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可见精神上的蹂躏远比肉体上的蹂躏来得艺术得多,也深刻得多。
但这并不是说“比中指”能够上升到“行为艺术”这个高深层面上。
我尊重艺术,所以飞一张牌,切了他那根手指。
肉盾傻了足足有半分钟,发现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指突然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豁口,缓慢淌着血。待他反应过来时,整个赌坊便炸开了锅。肉盾捂着伤口,哭爹喊娘地叫唤着:“谁干的?!这他娘的是谁干的?!给爷爷出来!”
我的牌飞得太快,连指骨都可以切断,虽然最后还是飞回到我手上,但旁人根本甭想看清楚出牌的方向。旁人都去“观”心惨遭断指的圆盾了,还有什么心思放在五个女人身上?坐在我身旁的林淋雨凑了过来,沉吟道:“是你风格。”
我低声说:“见到这种半调子混道儿的就忍不住想教训教训。哼,赌坊做的是什么干净生意么?黑道嘛,总是要有个黑道样子的。张着一张嘴哔哔哔个没完,难不成用嘴在道上混?”
林淋雨轻轻几声笑,说道:“你这样不怕给把王爷招来么?他可就在对面的魂来香。呵呵,还是故意要把他招来?”
我的手指在袖子里玩转一张铁牌,另一只手掐掐头,淡然道:“没思量。”
林淋雨干脆窝进椅子里,慢条斯理地戏说道:“我觉着吧,他来能省很多事。信不信?”见我不吭声,又续道,“看你这样,却是不想给他添麻烦的。唔,原来你已经爱他至深,凡事以他为重,处处为他考虑了。”我又没吱声,她有些吃惊地端坐好,再续一言:“难道真是这样?那你就先和那胖子赌一赌吧,最好能兵不血刃。”
我皱着眉头道:“你有完没完?不过踢个场子。”
林淋雨又窝回椅中,玩弄一个黑红相间的瓷瓶子,沉声说:“你踢的这个场子可是薛家的。”
我冷哼一声:“薛家也是皇家的。我踢自家场子,旁人管得着么?”
她顿了半晌,赞叹道:“你这觉悟……怕是昨天入 党了吧?!”