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问话,说完一时间不由得尴尬起来,我轻咳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真会乱来。”
我轻手摸了摸他的脚踝,到底是肿了。
他用一只干净的手揽过我,揉着我的头发道:“我很好,你别担心。”
骗人。
又续道:“这算小伤,不碍事。”
还是骗人。
他再续道:“你不信?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你抱起来跑几圈……”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信你这通鬼扯?”我忍不住打断他,他愣住的眼神里掺了几分笑意。
他说:“让你看到那样的场面是我不好。一生气就没控制住。你害不害怕?”
我直视着他摇摇头,想说“没关系,我司空见惯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挣开他的怀抱站在牢狱门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了几声“有没有人”,并祈祷但愿这群人可以慈悲为怀先医治他。
我同凌亲王在一起时,虽然口口声声唤他一声“小不点”,也实实在在本应长了他八岁有余,但论心智,着实显得我太幼稚。我居然怀揣着被一群坏蛋抓来,还要坏蛋负责医好病号以便逃脱的梦想,这是要有多不谙世事?
而我声声唤来的白衣女首领也教会我一个道理:人生是一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交易。
这位女首领沿袭了瞾国隐士的传统风格,带一副白色金边的面具,面具做得妖艳,唇是绛紫色,给人一种“不择手段”的感觉。
她同样讲一口不大好辨别语种的方言,但她同样也能讲一嘴比较流利的梅城话。
她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七七八八个白衣男子,也皆佩戴面具。
这不禁让人想起电视剧里常出现的祸乱于江湖,却又昌盛于江湖的某某魔教。
她告诉我:“想要医他,简单,交出你自己。”
“怎样交出?”
“我大哥三天前暴毙,并未娶妻,按我寨规矩,需得一位良人行冥婚大礼。”
我问她:“为什么会是我?”
她轻笑:“神女说,今日必得良人,果然。”
我柳眉微皱,神女?
“你瞧见了,我有夫君,是个有夫之妇。”
她笑得更烈,直言:“冥婚才不在乎这个。你不必急于应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我若不应呢?”
女子沉默两许,冷笑道:“你们两个闯我魔寨,还想活着出去?”
说完那一群白衣服讪讪飘走,留下四个人看守。我扒着牢门回头望向小不点时,只见他脸色苍白,抿着嘴,攥成拳的一双手上青筋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