个月后,他们完成了伐木任务,回到五十五连。乔海洋放下行李,就向郑红梅请假,去三连看看樱桃和老车的坟。

老车的坟,坐落在江边,位置很好,到了春天,鲜花环绕,一定很好看。乔海洋买了一瓶酒和两盘点心,在樱桃和赛牡丹的陪伴下,来到老车坟前祭奠。他把酒斟到酒杯里,又把烟点上,放在墓碑前,把点心摆好,然后规规矩矩地给老车磕了三个头,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樱桃跪在他的面前,向他叩头。

山里的规矩,家人要给来祭奠的人行大礼。

乔海洋扶起了樱桃,樱桃哭成了泪人。在回村的路上,赛牡丹悄悄告诉乔海洋:小栓疯了!

乔海洋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疯了?!那樱桃怎么办?还能嫁给他吗?他们可是定了亲的!

“那咋能让樱桃往火坑里跳?”赛牡丹说,“我想带着樱桃到黑河她姑姥姥家躲一躲!”

“躲?躲啥?”乔海洋不理解。

“大嘴连长的老婆催着樱桃圆房呢!”

老车的死,对大嘴连长是个打击,但更让他担心的是儿子小栓和樱桃的婚事。尤其是小栓回来后,整天神神叨叨的,一见到血就发疯似的跑,带到县城的医院看过,大夫说要安安静静地养,弄不好要得精神病!大嘴连长吓坏了,他媳妇更着急,催着让他们两个成亲,免得生出变故。

赛牡丹自然知道大嘴连长的心事,但已经定过的亲事,不好改变。她冥思苦想,想出了一个主意,成亲的事,不拒绝,也不马上答应,先去串亲戚出远门,等离开了这个地方,往后看情景再说。

但是,大嘴连长媳妇也不是个傻子,听说她们娘儿俩要走,立即堵上门来。

老车家门前,围了一大群人,都来看热闹。

人群中,樱桃和赛牡丹坐在一辆大爬犁上,老歪在前面牵着马。爬犁上装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包袱。

大嘴连长媳妇王玉芬和男男女女几个人拦在赛牡丹眼前。

赛牡丹笑着对王玉芬说:“大妹子,你这是干啥啊?这媳妇还没过门儿呢就管得这么紧?俺带她去串个亲戚都不成?”

王玉芬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她看了一眼爬犁上满载的东西,也看了一眼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樱桃,冷笑道:“你这话谁信哪?串亲戚能把家当都带上?再说了,早不去晚不去,为啥偏偏这两天要过门了你去串亲戚?!”

赛牡丹不紧不慢地说:“嘿,这不是孩子心里闷得慌吗?我带她出去走走,一两天就回来,你放心!”说着对老歪一摆手:“老歪,走吧!还得赶路呢!”

王玉芬一下拦在爬犁面前:“要走你走,把樱桃留下!”

赛牡丹笑了:“樱桃她姥姥病了,想见樱桃,又不是想见我,樱桃不去我去算咋回事儿呢?”

王玉芬眼睛一瞪:“你今天说出大天来,我也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赛牡丹也急了,叫道:“樱桃还没过门呢!我是她妈,我愿意带她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老歪,赶车!”

老歪扬起皮鞭,啪的一声脆响,往空中一扫。

所有的人都四散着往后退。

接着第二鞭,抽打在马儿身上,老歪一声断喝:“驾!”,马儿拉着爬犁往前奔。

王玉芬急了,对手下的人说:“把爬犁给我拉住!”

王玉芬的弟弟王玉贵等人上前,把爬犁拦住。

王玉芬跑到爬犁前面,躺下身子一横,大声嚷着:“赛牡丹,你今天要是想走,就从我的身上轧过去!”

赛牡丹和樱桃愣住。

此时,大嘴连长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见到躺在地上的媳妇,忙喝道:“你这是干啥呢?这是干啥呢?!”

王玉芬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他们要悔婚!”

大嘴连长看了看赛牡丹和樱桃,厉声地:“别胡说八道!你给我起来!”

王玉芬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站在车前。

大嘴连长对媳妇严厉地说:“人家咋会悔婚呢?这亲事是老车和我定的,人家答应了的事儿,还能不算数?你看看你,看看你像啥样子?!让人笑话!”

王玉芬整理了衣服,稍稍收敛了一下。

大嘴连长来到赛牡丹身边,轻声问道:“这是要上哪呀?”

“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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