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的死只是个前奏,仅三日,锦妃与静妃先后遇害,死法皆与萧妃一般,顿时,宫里人心慌慌,宫妃们莫不拿出私房钱从宫外求得一些能人异士,这皇宫短短几日竟成了驿站,让皇上不得不将前来进贡的使者提前遣送回国,更下令不准外人随意入宫来。
那死者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双目如同熬夜般留下红血丝,是巧合?不!绝不是!倏然起身,莲生披上外袍。
“你要去哪?”问话的是南宫琰,黑色里,他的双目如星般,宫里近来多事端,让他不得不寸步守在莲生身边,就怕她出个意外。
“太医倌。”
南宫琰一把按下莲生正待站宫灯的手,“我陪你去。”
莲生点点头,腰身立即被他掠了去,唇被他拿大掌捂住,黑夜里,她瞧见他对她眨眨眼。
跃出了窗外,足尖一点,上了瓦墙,南宫琰即带着莲生向“太医倌”快速掠去。
凉夜如此,莲生只觉耳旁风声不止,脸几乎被冻僵,却仍是谨守本份的与南宫琰保持距离,只是没想,对方似不满的轻哼一声,腾出一只手强行按下自己的头,让她的头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胸前的温暖。
“嘘,别动,快到了。”轻声安抚莲生的争扎。
莲生停止挣扎的小动作,这南宫琰虽平日里痞了些,但也算君子,守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从未做过愈礼之事,只是……这是“太医倌”?落了地,莲生望着空无一人的小杂院,有些责难的望向南宫琰。
“我的小莲生,看你最近太劳累,你可知你未来的夫君——我,心疼死了。”桃花眼在月光下拉开个弧度。
“你好不知轻重!”气着,她没时间陪他风花雪月,每过一日,宫中就有人可能丧命。
“是谁不知道轻重?”扬眉,很不客气的勾起她的下巴,“你只是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何苦这样给自己加压?你想查什么,交与你未来的夫君即可。”
“自……”
“自重是吗?”唇边是一抺笑意,“请你不要总是重复这两个字了,你未来的夫君己经快听厌了。”
“……”
“嘘,你看!”话落,南宫琰的一指己经指向夜空,抬头向自己指的房向望去。
莲生皱眉,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熟轻熟重不是?眼角顺着他指的方向随意一瞥,正赶上天空突降一颗闪亮的流星,紧接着是二颗、三颗……
“我听说今晚上有会百年难见的星雨罕象……”伸手将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收纳进自己的大掌,南宫琰微叹一口,“莲生,这件事了结了,随我走好吗?”
从那美丽的星雨中回神,莲生回头看着南宫琰。
一只手,轻柔的盖上她的双目,他不想见她眼里的抱歉。
“对不起……”
“没事。”很清朗的声音,偷手摸走她腰间的金牌,那是前日小喜子送来的,据说见金牌如见圣颜。
莲生沉默,身子双南宫琰轻柔的勾进怀里,他的声音响在头顶上方。
“你要去‘太医倌’干嘛?”
“找一本书。”一本可以解开迷底的书,一本曾在一凡哥哥家读过的书,“太医倌”为皇宫医之大体,里面应有收录不少医书。
“书名叫什么?”
不解的抬眼,伸手扯去自己眸上的五指,“你问这个干嘛?”
耸肩,落寞是在莲生看自己时即被收敛,“问问。”
“药经。”移开自己的目光,莲生有些不自在的答道。
药经啊……重新伸手揽住她单薄的身子,轻风微起,几片落叶飘落……
月隐晨兮,阳光刺窗而入之时,床榻上的人儿侧首,感觉枕边似有异物,张眸,一本蓝色厚皮书籍即放在自己枕边,坐起身,昨夜的一切慢慢归于脑海中,她记得他私自带她去了皇宫的一处小杂院,然后两个人一起看星雨,再然后……天!她竟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睡去……拿起枕边的书,莲生的眉突皱,这是……昨夜自己跟他提的那本。
“看来你是真累了。”一道女声。
莲生寻声望去,一张清冷绝丽的脸蛋正巧从窗前回头,两道目光相交,莲生在那女子眼里感觉不出一丝温度,就仿佛冰做的人儿。
“你是……”这么晚了,喜儿没来伺起,却是她守在自己屋里。
“无心,代南宫琰保护你,那个小丫头刚才进来过,看你睡的正浓就出去了。”顿了顿,“她没瞧见我。”意思是让希望莲生别在喜儿面前提及自己。
“南宫……琰呢?”
“昨夜在‘太医倌’找了一夜的书,现下找了个地方在补眠。”南宫琰呵,从小就是一看书本就困的人,竟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去做自己最不愿做的事。
莲生垂目,“代我谢谢他。”
“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很冰冷吗?你明知道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可她给不了他什么不是吗……
小喜子厌恶的瞪了一眼霸着龙床正熟睡的南宫琰,再回首看了一眼在桌前冥坐的主子,虽然他不知道这男人是谁啦,但看皇上对他还算容忍,自己自是也不敢多惹就是。
“小喜子。”思绪回转,龙泽转身吩咐小喜子,“你稍后吩咐御厨房,做些精致的小菜送至朕的寝宫来,然后你去取几瓶上好的花雕酒。”
“皇上,您的龙体才刚……”
抬手制止小喜子的多言,龙泽唇边是一丝温笑,“你照办就是了。”
天……这是笑吗?向来冷酷的皇上会有这般笑吗?小喜子有些怔愣,怔愣过后,是立刻按旨办事去了。
“南宫琰不喜欢喝花雕。”床上熟睡的男子突然将桃花眼挑起一条缝,他天微亮就挤上了龙床,害一代君王只能下床干坐着,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抺邪笑,接触久了,突然发现这昏君也有让人喜欢的一面,没命人把他拖出去斩了就够意思了,现下还要给他备酒菜……
龙泽只是笑,笑到自己有些支撑不住,才失落的开口,“她……这两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