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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时间到了1979年(5)

卫生院立即组织抢救,医生推开解文眼睑看了看,又摸了脉,听诊了心脏,测了血压,说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急火攻心,人虚脱了,挂个吊瓶,吃二帖药就会好了。护士拿着药瓶来了,北方婆和月容帮助护士给解文挂吊瓶,壮山去办手续取药。解文这时已经醒了,只是人还虚弱,目光也还呆滞着,月容壮山已经猜出这个人是从牢房中出来的丁书记,月容安慰说丁书记你要放宽心,我知道爹留在大海时,我一滴眼泪都没落,我知道爹不爱人哭。村里人说雅兰死时像睡了一样,像一枝百合花,散发着香气。哦,是这样,丁解文毕竟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拿得起生离死别。月容说真的,村人说丁书记你是天上的星宿,雅兰是百合仙子,她是回到月宫去,丁解文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这是淳朴的葫芦村人善良的安慰,他问我女儿丁洁呢。月容高兴地说丁洁前两年考上大学,到地区读书了,放假回来还坐过我的船。这时,忽然祥瑞跑了进来,向丁解文喊着爹。祥瑞是到卫生院办事,遇到了壮山,知道是丁书记在住院,便急忙跑来,祥瑞对解文说丁洁是我妹,丁书记你就是我爹。他说着话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脉,又看了看吊瓶的药,说主治医生和我是朋友,医术高明,你就放心治病,我这就到地区把妹妹叫回来。丁解文虽然听得不明不白,但他知道这葫芦村的10年,没有了父母的女儿是在许多人的关爱中走过来的。壮山取药回来了,祥瑞交代了几句,对解文又叫了声爹,便梗着脖子往外跑,他要赶到地区去把妹妹丁洁叫回来。

解文看着吊瓶上药水一滴一滴地滴落,他在心中一滴滴流着泪,他在狱中时千百次地想像着出狱,千百次地想像着他与妻女见面时的场景,他唯一没有设想的是他出狱时妻子会离他而去。他欠雅兰太多太多了,文弱的雅兰把他当作树,但是所有生活的担子都是人称“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鹤”的雅兰挑。买米买菜劈柴洗衣,他只是匆匆回家,像个过客,常常是吃完饭就走,有时留在家里整理材料,也难得有时间和雅兰说上几句话。结婚以来,他没有陪雅兰度过一个周末,他总是忙,忙不完的工作。他本想这次回家要好好地补偿雅兰,可是她却永远地离他而去,不给他任何机会。滴液不滴了,他心中的泪还在滴,北方婆站起来,北方婆一直守在床边,壮山和月容去炖中药了,北方婆没叫护士,她很熟练地换了药瓶,解文挺奇怪,知道她是哑巴,向她点了点头。

这时有一个人鬼头鬼脑地走进病房。这个人高条条的,穿一身沾着泥土的黄衣服,手上捧着一个装满物件的布袋,袋里好像装着什么贵重东西,双手捧得小心翼翼。他头上破了一个口,黑了一大块,探头探脑地看,显然在找医生。

来人是长条。文革结束了,长条吃公粮的日子也结束了,上山下地劳动那份苦他不吃,其他生计又不会,生活断了来源,他便天天拖着一条瘸腿从村子的东边到西边,南边到北边地逛。吃饭时辰到了,他便往人家灶房里去,拉张凳子坐着,村人看不过去,就盛一碗饭给他充饥。时间长了,有的人家看见他远远走来就把门关上,或者盛一碗饭递到门口给他吃,把他当成乞丐。长条就盼望着能再来一次文革,他穿起黄衣服戴上红袖章,再次威风神气起来,因此天天往公社去,探听消息。

这天他到了公社,过午了,口袋里只有几角零票,便进了一家炒面店,要了一碗面,舀上一碗白水汤。肚子是饿得咕咕叫,只要两口他就会吞下这碗面,但他舍不得,于是夹几根面条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然后喝上一口汤咽下去。这时邻桌一个人在静静地观察着长条,这个人蛇头胖脸,炒着两盘菜,烫着一壶酒,独自美美地受用着。他观察长条一阵,忽然招呼说兄弟坐过来,咱俩喝两口。长条扭头一看,天上有时还真会掉下馅饼来,便端起面碗坐过去,那人就叫店家加了两个菜,又添了酒盅,斟上酒叫长条喝。又问长条是哪里人,做什么活计谋生,长条只顾埋头喝酒吃菜顾不上回答,好久没这么畅快地吃喝过了。过了一阵才用手掌抹了一下嘴说,兄弟不瞒你说我过去也是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是没了活路。那人说怎么会没活路,你葫芦村那一带满山遍野都有钱拣,就看你敢不敢拣。长条说,我天天在那条道上走,你就别拿兄弟开心了,只要有钱我长条没有不敢拣的。挖墓你敢吗?那人扫了四周一眼小声问。长条想起电影里看过的,掘进墓里搬出许多金银财宝的场面,便说挖墓有什么不敢,我长条不怕死人不怕鬼,只是不知道哪座墓里有宝贝。那人显然高兴了,敬了长条一盅,说只要是旧时的墓,挖进去都会有东西,碗碟瓶瓮首饰用物都是宝贝。长条这时又显出了鬼精,他说谁知道那墓里头的究竟,如果挖了进去没了东西,我这力气不就白出了。那人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5张崭新的10元人民币,摆到桌子上,这是工钱先付你,明天这个时辰还是到这里,我见物件再付钱。长条眼睛亮成了猴眼,他多久没见过这大票了。

长条怀揣着50元钱,醉酗酗地回葫芦村去,他想好了要去挖鸿儒和寒梅的墓,那墓很大,那墓里一定有东西。长条回到家里,躺下便睡,一觉醒来已是半夜,长条也知道掘人坟墓是缺德犯法事,于是拿上钢钎锄头手电偷偷地往后门山上去。很快就到了墓地,长条拿手电照了一圈,拿起锄头就往墓孔的三合土面敲打,打开三合土里面是砖,他今天显得特别有力气,又敲又撬很快就弄开了那些砖块,用手电往里一照,棺木已经散成几片,人成了两堆黑泥。长条用嘴含住手电,手脚并用爬进墓孔,找到了两块当时点墓灯的青花碟,两个陶罐,几个铜钱,还有寒梅头上的一根银簪,一副手镯,再找便什么都没有了。长条用布袋装上这些东西,偷偷回到家里,闩上门又睡了一觉,起了床便往镇上去。

昨晚进墓孔时长条碰了头,裂了道口,当时又累又兴奋没感觉,现在倒觉得痛得厉害,与那人约定的时辰还没到,便想进卫生院上些药,找医生找到了丁解文的病房。长条是先看到北方婆,又看到床上靠着一个人,挂着吊瓶,脸色苍白,看上去很熟悉,长条脑子急溜溜地转,突然尖着声音问你是丁解文?解文说,你认识我。长条顿时兴奋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又直了腰,喝道你这个特务反革命居然逃出监狱躺到医院来,无产阶级的眼睛是雪亮的,长条一瘸腿上前就想揪丁解文。北方婆急忙拦到长条前面,咿咿呀呀叫起来,壮山和月容正炖药回来,壮山个子高大,见到长条要拉丁书记,便上去提起长条的衣领往后一推,长条瘸着一条腿,一趔趄便摔倒了,手上的布袋打到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啊,我的宝贝,长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就像被宰的猪的惨叫,几乎把卫生院屋顶掀开一个缺口,他趴在地上解开布袋,碟子裂成了两半,陶罐碎了。丁解文看到那沾土的青花碟,花格样的图案,显然是有些年头的瓷器,便喝道你这是哪里拿来的文物?丁解文尽管刚出狱,身体也虚着,但长期为官形成的语气震慑力还在,他这一喝长条倒心虚了,急忙爬起来抓起布袋一瘸一拐往外跑。

丁解文对壮山说你赶快到派出所报案,说不定这是一个盗墓的团伙。解文当然不知道就是这个长条使他的妻子雅兰走向生命的归宿,人生有时就这么的巧合。派出所这两天正不断接到祖坟被盗挖的报案,得到壮山的报案,便立即出警,在小炒店抓住了现场交易的长条和那个胖子。后来顺这条线索追踪下去,破获了一个跨省盗卖文物的团伙,穆水公社派出所受到嘉奖。

挂了两天瓶,服了两帖药,丁解文脸色红润起来,走路比出牢房时稳实有力了。他对壮山说他没事了,想去看雅兰,也到葫芦村看看。医生开了几天药,交代回去还要休息护理,注意营养。他们回到码头,坐上船往葫芦村去,丁解文要先去看看雅兰,壮山他们都知道雅兰墓的位置,便抄近路领解文往墓地去。

雅兰的墓很简单,当时就是依山体挖了一个孔,立上一块砖,砖上是易生刻的字:柯雅兰之墓。墓正对着葫芦村那片田野,穆水溪像条带子环形流过,远处山峦起伏,墓的两旁种满松树和杉树。这个早上天气很好,莹莹的露水湿了他们的衣裤,丁解文走到墓前,看着砖碑上的名字,他默默地凝视着,用那竹根一样的指头,轻轻地掏拭砖石碑上的泥土,抚摸着雅兰的名字,他说,雅兰我回来了,来看你。说着话解文拉下袖子,用袖口继续擦着砖碑,接着又一株一株拔去墓碑旁的杂草。大家站着静静看,都没说话,忽然飞来一只翠鸟,落在墓旁的树枝上,叫声婉转清脆。丁解文抬起头,翠鸟宝蓝色的羽毛,橘红色的腹部,引颈啼叫,显出那份优雅那份高贵,他心中一动,觉得这只翠鸟像雅兰。忽然林子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跑在最前面的是宜生,大家叫着丁书记,围进了雅兰的墓地。原来村里有人在渡口见到丁解文,回村告诉了宜生,宜生便领着乡亲赶了来。乡亲亲切的叫唤像一股暖流淌进丁解文心中,支书宜生说丁书记我们葫芦村人天天想着你,盼着你回来,丁解文握着一双双粗糙的手,眼睛潮湿了,他在牢里10年并不孤单啊。大家告诉他打倒四人帮后生活好了,现在又包产到户,家家都可以搞副业,绣花做线面,有了收入,不少人家准备娶媳妇,修老厝。解文很高兴,他说我现在退休了,准备办了手续也到葫芦村落户,大家便鼓起掌。锦现挤到丁书记面前说,丁书记你就住我家,翠枝也挤上来说还是住我家吧,洁儿住在我那儿呢。丁解文已经听月容和壮山说了丁洁在葫芦村的10年,他便说我还是和锦现住,洁儿和翠枝住,锦现便显十分高兴。快嘴婶这时也挤上来,她说丁书记你就做个媒让他们两家合成一家,翠枝也脱帽了,他们相守了30多年,是树木都长出疤了。解文朗声说好啊,这媒我来做,大家便要锦现分烟翠枝点火,锦现红着脸掏出烟分给大家,快嘴婶说都一张老脸了,还发红。翠枝倒大方从别人那里拿了火柴,一个个点过去,其实这年锦现63岁翠枝也59了。有了烟,大家便在墓坪找到土坎石头坐了下来,大家这时才听到翠鸟好听婉转的叫声,才想起这是雅兰的墓地,便使劲抽烟,默默的没了话。丁解文感觉到了大家的情绪变化,他不抽烟,让烟拿在手上亮着,他说雅兰在这儿很好的,我以后死了,就埋她旁边,葫芦村的山水多美。北方婆便用手捂丁解文的嘴,大家很奇怪这哑巴北方婆怎么好像能听懂说话,快嘴婶也看了一眼北方婆,说今天好日子,不说不吉利的话,咱们还要活上一百年,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正在这时祥瑞带着丁洁风尘仆仆地闯进来了,丁洁看到父亲,解文也看到丁洁,丁洁飞一样扑过去抱住爸爸,她边哭边叫着爸爸,她紧紧地抱着,好像担心父亲会再一次跑走,泪水沾湿了解文的肩头……解文也紧紧地拥抱着女儿,他没有流泪,瘦削的脸上又喜又悲,这份沉甸甸的悲喜交集,却使大家落泪了。

解文两手扶住女儿的肩膀说抬起头,让爸爸好好看看。丁洁叫着爸爸,爸爸,抬起满眼的泪水哽咽着说,爸爸你就剩下骨头了,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丁洁从心底呼唤出来的悲伤,像一把刀从大家心口滚过,解文还是没有流泪,但额头上却冒出细密的汗珠,北方婆发现他有些站立不稳,急忙走了过来,扶住解文和丁洁,有人让出一个显高的土坎,北方婆扶解文坐下,丁洁偎到父亲的肩膀上,任泪水无声地流淌,北方婆掏出一条手巾擦着解文的虚汗丁洁的泪。直到这时,当北方婆的脸和丁洁的脸平行地展现在大家面前时,葫芦村人才发现北方婆和丁洁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圆盘一样的脸,白润的皮肤,弯弯的大眼睛,显扁平的鼻子,大家惊讶的目光对望相询。北方婆感觉到大家的惊讶,她转过头端祥着丁洁,她突然紧张得脸色变白,身子颤抖,她倏地把丁洁衣服的后领向后拉下,她看到了,看到丁洁脖颈下一块指头大的红色胎记。她站不住了,摇晃起来,在摇晃中她紧紧拥抱住丁洁,泪水从她的眼角潇潇而下。丁洁惊讶地不知所措。翠枝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走上去扶她们在一个土坎坐下来,这是一老一少,两张像同一个模子出来的脸。

给我一支烟,北方婆居然说话了,我不是一个哑巴,我装哑巴25年了。全场都惊呆了,树上那只翠鸟也停了啼叫。

北方婆说,大家还记得磨坊那个聋子吧,他也不是聋子,他就是我的丈夫。我家在松花江畔,1937年日本鬼子蹿进我家乡,烧杀抢虏,我父母被杀弟弟失散,那年我16岁,在读中学。当时这一带有一支抗日队伍,我怀着仇恨参加了抗日救护队,负责照顾伤员。在一次抗击日本军队的战斗中,我认识了聋子,那年聋子25岁,他作战英勇,是大学生,又长得高大英俊,我爱上了他,缠住他,我们在一场战斗后的间歇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北方婆说到这里从胸前掏出一块绿色的如意玉,这就是聋子结婚那天给我的。结婚后我们便分开,聋子的队伍活跃在东北各地打击日本鬼子,在一次抗击战中聋子的队伍被打散了,聋子便和几个兄弟躲进山林打游击,专打日本兵,吃草根啃树皮。可是日本投降后,聋子走出山林却糊里糊涂的被国民党中央先遣军收编,与共产党军队对抗。后来许多人都投降了共产党,北方婆说但是我那聋子却认死理,他说一将不事二主,他隐名埋姓,装成聋子,一路打工一路南下,解放前夕跑到偏僻的葫芦村,在兰兰溪建起一座磨坊,给人碾米磨麦。

北方婆这时又要了一支烟,北方婆吸了口烟继续说,我一直守在家乡等着聋子回来,我相信我的聋子一定还活着,可是一年又一年杳无音讯。有一天我遇到了聋子的一个兄弟,他后来参加了共产党军队,解放后在一个工厂做工,他偷偷对我说聋子躲在南方的葫芦村。我是一定要找到聋子的,等了这么多年,我都33岁了,我准备了一些盘缠千里迢迢寻找葫芦村,盘缠没了就一路乞讨。终于找到葫芦村,在磨坊见到聋子,我疯了一样高兴,但是聋子不高兴,聋子不接纳我,要我立即回去,聋子说他打过共产党军队,杀过人,有血债,现在全国在肃反,他如果被发现了,肯定是杀头罪。我当时也是认死理的人,我边哭边对聋子说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会再离开你了,要死咱死在一起。这时易生回来了,聋子就用麦粉涂抹了我的脸,乱了我的头发,要我装成哑巴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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