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很丝滑,不像平常乡村女孩子用的东西。曹志鹏平常很少洗衣服,对这个不在行。他的手不自然地揉搓着,就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按摩的技师,在慢慢地摩挲着一个少女的身体。曹志鹏蹲在那里,眼睛慢慢变小,渐渐变得模糊,在脑袋里混沌的一些图景变得清晰起来。
他和宋玉芬紧紧地抱在一起,他的手摸着乳罩的表面,乳罩有一种特别的温暖。想象的翅膀扇动着,让他在虚幻的境地里畅游着。
而内裤里包裹着一片青草地。想象飞扬起来,一种无限的满足感,在微微地触碰他的手。宋玉芬的肌肤,像凝脂一般的光洁柔嫩。那双眼睛带着一种纯洁的天真,脸蛋是椭圆的,在肌肤下有一片若隐若现的红霞。曹志鹏在城市里见过的女人无数,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宋玉芬这样撩拨他的心神。
正在出神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凳子倒地的声音。曹志鹏慌慌地睁开眼,他赶紧舀了一些水,把衣服清洗干净。他不敢拿出去晾晒,做贼一样站起来,耳朵贴着布帘子,听了听外面没有声音。他忘记了,自己曾从布帘子上看过宋玉芬的身影。确认没有动静以后,他蹑着脚,慢慢走出去。宋玉芬还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刚才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志鹏侧着身子,而脚步扭歪着往外移动,他的心悬着,害怕宋玉芬突然醒过来。好不容易到了门边,赶紧推开门,从很窄的门缝里挤出去。
到了门外,曹志鹏不由在清凉的夜风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到这里来短短的时间里,接连的打击没有让他萌生回去的想法,而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新鲜而可爱。
一路疾跑,快速地跑回到屋子里。刚到门边,从暗影里窜出来一个人影,一把抱住了曹志鹏。曹志鹏一惊,站住了。
抱着他身子的有些软,就像一块沾满污油的海绵。曹志鹏心里有一种厌烦的感觉,他侧头一看,一双幽幽的眼神盯着他。
“你干什么?村长夫人。”曹志鹏有些胆怯地问。
“叫胡姐。到美女那里去哪?”声音像鬼魂一样。
“我……”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这个,”曹志鹏紧张极了,“我,今天,我——”曹志鹏的脑子选转着,寻找着推脱的理由。
“你今天不方便?每个月都有那几天?”
“对,对啦!”曹志鹏不明白胡翠兰是讥笑他像女人。他没有听出那种讽刺,反而一把抓住了,“对,就是不舒服。”
曹志鹏把胡翠兰的身子重重地一扒,冲进门去,把门关上,也不管胡翠兰怎么敲门。
他躺倒在床上,最初一直睡不着。他刻意去想宋志芬,满脑门都放映着宋玉芬的脸庞。那张脸似乎就贴近着他的脸,那种柔嫩的触弹可破的细腻,让曹志鹏亢奋起来。这种亢奋是不合时宜的。曹志鹏在身体变得很硬的时候,从床上撑起身体,到屋外去。
宋玉芬的屋子已经熄了灯,变得哑默了。夜晚的沉寂,笼罩着这里的一切。曹志鹏转身到旁边的一树后,对着一片麦田,掏出很硬的铁棍,打针一样射出一股淡银色的水柱。
尿往前呲出去,他就想起有一次去医院打针,那个护士是刚上班的,拿了一根粗大的针来给他注射。那根针头把他吓得发抖,眼睛闭着不敢看。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到,他扭头去看自己悬在凳子上的白白屁股。那个护士蹲在那里,害怕地头扭在一边,手慢慢推动着针筒。她的声音颤抖着问,‘好啦!’而针头深深地扎进了凳子里。
想完这件趣事,曹志鹏绷紧的身体变软了。一阵疲累袭击着他的眼睛,曹志鹏梦游一般走回屋子。身子一跌到软绵绵的床上,瞌睡就淹没了他。
沉睡一直让他很安静。没有梦,酣睡很沉静。后来就有些不对劲了,热缓缓地升上来,身体又一次沸腾起来。
热的来源是一个梦境。他走进了一个奇妙的梦境里,那里展现着一幅震撼的图画。宋玉芬躺在一片草地上。赤着身体,像一片开满各种鲜花的草地。
他们爬了两座山,相当累人。又像是手在身体上游走着,又像是手抓着栏杆在往上攀爬。山越来越高,心脏越来越难以承受这种压力。曹志鹏在这种疲累中难以承受,几乎要放弃了。宋玉芬拉着他的手,幽幽地鼓励着他说:没有关系,翻过山,下面就是平坦的地方了。这是什么山呀,又是什么平地呢?曹志鹏说:再往前就是一片青幽幽的草地吗?
宋玉芬伸手过来,牵拉了他的手,说:在草地深处,还有更神秘的地方。
这是梦?还是半清醒中的一种杜撰?隐晦中的一种********?曹志鹏已经意乱情迷了。宋玉芬是那样漂亮,又是那样清纯可爱。他觉得自己做****的梦,玷污了自己的情感。曹志鹏很想站起来,朝自己狠狠地扇上几个耳光。手被什么扯住了,极力想挣开也挣不开。
曹志鹏正跟自己的手较劲的时候,宋玉芬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大骂他是流氓。对,他确实是流氓。问题是他是真的搂住了宋玉芬的身体还是一个梦。如果是一个梦的话,他是否该承受这一个耳光,还值得商量。
宋玉芬已经变了样,变得像胡翠兰似的,凶凶地吼叫着。他被骂得有些生气了,而且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像倒了一堆辣椒面在那里。
曹志鹏心里因此塞进了一大堆痞气。他的柔情不见了。对宋玉芬那种真挚的感情也不见了,曹志鹏觉得自己也变了样。他抓住宋玉芬的手,把她压在下面。曹志鹏身上的兽性开始发作了。
宋玉芬并不老实,一个劲地扭动着身体,顽强地抵抗着他,不让他得逞。那种对抗,弄得他浑身直冒虚汗,身上的力气也渐渐耗尽了。
一心想要的东西,总是悬在眼睛前面,不住地摇晃着,总是得不到。心像被什么拽着,相当难受。想要放弃,兽性又牢牢地控制着他;想要继续下去,宋志芬的抵抗又难以取得进展。
正在拼命较劲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曹志鹏站在旁边,在看着面前激烈的场面。那个压在宋玉芬身上的男人,是张光奎。张光奎的身体是黑色的,而且身上长着厚厚的黑色长毛,像一只长着长长獠牙的野猪。
曹志鹏生气了,觉得一种纯洁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他恼怒地扑过去,抓住像撕咬猎物的狮子那样魏猛的张光奎,冲着他的脸上就是碗口大的拳头落了下去。然后手收缩回来,继续砸下去。手砸到对方身体上的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即使手的肿胀和疼痛,也是一种爽、爽爽爽。张光奎的脸上,就像开了一个染坊,色彩鲜艳地招摇着。那张脸,非常的模糊了。声音弱弱的,像在求饶。
曹志鹏感觉非常的开心,内心里英雄的情结在膨胀着。突然,从对面撞进来一个人,从脖子那里摘下一个圆球,朝曹志鹏砸过来。那黑乎乎的暗影,猛地撞到曹志鹏的脸上,猛然炸开了。
红色的汁液四散飞扬,曹志鹏感觉自己的脑袋和那个不明来处的球一同炸得粉碎。曹志鹏的眼睛猛地一睁,看到的一片全是黑乎乎的。
身上的汗还在流,意识清醒了一些。他看到的是黑乎乎空气,这让他逐渐找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看来他又做梦了,夜晚的一个古怪的梦。
曹志鹏起床来,找了一块干毛巾,把自己脸上的汗水抹一遍。这样一抹,心上紧缚着的东西就松了很多。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熹微的亮色。
曹志鹏干脆在自己身上抹了几下,让身子干爽一点,然后套了一条淡蓝色的运动短裤,穿了一件猪肝红的运动短袖,开了门出去跑步。村子里的公鸡,在村子里的不同角落里,交响乐一般啼响了。
在学校门外的那条泥土路上,他来来回回地跑了几个来回,天色逐渐放亮了,可以看清道路伸延的远处了。曹志鹏顺着那条道路开始往前跑,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融入到这个不太友善的村子里。
村子是安静的,在道路上能遇到一些早起的鸡和鸭子,还有几只蔫蔫的狗。这些家畜不怕人,即使曹志鹏跑近了,也不太避让,有一种主人的安稳和自在。曹志鹏的脚快碰到这些家畜的时候,他才赶紧绕开去。在屋子的角落,或者某棵树后,某个田间角落,冒出一个勤劳的人头。
无疑的,曹志鹏的动作打扰了这些人。有隐隐的蓬乱的人头从某个躲着的地方探出来。曹志鹏的脚步很快,眼角对那些人影只是一晃就过去了,对于人影所传达的那种好奇和讶异,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脚步轻快,像一只漂亮的梅花鹿。动作矫健,像一只仙鹤。在学校的时候,他曾经得过学校运动会1500米的冠军。最主要的是,他健壮而欣长的身体,健美的步伐,俊朗的面容,明星般的眼神,曾经引得学校里许多女孩的尖叫。
在这个乡野小村里,这些女人的欣赏习惯不同,得到女人的尖叫几乎不可能。但是因为这番展示,在这个村子的女人眼中埋下一颗火星,获得比较好的第一印象,为今后的工作和生活奠定良好的基础,这才是曹志鹏在心中暗中期望的。
曹志鹏在村子里那些土路上奔跑着。土路不够平,也不够直,有些坑洼和崎岖。相比起城市的柏油马路,土路简直不堪脚的踩踏。曹志鹏尽量不去想那些,他情绪高昂地奔跑着。他的速度不错,身体的节奏也好,身上渗出淡淡的汗水了。
这个村子他不熟悉,那些道路他也不知道通往哪里,然后又从哪里绕回来。他只管奔跑着,无所谓起点和终点。在熹微的晨光里,慢慢地开始露出金色的阳光。
在树木掩映的房屋后面,断断续续响起一些童真的孩子说话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孩子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朝他不同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