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得快乐敬致谢意,恭祝安好,后会有期。
电话铃响的执着而焦急,一声接一声。棠叶不想起,却被这急促的铃声催促着爬了起来。
“叶子,在哪了?”电话那头的吴志江永远是生气勃勃、青春洋溢的感觉,蔫蔫儿的棠叶听到他的声音也跟着精神了不少。
棠叶清了清嗓子:“你到学校了?我在T城了。”
吴长江还在家,准备去学校,问问棠叶,打算一块儿去。知道棠叶在T城,就打算绕点路找上棠叶一起,回学校。
棠叶推辞许久,不用了,下午她就回去了。
吴长江只好作罢。他也很是无奈,棠叶的语气里,是什么时候多了一点距离,多了点客气呢。吴长江的心里打起了小鼓。“不行,我要快点去学校。”吴长江心里暗想。想到这,他是一刻也在家待不住了,他急于见到棠叶。
有些人的存在就好像阳光,好像空气,他时刻环绕着你,滋养着你,而人们却因为习惯成自然,忽略了他的存在。
尤其,你的生活斑斓多彩,愿望成真的时候,你那么开心,开心到娇娇弱弱的样子,好比看到了雨后彩虹,自然更记不得、注意不到普普通通的阳光和空气。
人,是会因为宠爱而骄矜的。
棠叶的电话声音很大,吴长江的声音固执地从听筒传出来,电话挂了许久,好像房间里仍回荡着吴长江的声音。。赵默在棠叶接电话的空当已经醒了,却毫无反应。
棠叶是有点期待他的提问的,证明他好奇和关注她,但是他没有。
阳光已经变得强烈,时间不早了。棠叶看看窗外,回头赵默在玩手机,并不与她多说,棠叶默默拿起衣服穿起来。
这便是他赵默一贯的风格吧。不多说,不多问,接近于零交流的沉默。
棠叶黯然,心里装着事儿,手里的动作就缓了下来。
穿上了一只袖子,另一只还摸不见在哪里。
这一幕映在赵默眼里,又成了另一番样子。她的动作迟疑缓慢,配上玲珑的身形,再清晨的日光里,竟生出点优雅的女人味来。
赵默对棠叶的印象在此之前一直是灰暗的。他脑中初中的棠叶永远的黑灰打扮,不多与人交流,性格古怪。偶尔成绩考过自己一两次,也是每天伏案苦读,一板一眼学来的。他是看不上的。棠叶在他心里,一直是不够聪明,脑子不够灵活的形象。而自从联系以来,他也是抱着种好奇的心态,想起了说一两句,忙了就把这人抛在九霄云外。棠叶的突然到访,印象的扭转,以及事情进展到此,于他,实在有点始料未及。
而赵默的想法,棠叶一无所知。她以为,自己的爱情之花,苦守多年,终于是要开放了吗。
两人各有心事。各自起床了。
棠叶无意瞟了赵默一眼,眼睛就再移不开了。
赵默半裸着上身,倒T型的后背,紧致结实,胳膊上的肌肉随着穿衣服的动作在太阳光里若隐若现。小麦色的肌肤此刻被涂上了金色的光芒。
赵默转过身来,看见一脸崇拜的小女人,一把摁倒,邪邪的觑着她道:“要不要好好看个够?”
棠叶一阵脸红,羞的别过了脸。
赵默并不放过,当着棠叶的面脱掉衬衫。棠叶手捂着脸,却从指缝里悄悄瞄着。
棠叶忍不住啧啧暗赞:不愧是未来的军官!
赵默的腹肌虽然不到八块儿,却还是让棠叶暗暗地咽了口唾沫。。人鱼线隐隐地露着性感。看了看赵默的胸肌,棠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一片坦荡荡的样子。。棠叶有点不好意思了。
赵默看着眼前小女人的表情变化,笑得愈发邪魅了。。
“怎么,女人,你是流口水了?”
棠叶听到耳朵里羞的耳朵通红一片。她一头扎进被子,好像沙滩的一只鸵鸟,把脸深深埋进被子。。不管一脸无语的赵默****干晾在一旁。
“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棠叶听到外边没了动静,一点点探出头,却对上了一双充满研究意味的小眼睛。
“什么,他是在研究什么野生稀有动物吗?!”
棠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劲儿,钻出被窝,骑上赵默,挑衅一般的亲了赵默一脸口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赵默有一瞬间的讶异。
棠叶接下来就后悔了,这不是惹火上身嘛!!!
赵默翻身过来,黑云压城一般的一番折腾,棠叶认怂了。
“那个,阿默,时间好像不早了。”棠叶转移着话题。
赵默不带的搭理,好容易压住的欲火,被这小妖精勾的是火焰焚焚,她可倒好,一脸无辜,告诉我时间不早了?
不过,赵默毕竟是预备军官,他瞥了一眼手表时间,下午有例会,得回校了。
这也是棠叶欣赏他的地方,克制。军人一般的刚毅,即使再特殊的情况,该做的事绝不会耽搁。
一个在任何时刻都能够克制欲望的人,必然是忠诚的吧。
棠叶这样认为。
这样想着,看赵默隐忍的样子,棠叶竟有点心疼了。
和赵默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他的时间安排的很满,给棠叶的感觉,他总绷着一根弦,一件事儿接一件,时刻待命着。
棠叶跟着他心里也放松不下来。草草地梳洗打扮,长假结束,她也该回校了。
又是正午十分。光线强烈,刺的刚出房间的棠叶有点睁不开眼。好像刚刚冬眠结束,棠叶一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赵默带她再来到昨天的车站。
想着方才的亲腻,下一刻就要分离,棠叶的心有点儿泛酸了。
她抬头看赵默。依旧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让棠叶有点恍惚,这几天的时间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吗,她在赵默脸上看不到一点遗留的痕迹。棠叶的情绪都在脸上,实质上,她还是个孩子。
棠叶清楚的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赵默一定知道她的心情,她的想法,他明知道她有多在意他,但是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难过,袖手旁观。那一刻棠叶的心有一瞬间的凉意。她实在无法将欢爱时的赵默与此刻的他对应起来。
棠叶并不清楚,她的坏心情是因为要回学校不能和赵默在一起而起,还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话。他的冰山脸棠叶是看惯了的。
赵默开口了:车来了,你回去吧。
没有多余一个字,想听到什么呢,棠叶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不该有所交代和总结吗,对于他们的关系,这样算是什么呢。
莫名的一股火气。
“我要等下一辆。”棠叶的语气变得固执,带着点赌气的味道。
固执,小脾气,在一个爱你的人面前,是可爱,但是在一个没那么喜欢的人跟前呢?家境优越,被宠惯了的棠叶,并不清楚这点。
赵默不发一言,也不走,他陪着棠叶,但又与她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好比路人甲和乙。
棠叶自己个儿生了会闷气。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下一趟车就要过来了,她不敢担保下一列车她还不走,不敢担保还有勇气在赵默面前任性一次。
和赵默在一起的时间就剩一小会儿了,棠叶想到这里就焦灼万分。再看赵默,他仍旧不理她。
棠叶开始有点心虚,自己这是怎么了,赵默什么也没做错呀,是不是快要来例假的缘故?
棠叶已经开始自动自觉的检讨自己了。
检讨的结果是,是自己小情绪多了点。
“喂,”棠叶试探着。
“怎么了。”赵默的声线平静,棠叶听不出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别的情绪。
“回去以后不要太想我哦。”棠叶拉起赵默的手,撒娇耍赖着。
赵默终于有了笑脸,棠叶觉得安心了点。
“回去好好学习吧,我也很忙,先不要联系了。”
棠叶一听就有点炸毛了,刚刚平静的心情又是巨浪滔天,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学习归学习,和联不联系有毛关系啊。
赵默总是轻而易举,他的一句话,一个微表情,就能在棠叶心里引起一场海啸。
棠叶想要说点什么,车就过来了。
赵默找了几块零钱给她。棠叶被他送到车上。
棠叶极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
上车的一刻,她甚至有点眼睛模糊了。
棠叶本来想告个别的。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等她站定,再从窗户向外看赵默时,人家已经不见踪影。
棠叶心下黯然,不能送送吗。
赵默一再的暗示棠叶,他不是针对她,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再不然就说他的职业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棠叶再说什么,都是不理解他,不理解他的职业了。
棠叶无奈,她离不开他,尤其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距离他这样近,她怎么舍得放手。她对赵默的这种暗示全盘接受,这是真应了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吗。
是,对她好的人那么多,她偏偏选择了对她态度模糊、时冷时热的赵默。或许,有些事,是生命中该有此一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