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舒服，还不是给你勒的。”许乐埋怨了两声，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还不回他那？想什么想得把儿子快勒死了都不知道？”
“我……”四季根本开不了口，只道，“我在想，儿子长这么大我都没有亲手做过一件衣裳。”
“噗——”许乐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小手揶揄地推推她，“离春叔的针线功夫都比你好，你做出来的衣裳我才不敢穿呢。”
“我有那么差劲？”说完，四季鼻子酸了，慌不择乱地偏过头眨下眼里的湿意，这才正过脸来问，“儿子，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特别差劲的娘？”
许乐有些莫名地看了她两眼，然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掰开小指头数起来，“你看呐，人家的娘会做衣裳，你缝补一下还能把针留在里边，忒吓人了；人家的娘会编很好看的藤球，你呢就会给我买些一踢就坏的；人家的娘呢烧一桌好菜，你烧的嘛……也就勉强吃吃罢了。”
许乐摇头晃脑地一顿数落，突然白嫩嫩的小手上多了一点红，又是一点，一滴一滴的血掉了下来。
四季呆呆地看着许乐的鼻子里淌下鲜红的血，眼泪无声地掉落。
“哎哟喂，上次撞树上还没好呢，我这鼻子可真嫩。”许乐夸张地大叫起来，傻兮兮地看着她，两只手不停地抹着鼻子，急躁之下把半张脸都抹红了……
四季赶忙下床，一瘸一拐地端了盆热水用毛巾一点点帮他擦拭掉鼻血，半条毛巾都红了。
许乐终于发现她脸上的泪，“娘，你哭什么？”
四季忙低头擦掉眼泪，声音都哽咽了，“我儿子流这么多血我心疼……”
许乐闻言脱口而出，“这你都心疼，那以后我要是突然……”
说到一半，许乐止住声，有些心虚地眨着大眼睛，然后就冲她傻乐地笑，“不心疼不心疼，我下次铁定不撞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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