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死，你早死了。”如沐风掀开盖子，让一股浓烈的药味散发出来，“没有碗，等没那么烫了你再喝。”
四季恨恨地瞪着他，然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砂锅，她没有道理和自己过不去。
如沐风在她面前蹲下来，深深地注视着她，半晌一字一字极为认真地道，“你是个好人，你应该长命百岁。”
“我做过最错的好事就是施舍你。”四季说完便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再看他一眼。
“确切来说那不是施舍，是救，而且是两次。”如沐风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一起望外破庙外的风景，“要不你的饭，我早饿死在街头了。”
“给我儿子下毒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四季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从小就是个弃婴，养父是个武官，他把我收养回去教我习武，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还准备把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许配给我。”如沐风边说边走到门槛上坐上，黑色孑然的身影再度映入四季的眼帘。
如沐风突然说起自己的事，让四季怔了下，竟静静地听他说了下去。
“三年前，养父不想我身上沾太多武官的蛮横之气，便送我外出求学。”如沐风说得很是平静，就完全只是在叙述一件事一样，“就是在那一年，养父四族之内皆被处斩，收到养父的密信后我只能选择一个人逃命，再伺机报仇……”
四族……
四季手掌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脸上已经冷得像冰一样，说不出的害怕。
……
“我当年以为你被我开罪过的官员掠去，于是三年之内抄了九个大臣的家，诛其四族，你知不知道刑场上那些无辜的家眷跪哭喊冤的声音有多刺耳？从那时候起，我没睡过一个好觉，因为我一闭上眼就能听到那些惨叫……”
……
凤止卿说过的，说他诛了九个大臣的四族。
“养父全家都惨死了，连我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如沐风猛地转过头来面向她，眼里那种噬血的杀意叫人害怕，语气极力压抑着恨意，“我媳妇她笑起来和你一样美丽……令人如沐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