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586600000025

第25章 卷三(5)

让我们再来看余华、阎连科们的小说。《兄弟》、《风雅颂》莫不以“现实”为基本叙事框架,或者说表面上都采用了摹仿现实的常规写法,但是在叙事的中途,又都悄悄地背离了“现实”的束约,甚至是公然掺入了某些“非现实”的成分,从而使小说文本呈显出一种虚实相间的生瓜蛋子效果。然而此类小说的得意处恰也是其症结处:一方面,弱化了现实的丰腴和纵深;另一方面,却没有赋予非现实以生命和灵魂。由此诞下的“文学”便也不伦不类,虽变诈万端,亦止增笑耳。所谓形式感、荒诞化,仅仅是一种手段,一种方法,把它作为所向披靡、见血封喉的绝杀技,未免太过骄猛。仍以《风雅颂》为例,它所假托的人物,假托的场景(京城、故乡、诗经古城),乃至假托的故事情节,无不浮泛矜夸,就像关公战秦琼一般,充斥着想当然的即兴发挥,也难怪“北大”会指责作者对大学、知识分子缺乏基本的了解、研究——“因为不懂,所以放肆。”当然,反过来,阎连科也可以讥讽“北大”不懂文学——事实上他已经“反击”过了——“我作品中的想象我不会去想它的真假,以及和现实生活的关系。”原来,人家写的是“野生小说”,“野生”是可以不讲规矩的,要的就是狂野、荒诞、模糊、象征等等,“无数不可琢磨的因素在其中”,“它非常的复杂”,“确实说不清楚”,就像有人为其辩解的:“把它的象征性情境与现实生活做对照,指责其不合生活逻辑,显然有违作者的创作初衷。”(狄蕊红:《阎连科:世界唯荒诞,才真实》,《华商报》2008年6月28日。)如果你非要较真,不正说明你的无知?又是想象的,又是个人的,难道——我的文学与现实无关,也与你的看法无关?难道——要是你不会换位思考,不能以审美的眼光审出小说的无穷意义,你就没资格对它说三道四?可我还是要不好意思地告诉阎连科,不才真的品不出他这老瓶里的新酒有什么新味道,只是感觉它是假酒是毒酒,总之它足以让人翻江倒海直至吐出五脏六腑。莫非,这就是荒诞的力量吗?

“我们只有个人的现实主义”,阎连科如是说。多么豪迈的声音!“现实主义……只与作家的内心和灵魂有关。”可是,一个宣称“没什么承当”的人,一个只强调“精神真实”、“灵魂真实”的人,一个只会用“荒诞”定义世界的人,他所写出的内心和灵魂会是什么货色呢?内心和灵魂这两个词实在是太有魅力太好使了,仿佛一和它俩联姻就意味着他占据了绝对的精神高地,他所写出的文字一定是形而上的高不可攀的高处不胜寒。然而,当我们架好云梯准备登上传说中的巴别塔时,却总发现那只是一张褪色的教学挂图,它能带给你的,无非是一片斑驳且溃乱的“能指”。再看阎连科怎么说的吧:“有人说我是写北大,这很荒诞。昨天晚上,我和北京某大学的朋友吃饭,他对我说,你书里写的这些人就是我们学校的人,杨科就是我们学校的某某,到今天至少有十个人来对号入座了,这让我感到轻松。无论我写的是哪所学校,至少人们产生了共识,即杨科的物质逻辑、故事逻辑可能是不真实的,但他的精神逻辑是真实的。杨科不可救药是因为他背后的现实不可救药。”在此,阎连科轻松道破了他的逻辑:你对号对准了,说明我想得准,你若胡乱对,说明你不懂“精神逻辑”。什么精神逻辑呢?阎连科一再神秘兮兮地拿这个词说事儿,也不过还是在为他的“内心、灵魂”拉赞助。那么,他的“精神逻辑”是什么呢?是灵魂的漂浮无定,是现实的不可救药,是让无家可归的人找到家?从《受活》到《风雅颂》,阎连科的精神逻辑原是直指“现实”的吗?现实让“受活庄”大难临头,灾祸频仍,现实又让它退出现代社会,回到自己的“家园”;现实把杨科(这名字正是“阎连科”的谐音)逼得“有愁无乡,有家无归”,现实又让他逃离现代社会,找到了“诗经故城”。不同的故事,相同的逻辑,阎连科反复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国寡民”式的乌托邦——不仅是乌托邦,而且是一个连火星人都找不到的假乌托邦。

最近还有一部叫《无土时代》的长篇小说,也写了一个知识分子,因为痛恨城市的钢筋水泥,便提出动议要推倒楼群,扒掉马路,好让人和大地亲密接触,并且身体力行,一有空就用锤子破坏马路,尤其壮观的是,为迎接绿化检查,农民工们把所有的草皮都种成了麦子……显然,这部小说和阎连科的“精神逻辑”颇为相通——面对现实世界,他们都有一个乌托邦梦想,他们都要返璞归真,与世无争,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我不敢说找到了他们的“所指”,但是就其由“荒诞”的现实走向理想的幻境这一“普遍共识”而论,我不得不发问:中国作家的内心、灵魂就剩这么点儿道道了吗?你们的“荒诞哲学”能不能比小学生的“环保倡议书”耐看一些?你们的“荒诞叙事”能不能比“大闹天宫”、“白雪公主”、“伊索寓言”再委婉一些,不要老是用“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这样的口吻糊弄我们好不好?王小波曾写过一篇《摆脱童稚状态》,他借用别人的话说,“目前中国人面对的知识环境是一种童稚状态,处于弗洛伊德所说的肛门时期。”(王小波:《摆脱童稚状态》,《沉默的大多数》,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年版,第269页。)在此,我也要借用王小波的说法:某些喜欢玩深沉的文学也还处于肛门期,因为玩弄便便玩出了快感,就以为那便便了不得,就说它很复杂,很象征,很灵魂,很什么什么,只是可惜,我们欣赏不了你的荒诞,更欣赏不了你的现实,更享受不了你那牛皮烘烘的乌托邦。

没有什么主义可以无视现实。“野性”绝不是信马由缰,“荒诞”也不意味着信口雌黄。然而,检点当下的文学创作,除了那些貌似贴近现实的贴金文学、热衷于自说自话的呓语文学,似乎再难找到踏踏实实地从现实出发,从真真切切的生命体验出发,反映出这个时代的活力与困厄的作品。太多滞后的、讨巧的、媚俗的、想当然的、简单化的粗加工,偶尔重视了“形式感”,也往往只是一种加个垫子抹点油式的“技术革新”,并不能使形与神同步飞跃;至于某些大胆、另类的想象和创造,也总是流于刻意、做作;即如被人奉为圭臬的“荒诞化”,也只能沦为一类“创作技法”,并不能深入到生活的腹地,就更勿论探摸内心的隐秘了。要知道,真正的技术革新从来不是所谓的“大师们”一拍脑门的产物,也从来与作者本人内心的深浅相映衬,否则就只如东施扭着西施的腰身,麻雀插上了孔雀的翎毛。虽然我们不必强求作家一定要装备哲学的、社会的、政治的等思想武器,但是一个写作者最起码不该浮在感觉的表层,仅因一知半解、异想天开就自命不凡俨然上帝,至少,作家本人应该植根于生活,有自己的感受、省察和洞见,在你的幻想恣意驰骋时,不该放弃对现实世界的敬畏和尊重。一颗粗糙、枯干的心怎么可能顾念生命的细节、现实的丰盈,一个草率、空疏的人又怎么可能仅凭想象就轻易撷取存在的真实?

在我们的印象中,卡夫卡似乎从来不曾写过“真实的生活”,他在文字中创造了一个遥远的异乡,一个完全令人陌生的世界。可是,这个虚无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是统一的——他生活过的世界和他创造的世界也是统一的。阅读他的作品,没有那种人为的隔膜,他只是带你去见证、去发现,去换一个姿态参与生活。正如罗杰·加洛蒂所说:“他的作品表现了他对世界的态度。它既不是对世界原封不动的模仿,也不是乌托邦幻想。它既不想解释世界,也不想改变世界。它暗示世界的缺陷并呼吁超越这个世界。”(《无边的现实主义》,第109页。)“卡夫卡的伟大在于已经懂得创造一个与现实世界统一的神话世界。”(《无边的现实主义》,第174页。)那么,卡夫卡的“创造”源于何处?难道全是“与生活无关”、“与社会无关”的白日梦?难道全都是从“丰饶的内心”流出来的白开水?只是卡夫卡全无这般自信,他的说法是:“虚构比发现容易。把极其丰富多彩的现实表现出来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种种样样的日常面孔像神秘的蝗群在人们身边掠过。”(卡夫卡:《误入世界:卡夫卡悖谬集》(叶廷芳等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247页。)“生活大不可测,深不可测,就像我们头上的星空。人只能从他自己的生活这个小窥孔向里窥望。而他感觉到的要比看见的多。因此,他首先必须保持窥视孔的清洁纯净。”(《误入世界:卡夫卡悖谬集》,第251页。)面对现实生活,卡夫卡何等谦卑,他不但强调对生活的观察、发现、感觉,而且注重个人的“清洁纯净”,唯其如此,他才得以穿越“现实”的障壁,构建了一座自己的城堡:他抓住了那种荒诞感,他写出了整个世界的荒诞性。

面对纷扰变乱的现实,文学何为?中国作家何为?在一篇人物访谈的结尾处,我看到阎连科有个这样的表态:“从今天开始,我要像鲁迅那样,做个直面现实绝不妥协的人。对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还怕什么呢?”(乌力斯:《阎连科:有愁无乡,有家无归》,《新民晚报》2008年8月18日。)这当然表明了一种勇敢。然而,当你发着毒誓“直面现实”的时候,让人不免为你捏一把汗:一个人自命为孤魂野鬼时,他的内心是否更为荒芜?

究竟是谁中了毒?

前阵子,有位诗人,猛然宣称:“文学死了”,并在文章每个段落的开头都如是大叫一声,以此昭布天下:“文学,这只旧时代的恐龙,这个曾经傲视其他文字的庞然大物,它已经死了。”

据粗略统计,算上该文的标题,在不足三千字的篇幅里,该声大叫共计重复十三次。

但是,诗人仍嫌不够过瘾,紧接着,又开出一份死亡报告,罗列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十几种死状,昭昭佐证出热气腾腾的中国当代文学,仅是一具“躯体正在腐烂”的华丽的僵尸——“文学,不再有现在,也不再有将来。”

正当我等惊魂甫定,不知所措之际,诗人突然又将话锋一转:他所说的“文学死了”,是指“源于西方的那个文学观念与文学系统,在中国公众生活中的彻底死亡”。

闹了半天他只是在为假洋鬼子发布讣告。

尽管他宣称“文学死了”是“一种思想”,是一个“真问题”,尽管他已亲自把“文学这具尸体”运进了停尸房,并且号召大家一起默哀,但是诗人似乎察觉到他先前的诊断结果失之轻率,有草菅“文”命之嫌,所以才郑重发布这么个补丁,告诉大家:中国当代文学最多只是心跳骤停而已,还没发展到脑死亡的地步。

原来,诗人只是说话也喜欢另起一行而已!

原来,诗人对于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学,其实深怀感情,哪能让它随随便便就去“死了”呢?

而且,这一次,为了“向死而生”,为了拯救奄奄一息的中国文学,他慨然开出一剂大处方:让“西方文学观念”去死吧,让“中国传统文学观”在“当代文化语境中”重新复活,将“中国的传统文学观”发扬光大,以此拯救“死去的中国文学”。

本以为这位“诗性学者”真能掏出几粒起死还魂丹呢,却原来只是在兜售他的排毒胶囊,似乎只要肃清了西方观念的“流毒”,中国文学的煌煌大统马上就可重建。

认为中国文学过于西化,缺少中国特色,这一论调其实并不新鲜。诸如此类的观点在评论界几近“共识”,甚至,在一些人看来,中国文学自新文化运动以来便笼罩在从西方舶来的思想观念中,缺乏“中国式的人文精神”以及“对民族文化精神的大信”;中国的精英文化习惯于使用关于“灵魂”的想象,中国作家亦喜欢拿“希伯来灵魂”说事,少有以传统的审美方式表达出来的中国式体验。所以,才有论者指出:相对具有宗教背景的西方文学,中国文学明摆着先天不足,只是一味地东施效颦、邯郸学步,既丢弃了大好特好的传统,又无法跟上西方的步伐,结果就产生了一批又一批半吊子,有画虎不成反类犬之嫌,好像中国作家饱受西方文学的毒害,好像他们大都在用汉字写作一种不伦不类的“外国文学”。

果真如此吗?所谓西方文学观念真的是把中国文学残害得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是不是像那位“诗性学者”和一些评论家所认定的,中国文学已经背离了传统,其主流一直是“灵魂”意义上的文学?而只有重新用所谓的“中国之心”、“中国情怀”去绘量、发明现代生活,才是令当代文学绝处逢生的必然出路?

让我疑惑的是,在一百年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中,像施蛰存写作《石秀》那样讲究弗洛伊德式的深度剖析、追求所谓希伯来式灵魂的作家、作品占多大比例?是否只是凤毛麟角?上世纪30年代初倒是出现过“新感觉派”,但是他们的衣钵似乎乏人继承。至于80年代被视为于传统最为离经叛道、于西方最为慨然拿来的先锋小说,又庶几近乎语言、文体实验。即便在形式上“西化”了、“现代”了,我们的文学还是一只老狐狸,无论它把皮毛染成什么色,身上流的还是中国血,对所谓“灵魂”的诉求好像并无多大可观,更遑论成为“中国文学主流”了。

当然也不能否认,也有若干中国作家铁了心要与国际接轨,铁了心要“现代化”、“后现代”,但是这样的作家才真正少而又少,如果寻找证人,似乎只有残雪差可胜任。她曾坦言其思想感情像从西方文化传统里长出的植物,并声称要在手法上和写作的深层结构上、理念上都要全盘西化,才能使中国文学前进。再结合她的作品,更可见其“中毒”之深。她认定我们的传统文化里没有精神内核,中国文学要站立起来,就必须向西方学习。她所说的精神内核就是“灵魂”——当然又与所谓希伯来灵魂有所区别,她毫不讳言写作就是对灵魂世界的探寻,因此,她讥讽那些“回归传统”的作家“自卑”,她坚信自己“走在时代的前面……通过在创作中批判我们的文化,将消极面奇迹般地转化成了积极面,创造性地挽救了垂死的传统”。但是这种自觉的“灵魂写作”,并未进入评论家的视野,他们所称的“主流”,好像也难将残雪统计在内。残雪不是说国内只有三个和她类似的作家吗,三四个这样的数量,作品又难以出版,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再来看我们的主流文学,自“五四”以降,究竟有多少人摆脱了“传统”?

同类推荐
  • 时光随想

    时光随想

    《时光随想》本书主要分为五章”从业絮语“”人生感悟“”读书有得“”春秋记忆“”韵满情怀“。
  • 大口喝酒小声说话

    大口喝酒小声说话

    本书是一本杂文作品集,全书分为“清闲时,看点书”、“喝酒时,犯点酸”、“上进时,码点字”、“无聊时,吹会牛”、“郁闷时,怀点旧”五部分。作品有“京城杂吃”、“冬夜”、“手潮”、“周日”、“有多少爱需要表白”等。
  • 沉思与凝望(理论评论卷)

    沉思与凝望(理论评论卷)

    新中国成立后,伴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的不断推进,文学事业蓬勃发展,涌现出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极大地激发了人民群众当家做主人、建设新中国的旺盛热情。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文学取得新的历史性进步,创作队伍更加壮大,创作活力更加旺盛,当代文学在记录时代发展、见证历史巨变、弘扬民族精神,在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促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等方面,发挥了独特作用,做出了积极贡献。现在,我们已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兴起文化建设新高潮,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赋予每一位作家艺术家光荣而神圣的职责,呼唤着更多的好作品问世。
  • 三品人生

    三品人生

    诗人陈贞在他诗歌的创作过程中,开始了自觉地对社会进行思考,并承担了对生活、对人民用诗的语言来结构一个主题,从而使他的诗从意象组合到哲学高度,进入审美地带。诗人陈贞在他的哲理短诗创作中,潜质地存在着一种挑战,一种光芒,一种孤独,读后给人一种亮的光泽,厚的纯朴,美的享受。诗人陈贞在爱情诗的创作和探索中,给读者留下了一片思考的空间,提供了一条又向往,又走不近的线,他独树一帜地追求着这一根线。诗人陈贞真诚地、热烈地讴歌了当代人对真实爱情的大胆追求,忠贞之爱无疑是美好的,但她成为一种理念绳索的时候,却在捆绑人的灵魂。勇敢地背叛定型的理念,犹如从传统中解脱,获得灵与肉的自由,那虽短暂却是真实的灵魂之爱。
  • 天书悟语——智慧绝学

    天书悟语——智慧绝学

    本书主要内容为:人有智犹地有水,一操一纵,度越意表,小人有才未学无济于国等。
热门推荐
  • 道荡乾坤

    道荡乾坤

    天地之大何妨,吾荡尽乾坤;生死之痛有何惧哉,吾轮回来转便是。历经世间情仇,跨过苍山大海,虽至此,亦无怨无悔。(这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世界,也是一卷沧桑无比的画卷,道友们,随吾而往,观那天地之苍凉!)
  • 九川修真

    九川修真

    得大道之心,走上人生巅峰的九川,统诸天万界,立下不易铁律,超脱而去的故事。世上无人打败我,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by九川
  • 梦境复生

    梦境复生

    一觉醒来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六岁时发现自己可以在梦境中模拟世界的能力,根据自身的知识、认知来构建世界,在梦境世界中经历的事件也会对现实中的自身造成一定的影响。医术针灸、轻功内力、知识异能,生活脱离了我所知晓的历史朝着新的未知前进。
  • 苦追淘气小妹

    苦追淘气小妹

    自打聂宝儿有记忆以来,自己就是生活在这个简陋却不失温暖的孤儿院里,这里有她最好的小伙伴于菲,顾凯,大家整天在一起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掌控全球经济命脉的东方家族东方炎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 名侦探柯南之柠哀

    名侦探柯南之柠哀

    一个普通的中学生杨毅因为阴界收割者的工作失误来到了阴界,收割者为了赔偿他和他一同穿越到了杨毅生前最爱的名侦探柯南的世界,成为了毛利兰的弟弟--毛利柠(好老套的剧情)。收割者为了毛利柠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便教毛利柠武艺,成为他的师父。时间长了,毛利柠发现:自己的师傅就是个--逗逼!一场欢乐逗逼的穿越剧(狗血剧)就此展开!!!
  • 夏夜筱寒

    夏夜筱寒

    他是堂堂王爷之子,受命护她周全。她是沐寒宫宫主,只为保全师父遗留秘籍。如果对不该爱的人动了心,该何去何从,她为爱背弃一切,只为换彼此一个相爱的机会。他被迫江山美人二选一。一次次的伤害,浇灭了她的爱,从此,他们永远是路人。爱过,伤过,再重逢。她变得百毒不侵,铁石心肠。而他,日思夜想,只想回到最初。“木筱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坚信你依旧爱我。若你定要我的诚意,我愿掏出心给你。”“我不再是从前的木筱然,净寒恒,我的真心只有一次。”她含泪绝决离开。留他一人原地等待。此情可待追忆时,只是当时已惘然。
  • 无限乱弹之宇宙大富翁

    无限乱弹之宇宙大富翁

    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终于降临!那是一颗突然出现,距离撞击地球不过一个小时的超巨型流星!当全世界都变得疯狂的时候,刘逸飞却在自己的出租屋内吃着美味的泡面看着自己喜爱的卡通。然而,TMD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穿越了!回到了2010年的12月21日,还莫名获得了一个超NB的宇宙机器!勒个擦!这是啥?游戏机?勒个擦!玩个毛?大富翁?勒个擦!这坑爹玩意儿还能取消世界末日?勒个擦!只要两万元?勒个擦!地球卖了只值两毛?果然尼玛坑爹无极限啊!!!好吧~各位地球上的亲或者不亲们,为了你们的幸福生活,哥只能毅然投入到开发宇宙资源的淘金大军中去了!记住!哥不是什么传说,哥尼玛就是个蛋疼的悲剧!哥要从一苦逼穷娃混成宇宙大富翁,你以为哥容易嘛!?
  • 十三星墓

    十三星墓

    当那些连速度都无法超越的色彩津津乐道着极光太过类似于星河弱者急着做诠释,无可挑剔地嘲笑他们讥讽中的弱小以便证明与价值着他们仅能扮演的存在而我,在确定变强的那一天翻阅词典,寻求着'至高'的意义却在宀字部,第叁画的那一幕,看到了两个字,守护……
  • 悲伤的欢笑者

    悲伤的欢笑者

    当虚假的面具被撕碎,成为一块块破碎的铜片,又有谁,可以知道,那铜片下的故事
  • 力神之超神学院

    力神之超神学院

    神,在我眼里是无耻的肮脏的,肮脏的统治,肮脏的社会,但是,我要做最肮脏的,最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