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溢见我那副沮丧颓败的德性,蔫蔫拎了一把刀,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司盈第一个反应过来,却也不急不火,仍旧温柔一笑,遥遥问道:“小溢,你做什么去?”
司溢回过头,没什么情绪地答:“杀人。”
这回换作林淋雨来问:“杀谁?”
“放心,不过几个红姑娘。”
林淋雨笑着摇摇头说:“你先把这股火压一压。逛窑子的男人不一定是嫖客。”她来戳戳我,眼神向对街瞟了瞟,吊儿郎当嬉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气很不顺当。不过姐们儿看上对面那间赌坊很久了,怎么样,有兴趣么?”
我稍稍回了神,揉揉脸,眼睛一眯:“踢场子?”
洛晨理了理衣服,故意补一句:“一个姓高的富商开的,不过实际上却是薛家财产。”
我低头看看自己指甲,不大在意地问:“绣庄是不是也这么来的?我听说原先老板是个男的。”
司盈笑眯眯说:“本没想开杀戒,可我们不能饿肚子啊。况且那男人太娘了。”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绣庄的人岂不全知道了?”
司盈说:“瞾国有一株叫千夜断的禁用植物,叶有剧毒,根部可麻痹脑神经,用量不同,效果也是不同的。我种了些,骗那群人吃了一点。”
我却很是吃惊,抬眼满目疑惑地问林淋雨:“你改习惯了?”
她瞥一眼我,说道:“她这事与我无关啊。如果说我还有一点良知,那就只能是在我身为一名厨子的时候。我从不在食物里投毒。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冷着眸子说:“你们是不是也手痒痒了?”
听到我这样问,四个人皆是身形一僵,缓缓放下手中各自忙活的东西,挺直腰身,像是在听我训话。
我拆了发髻,随意束起长发,动动手腕和脖颈,道:“刚好我也很久没动过筋骨了。”
林淋雨满意一笑,扔给我一个面具。我接过扣在脸上,转身拿起颈上的魅玉,凑在嘴边低声道:“鬼凤,今日主人让你饱餐一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